楚大人蒙紧被单,嘴里念着我没听到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重阳节的噩梦让楚大人已经整整失眠三天三夜。

  他不想再看到莫家人以及莫家相关的人。

  “咚!”

  什么声音!!楚大人猛坐起来,看到房间的门摇了摇,轰然倒下。门前是红衫风流的楼阁主。

  楚大人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终于抵抗不住,又往床上一倒,嘴里念叨着:“陵,你穿那么红,是终于决定嫁给鸿渡了吗?”

  “……楚江开你睡傻了吗?”楼阁主气势汹汹走到床边,坐定了,看着楚大人。

  楚大人扯了扯被子,说:“你让我睡吧,我三天三夜没敢合眼了,一睡着,满脑子是那个姓谢的!”

  楼陵想笑,还是忍住了,换上张严肃的脸,说:“四天的时间,已经有四户人家来说家里的男人失踪了。”

  “那我得小心点了。”

  听到楚江开的话,楼陵的脸抽搐了一下。

  “赶紧起来吧!”楼陵伸手去拉被子。

  堂下跪着几个人,分别是陈氏,尤氏,刘氏以及一位老太太。

  楚大人对着那写得密密麻麻八股不像八股,诗词不像诗词的状词昏昏欲睡,站在一旁的楼阁主咳了一声。


  楚大人楚大人强打起精神来,说:“把案发经过说来听听。从陈氏开始”

  陈氏抽出条小手巾,第一声就是“我苦啊……”

  楚大人托住头的手一滑,下巴磕到桌子。

  楼阁主平静无波地说:“不用哭了,你慢慢说。”

  “哦……”陈氏收起小手巾。

  楚大人看到楼阁主不着痕迹地拿掉了塞在耳朵里的棉花。

  陈氏:“那天晚上,我丈夫陈伍去向东家吃九月九的酒宴,去了就再也没回来了。我去过东家问过,他们说陈伍吃完酒就醉醺醺走回去了。可现在都第四天了,还是不见回来!”

  尤氏:“就在初十那晚,我让老尤去打酱油,谁知道他人没回来也就算了,连酱油都没买回来!”

  刘氏:“我们刘大平时没事爱好,就是好玩玩牌九就在两天前的晚上,他出去和朋友打牌,打到日落都不见回来,我去他朋友家找,却说是早回来了……”

  老太太:“也是前天我家旺财和风雅出去溜达,风雅回来了,旺财却一去不回……”

  楼陵听罢,道:“老太太,你家的狗丢失,也许去狗肉店找会比较好吧?”

  老太太瞪圆了眼,“谁是狗谁是狗!我儿子旺财刚满二十,长得是顶顶的英俊!你居然说他是狗!”

  楼陵擦擦冷汗,不敢再妄加猜测,问道:“那风雅是……?”

  “风雅是我养了两年的黑狗!”

  “……”楼阁主吐了一口气,决定把黑狗风雅忘掉,他转而对楚江开说:“大人,这些人都是弱冠到而立的青年,如今莫名失踪四人,显然是有蹊跷。

  楚大人点点头,问:“楼阁主有何看法?”

  楼陵道:“失踪的都是些汉子,我倒是想到了去年玄虚子的案件。”

  楚江开道:“现今只有派人下去寻找以及加强夜巡。”

  “我也与鸿渡去查探查探。”楼陵如此说,楚江开注意到他微微向下弯的唇角。

  严府的朱漆大门敞开着。

  楼陵犹豫了一下,慢慢拾级而上。

  他刚进门,一个下人马上走上来,说:“楼阁主,主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原先严家下人都是叫他楼公子的,后来楼陵离开严家,建了乾坤含闲阁,于是严家下人纷纷改口作楼阁主。

  严鸿渡在花园里浇花,很是细心。楼陵站在廊上远远地看着,也不说话。直到严鸿渡浇好花抬起头,才看到他。严鸿渡立即换上笑脸,说:“陵你来了。”

  楼陵看到他眼角的伤痕,不免又是一阵揪心,却不得不笑笑,点点头。

  严鸿渡绕了一圈,从花园走到廊上,见楼陵还在看着花园,于是走近了,从后头将人揽住,问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