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陵:(默)

  严鸿渡:默许了?真的?

  楼陵:(摇扇子不说话)

  严鸿渡:陵……(抱住!)

  楼陵:(微笑)鸿渡。

  严鸿渡:嗯?

  楼陵:谢谢。

 

 

二刻拍案惊

 

  1.解三酲

 

  乌金西坠,霓霞漫天。

  这个时间,许多店家都已经打烊,却有一家方开张,金碧辉煌的门面,挂着大红的灯笼,灯笼上写有姑娘们的名字。

  这里是云雨梦泽,整个滨洲城最大的娼馆。

  说那滨洲第一有钱人严鸿渡严大老板,在云雨梦泽摆下酒席,庆贺他三十岁生辰,今日来的客人,吃点玩耍,全部算在严大老板帐上。

  何人觉默默地端起酒杯,一美人便殷勤地为他满上,楚大人却盯着酒杯,一点也没有要往嘴边送的意思,半晌,他放下酒杯,转向做在他身边的那人,道,“我说楼陵,你不满就直接找严鸿渡去。”

  楼陵“啪”一声合起扇子,何仵作为那白玉骨的扇子捏了把冷汗,而扇子主人却毫不为意,再次粗鲁地将它打开,用力地扇来扇去:“我看起来像有一丝不满的意思吗?我好得很,有不用钱的酒喝又有若干美女相伴好得很呢!”

  “啪”,扇子敲上桌子,同桌的人被下了一跳。

  孙斯见动作最为迅速,拿起自己的碗筷,转移到别桌去,何人觉恰恰好坐在楼陵身边,直接走的话也太不够意思,只能提桶油去灭火,他为楼陵满上一杯,道:“来,喝酒!”楼陵接过一饮而尽。

  当然,酒也是助长火的势头而已。

  对面的桌子,身为寿星的严大老板,左拥右抱,美人围绕,好不快活。

  楼陵拿起一粒花生米,屈指一弹,直射向严鸿渡膻中穴,滨洲第一大官楚江开手一伸,拦截住那粒要命的花生米,放到桌上,而桌上,已经堆了一小堆了。

  “打中的话是很危险的。”何人觉道。

  楼陵冷冷一笑:“早死早超生!”丢下这句,楼陵起身走出云雨梦泽。何人觉无奈,严大老板啊严大老板,故意做给楼陵看绝对非是明智之举。

  楼陵出了云雨梦泽,走向莫愁湖。

  华灯初上,湖中画舫传来阵阵歌声——

  “三春南国怜飘荡,

  一事东风没主张。

  添悲怆,

  那里有珍珠十斛,来赎云娘……”

  歌女声音清亮婉转,又含无限感伤,加之琵琶嘈嘈切切,倒也动人,直把楼陵吸引住了,又因不能擅动真气,护身罡气都撤去了,全然不知身后有人靠近,直到突然被人自身后抱住。

  那人粗暴地扯开楼陵的衣服,将手往衣襟里伸。

  楼陵只冷哼一声,道,“严鸿渡,我知道是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严鸿渡一听,只好嘻嘻笑,将手收回,改揽住纤腰。

  楼陵挣开他的手,道,“满身脂粉香气,一闻就知道了。”

  严鸿渡抬手嗅嗅:“没有啊。”然后又欲抱住楼陵亲昵一番,楼陵却退了几步:“别搂搂抱抱的,我讨厌那味道。”

  他靠上栏杆,再去细听那乐曲,却听不到了。

  突然,不远出传来一声“扑嗵”,然后,对面的画舫似炸开了锅般喧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