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陵是在难受中醒来的。

  当他睁开眼,却发现天还没亮,身上被什么东西压得难受。

  楼陵奋力地将那“东西”推开,却听见那东西发出“唔”的一声。

  楼公子脸上的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陵……”

  某人你好大的胆啊。

  “严,鸿,渡!”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透进来微弱的光,楼陵看清了,严某人不知何时睡到了他床上,大半个身体还压在他身上,特别是严某人的爪子,不知怎么伸到他的衣襟里。

  “陵,你起得好早啊”严某人收回爪子,揉揉眼睛,这收的过程又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非是有意的磨擦过娇嫩的那什么……这让楼公子脸色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混蛋严鸿渡!楼公子压住脾气,冷冷道,“不知严大少爷夜半爬上我的床是有何指教?”

  严大少爷打个呵欠翻个身,把脚搁到楼公子身上:“没得睡了,来和你挤一挤。”

  “……”楼公子无语问青天。

  起床!楼陵如此决定,不过严鸿渡可不答应,手一勾,将他拉回床上。

  “……”楼公子再次无语问青天。

  最终楼陵还是妥协了,闭上眼,假死状。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楼陵发觉自己是被严鸿渡抱在怀里睡了一夜,那感觉还……不错。楼公子拍拍不清醒的脑袋,动作轻柔地从严鸿渡怀中出来。

  更衣梳洗罢,楼陵再次去了原来居住的院落,也便是,案发现场,不过这次没有进去,而是绕着围墙走了一圈。

  他停在了松树下。松树很高大,树枝从墙外伸入墙里。

  如果是从这里的话,即使没有武功,要进入也并不难。

  “楼公子!”

  楼陵听见有人喊他,便转过身看,原来是小戏,严鸿渡让严家所有奴仆都称楼陵为楼公子。

  “楼公子,李大人遣人来让您去府衙一趟,人在外面等您。”

  小戏说得有些幸灾乐祸,严府上下不喜欢这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楼公子的居多,小戏也是其中之一,无奈少爷命令在先,不可违抗。

  “哦。”楼陵点点头,便向大门方向走去。

  门外果然有个衙役在等候,楼陵向他表明身份,衙役便将他带往衙门。

  到了滨洲府衙,去的却不是公堂,而是仵作房。

  何仵作站在门口正等着他楼陵,见他一道便拉着他下去地窖,边走还边说:“第一次验尸的时候没有发觉,上次你来我却无意中发现了……”

  走到女尸旁边,何人觉拉开白布,说:“她可能有孕在身。”

  女尸的肚子已经被剖开了,带着微微腐烂的臭气,红红的各式器官呈现在楼陵眼前。

  “恶……”可怜的楼陵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马上扭头扶墙干呕。

  而见惯这样东西的何人觉仍然说道,“你看这就是她的胎儿,只有一点点雏型,她应该也知道了自己有孕,她胃里有安胎药的残渣……嗯?”何人觉说了半天没人答应,回头看到楼陵蹲在墙边,才想起楼陵也是普通人,见不得这些东西。

  “受不了的话就上去吧。”何人觉难得关心起别人。楼陵却摆摆手表示自己无大碍,并且站起来,瞄那女尸一眼,又扭过头,捂住嘴巴。

  “这要慢慢适应的。”何人觉道,“我刚说的你听清了吗?”

  楼陵开不了口,只能点点头。

  回到严家,严鸿渡还没有起来,楼陵站在床边看着他。

  这个人有时候是很混蛋,不过,总体上还是可以的。

  为什么他会救自己,楼陵没问过,也不想问。

  严鸿渡的眼睫颤了一下,然后双眼慢慢睁开来,看见楼陵,双眼马上弯成月牙型:“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我刚从外面回来。”楼陵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