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陵合扇击向玄虚子右肩,边摇头边说;“我这把,单名一个“铮”字。说来,还是某人送的生辰贺礼。”玄虚子微讶。

  铮,取自铁骨铮铮,与众不同的三十一道扇骨皆是百炼精铁所制,其硬度刀剑皆不能伤分毫;而扇面则是由天山冰蚕丝与大漠火蚕丝织制,据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送扇?这可不是好兆头啊。”玄虚子笑道,楼陵脸色微微一变,玄虚子又说:“送的人,莫不是严大老板?”

  楼陵不搭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快更狠了,一招卷帘西风,扫过玄虚子的门面,玄虚子旋身避过,料不到楼陵身形一闪,抢到他后背,手举手落便是乾坤极吟掌。

  玄虚子躲避已经来不及,不过还是勉强避过要害,楼陵这一掌,只落在他肩膀,却也让玄虚子吐了一口血。

  楼陵倨傲地看着眼前受伤的人,“玄虚子道长也不过尔尔。”

  玄虚子不怒反笑,道;“楼阁主未免也太小看小道了。”

  说罢衣袖一扬,无色无味的风飞起。

  “不好!”楼陵忙以袖掩鼻。玄虚子不慌不忙说:“楼阁主,小道这迷香,是不需要闻的,只用皮肤接触到,就会中毒。”他刚说罢,楼陵就眼前一黑,摊软下去,玄虚子得意地笑起,上前扶住楼陵。

  “就让我看看,你的心,是否真的有七窍。”

  玄虚子拉开楼陵的衣襟,三天前那夜他在他胸口留下的刀伤只留下一道红痕。

  玄虚子伸手抚触,一片细腻光滑中,伤口微凸起:“真是可惜了。不过……”玄虚子微笑,手中利刃就要落下。

  突然,风中传来一声急啸,银光闪过,撞飞玄虚子手中的短刀,最后插在石板路上,石板路裂开来,这才看清是一柄银枪。

  蓝色影子掠过,握住枪柄,回身抽出银枪,瞬间,枪头对准玄虚子的脖颈。

  “楚江开楚大人。”玄虚子不惊不慌。

  楚江开说;“放开楼陵。”

  玄虚子笑,猛将昏迷的楼陵推向楚江开,楚江开接着楼陵,玄虚子趁机欲逃,怎知街道暗处竟跑处数十名官差,手中皆提大刀。

  眼见是再难逃脱,玄虚子一挥衣袖,迷香放倒近了他身畔的几人。

  玄虚子正要脱出重围,却见眼前银枪明晃晃得扎眼。

  这下是,在劫难逃。

  楼陵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让严鸿渡和楚江开皆松了口气。

  “其他地方没有受伤吧?”严鸿渡关切地问,楼陵摇头起身,却是向楚江开问道:“逮着了吗?”

  楚江开笑得开心,说:“楼阁主亲自出马,还有完不成的事?开玩笑吗?只是……”楚江开迟疑了一下,楼陵迫不及待地追问:“只是什么?”

  “他要见你才肯招供。”

  “见我?”

  楼陵换了衣服来到滨洲府衙的牢房。

  玄虚子就关在最后一个囚室,因忌惮他的迷香和功夫,他的四肢都被铁链束缚住。

  “楼阁主。”玄虚子很平静,见到楼陵到来,很是开心,甚至可以可以说是兴奋。

  “真可惜我的心没有被你挖走。”楼陵扇着手中的“铮”,笑。

  玄虚子也不加掩饰,接着楼陵的话说:“是啊,除了楼阁主,还没有人让我那么想得到他的心。”

  “不妨说说吧,为什么要杀人取心?”

  “楼阁主觉得杀人需要理由么?”玄虚子说:“何况,我并没有杀他们,我只是挖走他们的心而已。”

  “陈潜的话,确实不是你杀的。清菊怎么说?”楼陵问。

  “我只是告诉那个小倌,我的香料可以让他更迷人。至于陈潜……他是个站在悬崖上的人,我不过是推了他一把。”

  “为什么要挖走他们的心?”

  “乾坤含闲不是号称知遍天下人不知之事么?连天上宫都没听说过么?”

  天上宫?楼陵皱起眉,不是没听说,而是听说过太多了。

  天上宫,数十年前一个神秘的组织,他们研究肉体的极限与潜在才能,也擅长巫蛊,甚至佛道。只是后来……因为滥杀无辜,用活人做祭品而被朝廷和正道人士迁灭。

  “天上宫有一种密术,吃掉七七四十九颗被密药泡过的心,可以延长百年寿命。”

  “可惜,你还没有完成就被我破了。”楼陵笑得有些得意:“你不是道士么?连这个都没有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