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润连忙问道:“怎么了?”

  云烟柔弯下腰, 把掉落在地上,碎成两半的玉佩捡了起来,眯起眼睛盯了半天, 最后点了点头说道:“我见过这块玉佩,在那个大姐姐身上。”

  说着, 她又上手摸了摸:“她那块上面也是这么几个字,不对,这就是她的那块, 这边有两个小字,她说过,那是她的假名。”

  洛润凑过去, 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手上的玉佩, 那上面确实有两个字,叫“纸鸢”, 看着就是女人的名字。

  不过这玉佩, 刚刚好像是卢向望扔出来的,洛润转头看去,却发现他正盯着闫霜, 仿佛在等什么。

  那边玉佩真正的主人闫霜, 听到这话直接皱起眉头,毫不客气地说道:“不可能, 这是我娘给我的。”

  说着,伸手把玉佩抢了回去, 他毫不在意玉佩碎后的棱角, 卢向望看着他手指上的红痕, 还有渗出的鲜血, 想凑过去, 又怕被闫霜拒绝。

  闫霜直接把它塞进了腰间的香囊里,云烟柔有些尴尬地蜷了蜷手指,嘴里嘟囔着:“可是,可是……”

  顾长灜站出问道:“说起来,云大人应该在家吧?”

  云烟柔缩着脖子点了点头,她有些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洛润的身后。比起温柔的洛润,云烟柔对洛公子身后的这位男人莫名有些惧怕。

  顾长灜看着女人的动作,又瞥了眼不远处的卢向望,现在气氛岂是一个尴尬可以总结,明明在场的就云烟柔和卢向望谈婚论嫁了,但是卢向望却站在闫霜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一点眼神没分给他未来的妻子。

  而闫霜则低着头,好似是在生气,只是他也不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那位卢向望未来的夫人,正躲在洛润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顾长灜。

  只有顾均站在不远处有些懵,总感觉眼前发生了很不得了的画面,但由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懂现在奇奇怪怪的气氛,只能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着。

  洛润在想着下一步计划,本来这个宅子也不知道有谁买过,但既然云姑娘说她爹和之前的主人有攀谈过,而且之前是官家出售的话,洛润差不多有了追查的方向。

  虽然有些过河拆桥,但带着云小姐一起去肯定是不方便,而且人家本来是和卢向望一同出来的,和他们这群男子在一起肯定不合适。

  可是现在闫霜的出现,让卢向望的眼里只有闫霜了,根本不在意那位跟他一同出来的未来夫人,这就有些难搞了呀。

  但一直僵持在这里也不是事,洛润思虑了片刻后,出来打破僵局道:“我看天色也不晚了,这宅子里也什么都没有的吃,我们不如一同去吃个饭?”

  “正好我们和小卢是好友,你有什么好奇的都可以问问我们。”

  云烟柔明显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更何况她也没有什么好奇的,听到洛润这话,红着脸摆了摆手:

  “没,没事的,我自己出去逛逛就好,你们去吃饭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洛润瞥了眼不远处的卢向望,正想找个借口,问云小姐卢向望能不能借他们用用,结果云烟柔先踮起脚尖,看向卢向望说道:

  “那卢公子我先走了,我还和小姊妹约了事,等会儿我们在城墙下汇合吧。”

  卢向望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不过也不知道这房子有没有后门,走前面容易被下人看见。”

  云烟柔笑了笑:“这个院子我经常来玩的,我知道后门在哪里,那我先走了。”

  洛润和顾长灜把云姑娘送到后门,才和她告别,洛润总觉得这两个人态度有些奇怪,根本就不太像两个人谈婚论嫁的人。

  顾长灜看着云烟柔那雀跃的样子,又瞥了眼她和卢向望之间几乎没有的眼神交流,直接轻轻地冷哼了一声,满脸写着不耐烦。

  还以为自己是少了个情敌,但总感觉她和卢向望更像是逢场作戏。

  不过两个人就看着云烟柔,从后门这个木门的门缝处直接钻了过去,也不能说这个缝很大只能说云烟柔身材比较娇小。

  顾长灜看着洛润吃惊的样子,阴阳怪气道:“她这个样子体格,男人一只手就可以抱起来了,洛润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的。”

  洛润有些无奈,一边抬脚往前走,一边说:“明明之前我都是当着你的面拒绝的,更何况她现在明显和向望有关系。”

  顾长灜听到他的回答,心情不错地跟在洛润身后,往最大的屋里走去。

  屋里的闫霜和卢向望还在沉默地对峙着,洛润夹在中间,妄图开导两个人:“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闫霜冷着脸,直言道:“你们先去吧。”说完,他又恢复了一开始沉默的样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卢向望脸上写满焦急,伸手想拽住闫霜的袖子:“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而且是你说要我帮你,不也是你劝我……”

  洛润连忙招呼顾长灜和顾均出去,把屋里留给他们两个。

  闫霜深吸了口气,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是啊,是我犯贱,我现在后悔了行吗?!”

  卢向望的眼圈当时就红了,直接说了句:“你,你好样的!”说完,就从宅子里跑走了。

  洛润连忙把顾长灜和顾均一同关在门外,回头想安慰几句,又怕闫霜发火,怕他不需要自己的安慰,但这么久的相处,又让洛润觉得自己和闫霜也算是好友了,不能把朋友一个人丢在这里。

  反倒是闫霜看屋里就剩下洛润,喘着粗气缓了一下心情,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让你看笑话了,昨晚我和他吵了一架,所以和你们说先不去寺庙,今晚我们一道去了算了,你跟着他们去吃饭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洛润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什么,只是说了声“好”后,关上门,让他一个人在里面静静了。

  屋外的顾长灜倒是没好奇什么,只有顾均一直在问:“怎么了怎么了,他俩什么关系啊?”

  顾长灜看洛润不愿意回答,直接一只胳膊压在顾均的肩膀上,微微一笑:“来,堂兄先送你回府。”

  顾均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塞回了宽王府里,还没喝口水喘口气,就又被圣上召进了宫里,说是皇叔要找自己叙叙旧。

  不过这一切顾长灜都不知道,他正和洛润走在京城的巷子里,听着洛润的问题,给出自己的看法。

  洛润蹙着眉:“明明在船上的时候,两个人关系极好。”

  顾长灜点了点头:“不过,也没想到卢向望的对象我们竟然认识。”

  只能说一切都是缘分。

  不过虽然说这两个人的感情有点坎坷,倒是意外地把言家的事情,理出了一条清晰的路出来,也不能说全是祸事,但是这两个人的感情倒是纠葛在了一起。

  洛润没有插手过别人感情的经历,顾长灜在一旁暗暗警告道:“如果他们没有求助的话,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就像自己小时候,总以为母后欺负父皇,结果到头来,自己帮父皇说了话,反而父皇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可以说是非常令人印象深刻,非常具有教育意义,所以现在的顾长灜对两个人的感情基本不会插手,他也懂了不能轻易插入两个人的感情之中,鬼知道那两个人是真的闹脾气,还是在打情骂俏。

  洛润点了点头:“对了,闫霜跟我说,今晚可以一同去寺庙了。”

  顾长灜表示可以:“那我们现在去哪?”

  洛润轻快地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笑了笑:“自然是先去调查一下这宅子都卖给谁了,还以为是店家不愿意告诉我,敢情他也是二手的。”

  “就是不知道,某人愿不愿意动用一下太子地身份了。”

  顾长灜听懂了他的意思,对于他的打趣有些无奈地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道你哪次狐假虎威我没帮你。”

  他说话就没压着声音,洛润听到他这话,耳朵微微泛红,伸手不自在地捏了捏红润的耳垂,没接他的话茬,只是说:“你就说,帮不帮吧。”

  顾长灜也不说话了,只是笑着并肩走在洛润的旁边,一同往户部走去。

  洛润本来怕自己没有个一官半职,去户部会不会不太合适,结果顾长灜太子的身份不是一般的好用,而且他对于太子的态度行为,也十分拿捏到位。

  就算是走到了户部尚书的面前,那人都没有发现太子的奇怪。

  只是在别人问起洛润身份的时候,顾长灜会会微笑着介绍道:“这是本宫最得意的幕僚。”

  硕大的户部,愣是一个人都没有发现洛润的身份有问题,户部尚书行完礼后,就低眉顺目地站在顾长灜面前问问题。

  顾长灜把问题一说,户部尚书直接把所有的账本都拿了出来,供太子殿下翻阅,很快,他们就收获到了答案,圣上让户部把宅子卖掉,只是这么多年都没卖出去。

  而这个宅子在被抄家之前,是言家的宅子,甚至就是那位言家二爷所购。

  看来难怪娘会让自己来调查这个宅子,原来真的有些问题。

  顾长灜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想,就是不太确定,而那边的户部尚书十分狗腿子地问道:“不知道这位幕僚可有个一官半职?”

  顾长灜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那就不劳王尚书操心了,他还小,还没有参加科考。”

  洛润不知道,王尚书可是知道太子身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过幕僚,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连忙拍马屁道:“这位小公子肯定能高中状元!”

  洛润想解释自己考不了,结果顾长灜趁着视线死角,伸手拽着洛润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声回答道:“那就借王尚书吉言了!”

  作者有话说:

  两个人暧昧+找真相

  是这样了,马上去寺庙了,顾长灜他们会发现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