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痛苦地抱紧脑袋,狠狠捶着脑袋,想要把自己敲昏过去,将那个梦造完。

  

  动静实在太大,惊动到照常在门外徘徊的赵卓杰,怕白燕遇险,赵卓杰立即破门而入,见到白燕发疯似地自己敲着脑袋,他脑中一片空白,冲过去把人摁倒制住。

  

  “小白!小白,你冷静,你怎么了?!”

  

  白燕开始还激烈挣扎,听到赵卓杰喊起他的昵称立即停下来,定定地看着赵卓杰,而后身体朝赵卓杰怀里畏去,后者熟练地把人揽过顺了顺背,而后才意识到动作太过亲密,僵在那里,是收手也不好,继续更不妙。

  

  白燕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虚弱地呢喃:“我梦到有人对你开枪,可是还没有看到有没有打中,就醒来了,我……我一定要看下去,我想睡着……你敲昏我好么?”

  

  赵卓杰心中一冽,他不敢肯定白燕这是噩梦还是预言,可是比中枪更重要的是安抚白燕,所以他把白燕带到沙发上。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才起身,却被扯住,赵卓杰回头一看,原来是衣摆被揪住了,那些指甲形状优美的修长手指是属于白燕的,视线顺着那手看向白燕的脸,入目是这个最近一味表现出优雅疏离的小王子无助并隐隐带着祈求的脸。

  

  “一起吧。”赵卓杰忍不住说。

  

  “嗯。”白燕点头。

  

  揪住衣摆的手没放开,赵卓杰也没点明,二人就这么到厨房去热上牛奶,然后回到房间去坐在床沿。

  

  “说说你的梦吧。”赵卓杰说罢挪了挪屁股,如果不是衣摆被白燕打劫,他实在不愿意坐在这床上,这上面太多充满情|色的记忆,如今接触到床褥,它们就争先恐后地钻入脑中,像怪物的触手。

  

  白燕喝过温牛奶,心情稍微平静,终于收回扯住赵卓杰衣摆的手,赵卓杰像被烫到屁|股似地跳起来,站在床边环手抱胸,像是认真等着白燕开始。

  

  身边少掉赵卓杰的体温,白燕低头看着杯中牛乳,轻抿唇,稍稍斟酌以后才开口:“我梦见你在一个像……病房还是实验定一样的地方,有人在你背后举起枪,你没有注意到,然后那人勾下了板机,接着我就醒来了。”

  

  听罢整个梦,赵卓杰总觉得有哪里不妥,例如有人在背后举枪,他怎么会不发现呢?他对危险很敏感,五感也不错,即使是身在远处的狙击手,在散发杀气的一刹那他也会有所感应,何况那距离听起来并不远。

  

  他想,除非有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而且必须是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吸引他,而他更倾向于把这看做一场噩梦。

  

  可能白燕真的已经失忆,但保不准潜意识中对他十分怨恨,所以做了一个枪杀他的梦。

  

  随即赵卓杰又推翻这个想法,毕竟白燕对他是如何,根本不需要怀疑,于是他更改想法,他觉得这是因为白燕跟着自己办案,替自己担忧来了,所以才做这样的梦。

  

  “放心,小白,你以前只能看见曾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的凶杀过程,未来的话从来没有梦见过,所以这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梦。”

  


  “是吗?”白燕眉心紧蹙,他感觉这绝对不只是一个梦,这绝对预示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