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养父已经死了,他可以不用再按照时间表行动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互攻神马的虽然很萌,但是写起来好麻烦,嬷嬷懒,累呀,凌晨写文,早上还要带娃,真心想死了……星期天还是休息吧……嗯,明天大概不会更。

 

 

 

 

、第五章

 

  欧式古典大床,重重帷幔垂挂却无法掩盖那一声又一声低吟流泻而出,几乎隔绝所有光线的空间里头,深陷在舒适柔软被褥中的人似乎堕入难熬的噩梦,用尽所有力气都无法挣脱。

  

  白燕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那些血腥的梦在十五年光阴中从不消停,他也从幼年时的害怕绝望到今天已经习惯如常,许久没有过特别的情绪了。可是今天的梦却很不寻常,那些情绪仿佛不是来自己身,而是来自梦的主角——恐惧、悲伤、无法自抑的尖叫被无情的大掌封堵,无法宣泄的情绪几乎令他窒息,他睁大眼睛瞪紧倒在血泊中的陌生男女,心脏像要裂开般难受。

  

  第一次,他在梦中不是凶手。

  

  来不及回味,画面骤然变换,就像被重复使用的录像带般,没有完全覆盖的画面突兀地出现断层,插入新剧情。

  

  那种莫明的悲伤已经没有了,随之替换的是某种莫明的兴奋与及快感,他看到那些脸熟的少年被捆绑在破败的教室中,似乎已经到了恐惧的尽头,那些眼睛失去了神彩,仅余下绝望的空洞,血迹已经干枯,一张张脸上带着离死不远的青色。


  

  有一双戴着肮脏黑色塑胶手套的手正捧着破烂的课本,以亢奋的声音朗颂内容。

  

  突然,朗颂的声音停下,眼前景物在移动,很快定在某个少年旁边,黑色胶手套动了动少年腕上的针口,摇摇吊瓶,最后画面迅速拉近,几乎贴上少年的脸,少年的脸是死灰色的,眼半闭着,眼眶四周一圈紫黑,两个混浊的眼珠只能露出一线,毫无光彩,棘铁线拦住他苍白干裂的嘴唇,带出点点腥红的锈色。

  

  死了……白燕只一眼就肯定少年的状况,而梦的主人明显也已经确认,心情瞬间变得恶劣,他开始粗鲁地拉扯棘铁丝,虽然画面中的主角是死去的少年,但是白燕没有忘记赵卓杰的交代,他努力注意细节,他不去看其他斜着眼睛看过来的少年,不去注意他们眼中的惊恐绝望。

  

  窗户被木板封死,看不到外头情况,课室很旧,但没有明显特征可供辩认,天花上吊着一只灯泡,玻璃泡身已经熏出一层黑色,只能透出黯淡的光,课室后方有一些简单化学器材,桌面上还摆着几只干净吊瓶,给少年们注射的液体应该是在那里调制的。

  

  目光所能触及的范围有限,当凶手将死去的少年扛起来,推开教室内唯一的门那一刻,白燕却感觉脑袋像被什么击中似地一阵钝痛,他就被驱离梦境。

  

  白燕望着沉重的仿佛要压下来的帐顶,抬手摸上汗湿的发根缓缓坐起身,丝被水流般滑过光|裸的肌肤在下|腹处堆叠,恰恰掩住暧昧部位。

  

  白燕失神片刻,终于推开床幔走出,任由丝被在床下堆积,月光透过大片落地窗在地毯上烙下窗柃的形状,□的修长身影幽灵般游荡着,被月光打下银白色光晕。

  

  白燕梦游般推开与房间相连的画室大门,油彩味道扑面而来,他急步走向画架,拿起画笔在画布上刷下一道又一道艳丽的色彩,精致脸庞上有着燃烧灵魂般的专注。

  

  赵卓杰第二天仍旧起了早,回到局里第一件事就是找内勤伸手要昨天交代的临时通行证,王季麟看着自家老大摊开的手板,在一番心理挣扎以后,还是认命地递出证件。要知道为了这个东西,他昨天晚上加班了,错过与家人一起看新闻联播的机会,连那条老狗阿麦都没赶上给遛,他是真心想要刁难一下老大的,可是面对那张冷脸,他的勇气就像被针戳破的汽球一样,泄飞了。

  

  赵卓杰拿到通行证后,只交代下属继续调查之前的案子,转身又离开了,犹如过客。

  

  还是那辆破车,今天大雾,路上发生了多起小车祸,赵卓杰绕过一辆被爆菊的大众,前一辆车突然急刹,他差点要啃了上去,幸好及时刹住,后面的技术不错也赶上了急刹,但再后面就响起了不大不小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