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气到了九月末的时节,虽然已经入了秋,但赶上秋老虎白天依旧热的人只能穿短袖儿,不过到了晚上气温却降得厉害。

  由于最近乡村恶魔的再次出手,乡里组织各村儿的人晚上轮班巡夜,徐家村虽然和上林村还有淮河村并不挨着,甚至是相距甚远南辕北辙,但是碍于乡村恶魔的威名,徐家村的老少爷们儿不敢大意,因为这瘪犊子实在是心狠手辣,不定就从哪块儿冒出来了。

  徐家村与赵家沟紧紧相邻,所以两村村长一合计就决定在村里组织两支20人的小队,采用轮班制两人一组的分派位置在村里定点巡逻。

  这夜轮到徐虎和同村的徐向学两人值村口两条胡同后半夜的班,两人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年纪,一个刚刚订了亲,另一个去年结的婚,两人算是连襟,徐虎订婚对象的姐姐是徐向学的老婆。

  徐向学家在城里有亲戚,最近不太平,这不一合计就把老婆连带小姨子都送城里亲戚家借住一段时间,打算等凶手抓到再接回来。

  “哎我说姐夫,你说他真会来咱们村儿嘛?要我说现在动静儿这么大,我要是他的话早他妈跑了。”徐虎抽了抽鼻子,声音冻的有点打颤,他衣服穿得有点少,先头出来前在家里喝了点酒还不觉得,这会儿越走越冷,身上直打哆嗦。

  “嗝,那他娘的谁、谁说的准啊!”徐向学打了个酒嗝说道。

  徐家村的路灯间隔有点远,平均灯与灯之间都会有个一二百米的路段没有亮光,这天夜里也邪门,月亮被云彩挡的严严实实的,一丝光亮都没透出来。

  徐虎和徐向学两人手里拿着手电筒,哆哆嗦嗦的已经走了三四个来回了,人影儿也没见着一个。

  “哎我操,不行了姐夫,我要去放一趟水,晚上啤酒喝太多了。”巡到胡同口的时候,徐虎捂着裤裆缩着脖子跟徐向学道。

  “嗯,他妈的我也是。”徐向学点点头,跟徐虎走到墙根儿处解开腰带放水。

  黑暗中,在两人背对着的一户人家的大门悄悄开启一条门缝,一个黑影从中一闪而出,轻手轻脚的走到两人身后,在两人谁也没有注意的时候,一把通体乌黑,刀刃上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经高高扬起,噗的一声扎在了徐向学的后背上,然后又快速的拔出。

  “啊!”措不及防之下,徐向学只来得及一声惨叫,便软软的躺倒在地上,他旁边的徐虎被徐向学的叫声吓得手一抖直接尿到了裤子上,一回身就看见他姐夫已经被人捅的不知生死,而凶手已经冲自己来了,这小子都被吓完了,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你你你……你别过来!姐……姐夫,嗷……”


  凌晨三点市局公安局,众人各找位置在会议室中小睡,一阵不太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响起,段崖一个激灵被惊醒:“喂,我是段崖。哦,好,好的!我马上派人过去。”

  段崖放下电话后,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基本都醒了,魏汉打了个哈欠边伸懒腰边问道:“怎么了?”

  “都醒醒吧,刚才薛刚给我打电话说,驻山市桥山乡的徐家村又发生一起案子,一对年轻夫妻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被杀死在家中,另外还有两名当地组织的巡逻人员也被袭击,一名伤势较重还在抢救,一名伤势比较轻。老贺和魏汉你们两个去一趟医院,袁术你和我去现场,向珊继续整理案卷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好的头!”向珊眨巴了一下因为睡意显得有些湿漉朦胧的大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段崖点点头,四人各司其职出了会议室。

  等到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后,向珊将脑袋抵在桌子上,半晌后双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然后猛地站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指天大喝一声:“干巴爹!小贼哪里跑!”

  这也就是大半夜的办公室里都没人,不然都得被向珊这姑娘的抽风行为吓死,谁能想到文文静静的姑娘能干出这种举动。

  驻山市第一人民医院,老贺和魏汉两人到了医院以后,院方告诉两人,两名伤者中最严重的徐虎虽然还在抢救当中,但是由于送医比较及时,此时已经接近手术尾声,从手术室中出来的医护人员说基本已经脱离危险了,病人麻醉剂过去以后就会苏醒。

  而另一名伤者徐向学的伤则比较轻,手术后意识还比较清醒,在征求了主治医生的同意后,由老贺走进病房询问受害者徐向学。

  病房中徐向学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手上插着吊瓶趴在床上,老贺来到徐向学的病床前坐下,“你好,能听到我说的话吗?抱歉徐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徐向学睁开眼睛费力的轻轻点了点头。

  “好的,你看到凶手的样子了吗?”

  徐向学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没有,我和徐虎当时在上厕所背对着,他拿刀扎向我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背后有人。徐虎怎么样?”

  “徐虎已经脱离危险了,没有生命危险,你可以放心。”

  徐向学点了点头,两人是同村又是连襟,徐虎才刚刚定亲,幸好没事!

  “你能告诉我你倒地以后是马上就昏过去了吗?”

  徐向学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没有。”

  “徐虎当时离你有多远?”

  “他就在我旁边,我们两个挨着的。”

  “你倒地后听见徐虎说话了吗?”

  徐向学点点头:“听见了,徐虎胆子比较小吓坏了,他好像喊不要过来什么的,后来好像又在喊我。”

  老贺将头靠近徐向学,嗓音放轻,“那你听到凶手说话了吗?”

  “……没有,不,好像说了……我记不清了,我想不起来了,啊,嘶!”徐向学嘴唇泛白有些哆嗦,脑门上都是汗,老贺见状按了床头的按钮,不一会医护人员就赶了过来,检查了一会后,徐向学的主治医生道:“没什么,他的麻醉剂药效过了,现在伤口的痛觉开始发作了,不过他现在肯定是不能再回答你们的问题了,请你们出去吧!”

  听了大夫的话后,老贺表示配合,然后就出了病房。

  病房外魏汉见老贺出来,上前问道:“怎么样?他说什么了吗?”

  老贺摇了摇头:“他没看见凶手长什么样,当时他们两个在上厕所。凶手从背后拿刀扎向他,一刀就解决了徐向学,天太黑胡同里没有路灯,徐向学从始至终都没看见凶手长什么样。但是他倒地后好像隐约听到凶手对徐虎说了什么,不过他说想不起来凶手说了什么。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徐向学记忆出现了混乱,凶手什么也没说,看来我们只有等徐虎醒过来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