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就很随意的一句安慰的话,让程庭琛一笑,心情倒是放松了一些,的确,自己的队员难道自己还不相信他们吗?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挂了电话,一回过头,才叫吓了一跳,就见着乔孜靠在转角处的墙上,暧昧的看着程庭琛。

  本来程庭琛以为自己会很紧张,可是想到夏云煜刚才的那句话却又觉得没什么了,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然后就见着乔孜学着唐瑶刚才的样子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和你家那位已经很含蓄了,看看外面那两位,那才叫个如胶似漆。”

  程庭琛也是到这时候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停了一辆保时捷的卡宴,也就只能从他们这个方位,看到车子微微打开的车门,里面的两个男的那叫一个热情,还没等他们两个欣赏够,就看见副驾驶座上一身白色风衣的男的猛的推开了驾驶室上的男的,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接着快速的下车甩上车门。

  转过头来,就见着男子白风衣,里面一件黑色的毛衣,衬着脸颊更为的白净,像是一层冰霜一下透明的白色,或许是因为愤怒,俊美的脸上浮出红色,连原本狭长的凤眼也愤怒的瞪大了——司徒卿!

  见到司徒卿就要走过来了,程庭琛急忙拉着乔孜就闪身往旁边躲去,要知道司徒卿这人极好面子,用唐瑶的话来说,那是一个标准的女王受,一旦恼羞成怒,估摸着手术刀就要直接往两个人的脖子上招呼过来了。

  等到司徒卿走了过去,而门外的保时捷也开走了,两个人才呼了一口气,从角落里出来。

  虽然只有一眼,但是他们还是看到另一名男主角从车上下来,等到司徒卿进去了才开车离开,的确是个俊美异常的人物,身型修长,虽然也是黑发黑瞳,但是五官明显来的要比深邃一些,不过光论外貌而言,两人的确是极为美型的。

  乔孜跟着程庭琛一起往回走,嘴里还是不忘念叨着:“原谅那就是封律啊,兄弟恋,又是女王受,还真是……”

  封律?程庭琛听夏云煜提起过这个名字,说是他和司徒卿两个人是继兄弟,两个人当初相爱的时候闹得轰轰烈烈,确有毫无征兆的分手,司徒卿一人回了国内,定居在了S市,看来乔孜对于这段事情也是知情的。

  “不过说起来两个人分手的原因也是挺好笑的,真看不出来,司徒卿那个人看着冷漠,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幼稚冲动的一面。”

  乔孜这么一说,程庭琛倒是顿下了脚步,听这个语气看来乔孜是清楚那两个人之间的原因的,这免不了让他觉得有些好奇,挑眉看了乔孜一眼。

  乔孜也是注意到了他询问的眼神,笑了几声之后解释到:“我这不是好奇吗?当初夏云煜说过之后,我就特意查了一下,可是结果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爱的那么轰轰烈烈的最后却因为生活中的琐事而决定分手,当真是相爱容易相处难啊。”

  说起来,封律和司徒卿分手的原因也的确是很令人难以置信,要说司徒卿这个人有轻微的洁癖,自己的东西是绝不会让别人碰的,但事实上他却是一个很讨厌洗衣服,做饭,整理房间的一个人。

  最开始两人为了在一起和家里闹掰了,于是就一起搬出去,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开始打拼过日子,封律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很快就打拼出了另一片事业,开始了一人主外一人主内的生活。

  封律自小过着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切生活上的打理都有保姆佣人,出来生活之后也是如此,只不过因为司徒卿的习惯问题,所以家里根本没有雇佣保姆,而是他一人打理,封律则在外打扮的永远是光鲜亮丽,一早起来桌上也总有热呼呼的早饭,一门心思只要负责外面的事业就可以了。

  时间一长,司徒卿就不乐意了,一来是他本身也讨厌做这些事,感觉自己的作用就跟个老妈子一样,二来封律属于事业的最初创业期,忙的脚不沾地的,本来这也是寻常夫妻也会经历到的事情,说开了也就没事了,可是封律天天忙得不行,两个人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这误会也越结越深。

  后来具体的事情不清楚,只知道两个人某天终于大吵了一顿,情况变得愈发糟糕,双方都没有人低头,于是司徒卿一怒之下就离开了法国,回了国,说起来S市还是司徒卿的老家,他索性就留在了S市当起了法医。

  而那一头封律最开始也不过是赌气,一时的气话,后来也后悔了,就想着硬撑着面子等着司徒卿道歉的,哪知道司徒卿性子不仅拗还熬,等到他反应过来可不是叫一个后悔吗?可是这人到哪去找呢,不得已,封律就回去找司徒卿的母亲刘婉清询问情况。

  当初一家子人可是被封律和司徒卿两个人轰轰烈烈的爱情给折腾的够,实在是总共也就那两个孩子,生怕真逼急了出事,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两人出去住,可这还没过多久,竟然说吵架了,还吵得挺严重的。

  刘婉清一个女人也是不容易,丈夫早逝,她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儿子带大,在四十的年岁嫁给了封律的父亲,这才过上的安稳的日子,可哪晓得这安稳日子才过了没两天两个孩子就出错了,不过眼见着这样的情形,她干脆就由着他们去了。

  按刘婉清的意思,这两个都是年轻气盛,所谓的情啊爱啊,来得也是冲动,如果说两个人当真决定走这条很艰难的路,那么他们就要面对太多太多,可是连这样的生活琐事他们都会争吵不休的话,还不如直接就让两个人直接就这么算了。

  而事实是,封律最后通过了考验,根据刘婉清的提示,借着生意的名义来了S市,认识了夏云煜,知道了司徒卿的下落。

  最后,程庭琛对一点很好奇,就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就见着乔孜笑的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封夫人有记电子日记的习惯,话说这当真是一个好习惯不是吗?”

  晚上,整个重案组因为线索中断,不得不又召集着大家一起分析案情,一切还原到时间的最初,连司徒卿都叫上了,可是最后线索还是卡在了原秋雅身上,不得进展,毫无头绪的时候,外卖再次到来。

  这次送来的正是乔孜心心念念的香草焗鹌鹑,估计夏云煜也是为了表示感谢他今天的出力,也就准备了一大堆美食犒劳整个刑警队,瞬间一改刚才低迷的气氛。

  也是无聊,乔孜就上前把电视机打开了,调了调台:“我记得今天晚上好像有一个慈善晚会,夏云煜也参加的,对,就是这个。”

  这个宴会,程庭琛一早见夏云煜准备衣服的时候也听他提过,也就是逢场作戏的事情,只是说办的还是很隆重的,各界名流都在邀请名单之内,果不其然,就看着电视里一片衣香鬓影,镜头上夏云煜的身影也不是的出现在其中。

  猛的就看见记者的话题偏转,镜头上出现的是一个高贵典雅的少妇下车进场时的一幕,酒红色的及地晚礼服,头发挽成了端庄的发髻,妆容美丽,映衬着脖颈间熠熠生辉的钻饰,当真是光彩夺目。

  女子的镜头也就一闪而过,可是这一眼却给程庭琛带来一个提示,第一眼看到女子的时候,他只觉得有些熟悉,等到镜头移开了他才想起来,刚才那女人是张蕾。

  八年了,时间同样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张蕾早已不是照片上那个明媚可人的少女,她的打扮变得成熟而华贵,举止仪容都符合着她贵妇人的身份,就如同一颗钻石,精细打磨过后的光芒固然耀眼,但和原秋雅想比,八年前和八年后她都略逊一筹。

  重点不在这,而是刚才一闪而过的镜头让程庭琛想到了事件中从头到尾他们遗漏的一环,那就是张蕾:“看来我们一直忽略了这个人,因为詹德辛校长说的理由是对的,张蕾和原秋雅已经整整八年没有联系了,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去调查过张蕾,事实上我们错了。”

  程庭琛猛的站起来,在身后的黑板上将两个案件的思路一一整理出来:“现在我们所负责的这个案子,其实是一件案中案,现在的证据表明这件事很有可能和八年前的连环 □ 案有关,所以我们先从八年前的案子着手。”

  “八年前,原秋雅一事,因为行事的手法特征和连环 □ 案的嫌疑人行事很相似,所以这事也并案侦查了,可是事发后没多久,疑凶就消失了,八年来都没有再犯案,到目前为止,这案件仍没有破,成了悬案,但是……”程庭琛的脸色很难看,言语都有些激动:“如果撇开其他案件,单单分析原秋雅一个人的事件的话,整个事件里,有一个人她是最大的得利者。”

  “张蕾。”经过程庭琛一分析,所有人才觉得事情很不对劲,八年前这些疑团就已经出现了,姐妹情深的原秋雅和张蕾为什么在八年前就彻底断了联系?艾家悔婚之后,匆匆举行婚礼另觅新娘故而找上了张蕾,表现上似乎说的通,但事实这个理由却很牵强,以艾家的势力,大可以找更好更出色的女人,偏偏怎么就找上了张蕾这个三流世家的落魄千金,而且以原秋雅和张蕾的关系,艾家难道不担心外人对他们的指责吗?

  “然后我们再说现在的这起案子,我一直觉得有个环节被我们忽略了,刚才看到电视上的张蕾我想起来了,先前在青石镇,小唐他们打听过了,根本就没有人来找过原秋雅,这些年她刻意的躲藏,就连我们如果不是有夏云煜的巧合,也很难找到她的人。”程庭琛手中紧紧的捏着那张照片,照片上一对姐妹花依旧笑得巧若嫣兮:“既然我们都很难找到原秋雅,陈振峰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她,这个时候,拿着这张照片的陈振峰第一个念头会是什么?”

  “张蕾,她是名流太太,电视上不乏她的出现采访,比起刻意躲藏的原秋雅,她的行踪自然要好掌握一些,陈振峰会从照片上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她们两个情同姐妹,根本不会知道八年来她们根本就断了联系。”

  事情到这已经能解释的通,戛然而止的侦查原因是出在哪了,因为陈振峰根本没有找到原秋雅,他找上的人是张蕾。

  “两件案子,隐藏在背后的人物都是张蕾,我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巧合,不过八年前的案子我们并没有证据,张蕾只要推说巧合,我们就没有丝毫办法,所以我们只能从陈振峰的身上着手,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去拜访这位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