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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突然很冷,我眼前一片潮湿,电话滑得怎样也握不住,不得不再扣上一只手,然而即使如此它们依然在战栗。
为什么会抖?我模模糊糊的想,尽力集中精力,象溺水的人竭力想抓住一根稻草。
电话那边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夹杂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杜克警官?你没事吧?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
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我定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我……”
这声音是我的么?嘶哑如同砂纸,低得听不清,我努力想说什么,可喉咙被抽得紧紧的,仿佛被什么死死勒紧,好半天才挣扎着挤出一句,“我……我不知道……。”
“什么!怎么会?杜克警官,你还清醒吗?你在开车吗?”
清醒……也许,开车……我的车……
突然我蓦的睁大眼睛,明明手机已经失去了信号,为什么还能接到电话?
就在此时,四周黑暗突然退却,一阵明晃晃的亮光扎得我睁不开眼睛。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撞上什么物体。
人们的尖叫声从四面传来,有种隔世的错觉。
漫长的一夜(下)
“从结果来看,你的头部并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真是太幸运了,除了些表皮伤甚至连骨头都没断一根,在这种程度的的车祸中真是少见的好运,也许我该向您说声恭喜。”
外边的雨依然很大,远方的建筑湮没在雨帘中,有些弯曲。
真奇怪,我明明记得雨已经停了。
“杜克警官,你没事吧?”
年轻的女医生关切的注视着我,脸上浮现出担心的神色。
这是医院午夜的长廊,昏沉的灯光,偶尔穿过的病人,玻璃窗微敞着,偶尔有些雨滴洒入。
远处,有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
“不,我没事。”我摇摇头,感到头重的象沙袋。
“可能用些镇静剂会好些。”
“不,谢谢”我抚弄着腕上白色的绷带,慢慢摇头。
女医生审视着我,目光很严肃,“警官,我真的希望你能够留在这里观察几天,虽然没有身体上的创伤,但这种车祸的经历对人精神的打击也是很严重的。”
“是的。”我身上一阵发冷,“也许我该住到精神病院去。”
女医生惊愕的睁大眼睛,“不,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建议你……。”
她脸上有些困窘的神色,这使我微笑了一下,“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开个玩笑。
“你抽我的血了对吗?”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我喊住她。
“是的。”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替我查一下我的血里有什么迷幻物质没有。”
“什么?”医生再度惊讶的看着我。
我疲倦的点点头,“是的,类似甲氧氟烷这类的迷幻药,还有可卡因之类的药物,请你们在我的血内检察的目前所有已知类似药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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