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其它小说>此案难解>第37章

  “我没杀他。”

  “什么意思?”

  赵谨行神色黯淡,捧住我握枪的手,将额头抵上枪口,“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我太害怕......我用了所有办法阻止他寻死......我知道他很痛苦,但是如果我放他走,他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杀我吧。”他道,“杀了我吧。”

  我感到无比好笑,从容赴死?还是在乞求我让他死?丁寻的死就这样让他痛苦?丁寻一人就能填满的内心,为什么还要拉我垫背?

  “疯子!疯子!早知道你是疯子......我、我......”我就不会爱上你。

  我从他手中抽出枪,恍恍惚惚地想逃开,却跌坐在地。

  这场闹剧,我再也不想演下去。

  我将枪口塞进嘴里,眼泪鼻涕一道流了出来,既然一切都是谎言和欺瞒,既然无法选择,那还不如、还不如......

  “小越!不!”他扑上前,掰开我的手指,将枪从我嘴中拿开,情急之下用手掌堵住枪口,欲把枪夺走,“求你,放开吧,小越......”

  我没听错吧,呵,一个杀人狂,叫我别自杀。你不是嗜血吗?你不是热爱杀戮吗?你不应该享受我的鲜血和冰凉的尸体吗?

  我放弃了所有挣扎,任凭这副麻木的躯体被赵谨行抱在怀里。

  赵谨行,你到底爱我吗?我说的是我,丁越,不是丁寻。

  “小越,我求你了,别离开我,别像他一样......”他紧拥着我恸哭。

  哈,我知道了,赵谨行这个可怜人,他既不爱丁寻,又不爱丁越,他爱上的是一个替身,既是十三岁的丁寻,又是刑警丁越。

  而我,就死死地被囚禁在他的世界里,无力抽身。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很短吧,还有两章,这就快要完了。  我仔细总结了下这部短篇的缺点,人物的性格不够深刻,案件交代得不够清晰,撞车情节狗血,当我自己再看这篇文的时候就像在玩羞耻play...orz=3 之后或许还会进行更改,不过时间不定。   


  另一篇拖了一年半的文 《某几个七天》  在开春(三四月份)之后会重新开始更新,因为有些拖沓所以本来想大改了再继续,但是因为已经写了六十多章 实在太多 所以想干脆先把它更完。      

  最后一个预告 春节过完后,会新出一篇文叫《街角有一个酒吧》,两个剩女和两个基佬的故事 没有百合 言情纯爱傻傻分不清楚 完全轻松搞笑脱线脑残,本篇的人物塑造应该会比之前的有进步,应......该......吧......

  、第十二章疯狂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仍然住在赵谨行家里。他照常上下班,警署又多了一份刑警失踪案卷宗,赵谨行亲自去报的案。我无从得知父母的消息,怕是又多了一份丧子之痛,而这次是一丁点希望也不剩。

  阳光从玻璃窗中透过,越过一层轻薄的窗纱,铺在浅灰的床单上。房间里木质衣柜的棱角都被棉布包了起来,凡有些尖利的物品也已经被收走,被子裹在我身上,自从赵谨行离开房间就再没变动过位置。

  我无法得知现在是几时几刻,太阳就躲在对面的山头,应该是下午了。我如失去生命般,蜷缩在被窝里,身上套着赵谨行的T恤,手脚都被细绳捆绑,无法动弹,只有额头上传来隐隐疼痛提醒我还活着。

  大学里忙得不可开交时,我多想像现在这样缩在被子里,用整天的时间来睡眠,当时的我应该无论如何都料不到,梦寐以求的休息成了现在最可怖的折磨。

  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稳重地迈上楼梯,不急不慢。我仿佛从几十米外闻到了赵谨行的气味。

  他打开房门,床的一边塌下去,他隔着被子将我拥入怀里。

  “醒了吗?”赵谨行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呢。

  “嗯。”我低声应着,想躲开他的拥抱,无奈手脚都被绑紧。

  他小心地触上我额头的伤口,我却疼得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地迅速躲开。

  赵谨行动作顿了顿,拂开我额前的碎发,“起床吃饭。”他在我脸颊轻吻一口,终于松开手,起身去衣柜前翻找。我从被窝中蹭起,靠在床头,麻木地看着他动作。

  赵谨行翻出一套衣物,又坐回床边。他将毛衣放在腿上,空出两手来解开绑在我手脚上的细绳。我偏头打量他,再不抱任何情感,从他的眼角寻找一丝动容,来当做从此地逃出的机会。

  他像照顾幼童一般,帮我穿好毛衣,又帮我套上裤子,手移至大腿处刻意放慢了动作,眼中的光芒令人胆寒。我连忙并拢双腿,试图挡住大腿根处的吻痕。赵谨行柔柔地笑一声,却直叫我后背凉了半截,好歹他并没有多余动作,只道‘乖,菜要凉了’,随后帮我穿好裤子。

  七天内,我并不是没尝试过逃走,也不是毫无机会,我发现我最惧怕的不是这屋内的一切,而是屋外的种种。我害怕赵谨行的罪行被曝光,我害怕再回到那个世界里却没了他,我无颜面对我的父母,更不敢再去回想丁寻。在这栋别墅中,我却只用考虑怎样保护自己。 

  七天内,我有三次趁他动情时扼住他的咽喉,他却并不还手,听天由命般捧住我双手,瘫倒在我身上,轻吻我,颤抖着、痛苦着轻声说爱我。我无法狠下心来,松开手后,他愈发温柔,仿佛在奖励我的顺从,我却从肉体的欢愉中体味到更加尖锐的讽刺。

  我放弃了逃走的计划,却觉得对自己的保护也是无用的——我无时不刻不受着折磨,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内心。

  我憎恨赵谨行,无比憎恨,我恨他所作所为,但与此同时,我又不可自制地爱着他。我徒顶着‘刑警’的头衔,放任罪犯,我徒为兄长,放任杀害弟弟的仇人,我徒爱着此人,疯狂地嫉妒着那个永远活在他心中的丁寻,永远无法抹去的丁寻。一面恨着丧尽天良的罪犯,一面深爱这个罪犯;一面恨着杀害丁寻的凶手,一面又恨着丁寻,为何不早点在他心中死去。

  死亡就是解脱。

  但寻死的最后只留下额头那条隐隐作痛的伤口。

  “不合胃口?”这是赵谨行七天来,每顿饭必问的问题。

  “没有。”我垂着眼睑,对此种温柔感到无所适从。赵谨行的菜一向让人喜欢,只是于此时的我来说味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