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楚文绝然地离开了祁宏的唇,看见了他释然的目光。心有怜惜地说:“现在不是时候。”

  祁宏笑了,问:“你以为我是个急色鬼?”

  “祁宏,你……”

  “好了,说说吧,我到底是怎么了?”

  哎,这个人啊,总是猴精猴精的。黑楚文苦笑了一下,就下了祁宏的身子,坐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说:“你在梦魇术里的时候,魂魄受伤了。一旦你进入一种安装状态的睡眠就会醒不过来。这是我的错,当时我该好好帮你检查一下的。”


  “你似乎有很多错。”

  听见他的调笑,黑楚文却笑不出来,只能说:“因为我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了。”

  “什么事?是做.爱还是抓鬼?”

  这一次,黑楚文笑了。他发现,祁宏总是能让他感到轻松,于是很坦白的告诉他:“两件事都有。出于一些原因,我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能力。除非是遇到归属我们狩猎范围之内的家伙,我才会出面。”

  “你的话里好像有很多吸引我的秘密,不过我估计你现在一定不肯说。”

  黑楚文转过头看着祁宏微笑的样子,夸了一句:“真聪明”

  “谢谢。我不是鸡婆的人,别人不想说的事我也不会追问。那你现在说说我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危险,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叫醒你就行。等把李笑解决了,我会给你治疗,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祁宏稍稍坐直了身体,也靠近了一点身边的人,在他耳边吹风似地说:“我更希望你能换一种叫醒我的方式。”

  近距离的凝视,彼此之间柔情似水。情难自禁地又要黏在一起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大煞风景地响起来。这一次黑楚文没有再使什么坏心眼,一手抱住了身边的人,一手拿起电话,接听。

  “快来,我找到贾武了,他还没死。”电话里,夏凌歌急切地说。

  “什么地方?”

  “图书馆南面一家私人医院,叫延康。我在住院楼的302,马山过来。”

  放下电话的黑楚文一把搂紧了祁宏,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语气,说:“找到贾武了,你要跟我去吗?”

  “当然”

  俩人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夏凌歌一眼就看出了某种问题。这嘴上说话也没个把门的,直接就来了句:“我靠,还真变成粉红色的了。祁律师,小心被黑子买了啊。”

  黑楚文懒得搭理他,直接朝病床走去。而祁宏微微抬起下颚,似笑非笑地告诉夏凌歌:“我擅长通吃。”

  夏凌歌豪爽的哈哈大笑,真是服了这个祁宏,看来明显是是黑子被惦记上了,这二位鹿死谁手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别笑了,说说他怎么回事?”黑楚文若无其事地踢了夏凌歌一脚。

  “话说,我回到别墅去贾武的房间拿了他供奉在佛像前的最后一只香,然后……”

  “行了行了,别说你那繁琐的过程了。我只想知道他怎么会有外伤?如果说魂魄被拘走而导致肉体成为植物人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可从他身上的伤势来看,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说对了,直接造成他成为植物人的原因就是脑部收到了重创。我已经彻底检查过了,贾武是昏迷以后才被拘走了魂魄。”夏凌歌靠在墙上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也就是说,对他动手脚的不是李笑,而是李笑的那个帮手。”祁宏看着病床上的贾武,自言自语。

  “说说理由。“夏凌歌问道。

  祁宏转回身看着夏凌歌,继续说:“也许我的推测并不成熟。”

  黑楚文笑了,对祁宏说:“没关系,说来听听。”

  “首先,李笑现在是魂体,不可能和活着的人大动拳脚。我觉得,对贾武下手的人也许法术不高明,这个人可能很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拘走一个人的魂魄。或者说,这个人根本不会施展什么法术。所以,才要用武力先把贾武弄昏,让李笑拘走贾武的魂魄。在动手的时候,这个人可能是下手太重,才造成了贾武成了植物人。如果我这种推测合理的话,那只需要一个线索,就能知道加害贾武的人是谁。”

  “什么线索?”夏凌歌也觉得祁宏说的在理,不由得想知道他接下来的推测结果。

  “贾武是什么时候遇害的?”

  “本月的12号。”

  祁宏顿时陷入了沉思,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等在一旁的夏凌歌看了看黑楚文,见他非常有耐心的看着祁宏,也就没有催促。大概过了能有二十几分钟,祁宏突然说:“也许,我们都被李笑骗了。”

  “什么意思?”夏凌歌不相信,三个臭皮匠还能被一个老不死的玩在掌心里。

  祁宏没有直接回答夏凌歌的问题,而是急切地问黑楚文说:“现在能知道苗兴元确切的死亡时间吗?”

  “差不多,我打电话问问。”黑楚文把电话打给了付康林,很快就有了结果,他挂断电话以后就说:“确切的死亡时间是在四天前,本月的12号。”

  祁宏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来分析一下时间。我去火飞帮渔场被人偶娃娃袭击,还有夏凌歌和贾武遇到李笑魂魄的那天晚上是8号,随后,贾武失踪。直到我被拘走魂魄进了梦魇术的12号为止,我们谁都没有再见过苗兴元。我们假设过苗兴元是李笑的一颗棋子,李笑另外还有一个同伙人。那么,如果我说,苗兴元即是棋子也是同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