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男人在叫。”探路器怕的要命,到底还是睁开了眼睛。他的手紧抓着祁宏,滑腻的冷汗使他的手显得格外冰冷。他真的快哭出来了,“大哥,你,你真没听见啊?”

  

  奇怪了,为什么其他人都能听见,唯独自己听不到?祁宏转头看着楚文,这一次,惹人火大的家伙正经地点点头,貌似再说他也听到了。这让祁宏更加疑惑。

  不知道这里的东西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但是,其他人都能听到唯独自己不能,是不是说明自己是特别的?想到这里,祁宏把探路器小伙子拉到身后,对大家说:“听点动静没什么,我在前面走,你们跟紧点。”

  这一次,祁宏打头,但是仍然听不到那种嗯嗯又啊啊,粘糊糊湿嗒嗒的声音。而身后的人不管是谁,都已经面白如纸了。这么下去不是本法,得赶紧想点对策才行。

  

  该死的楚文,这回不但要让你输了赌约,还要连本带利的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祁宏本着他伟大的理想继续前进,走了大约七八分钟,他这一脚踩到台阶上忽觉有些飘忽。他停下来,感觉着四周,在他周围似乎有种很难察觉的波动。他用唾液浸湿了手指,慢慢地慢慢地移动着,不消多时,指尖微微一麻,他猛地睁开眼睛,快速掏出古邪向右后方刺去!

  紧跟在祁宏身后的人忽听得一声刺耳的尖叫,紧跟着,那嗯嗯的声音消失不见。他们个个都振奋起来,看着祁宏,也看到他脚下出现了一个不同于其他台阶颜色的物体。

  那还是台阶,脏污不堪的破损严重的台阶。祁宏看着这个东西心里有了定数。他终于有了些笑容:“这才是现实。好了,希望我们还能找到其他属于现实中的东西。”

  说的是很容易,实则祁宏明白的很。刚才拿一下刺到的只是一股怨气,而不是那东西的本体。若是想要出去,就必须顺着这种现实的台阶找到那个东西。然,随之而来的问题却很麻烦,怨气已经没了,他要怎么做才能找出更多现实中的台阶?

  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后面的楚文偷偷朝他眨眼睛。不巧被组长看到了!

  “黑子!你,你有话就说,别吓人行不?”

  楚文哭笑不得地拍拍组长的肩膀,安慰他:“我是活人。”

  组长打了寒颤,挺自觉地靠在墙上,让楚文直接对着祁宏。

  “你要说什么?”祁宏冷眼问他。

  “我看到你刚才走那一步的时候脚下有点不对劲,明白些的我也说不好。要不,你再试试走一遍,刺一刀?”

  祁宏的眉梢跳动几下,恶狠狠地瞪着楚文许久。最后,他还是听了他的话转回身下楼,从头再来。

  

  事实上,楚文的建议是有效的。祁宏从下面走回到这里又是一刀,接着出现了第二个现实中的台阶。但是他再刺去第一刀反而毫无反应。也就是说,他想要得到更多的台阶就必须一次一次从下面跑到上面,不停地跑。

  认识到这一事实,祁宏有点后悔刚才跟楚文过招,应该留些体力才对啊。

  

  楚文带头,众警员一字排开贴着墙站,看着祁宏来回的上上下下。把祁宏累得气喘吁吁,那显露出来的台阶似乎没完没了,还没有出路的影子。

  背后灵一号有些不忍心了:“要不我替他跑吧。”

  “你没用,只能他跑。”楚文靠着墙优哉游哉的摸样。

  背后灵二号也不忍心:“要不,咱们想想其他的办法?”

  “有其他的办法,他还用得着这样吗?”楚文很不厚道地笑着。

  最后,也就是在祁宏跑了三个小时候,台阶终于全部出来,连着破旧的地板走廊出现在众人面前。

  祁宏弯着腰,手杵在腿上哈哈地喘粗气:“你,你等着,回去,回去再算账!”

  楚文好心地扶起祁宏,揉揉他的腰,在耳边低语:“要快点哦,到了十二点这东西可是更厉害了。”


  祁宏在心里暗骂一句粗口,手一挥,带着大家踏上三楼的地盘!

  

  三楼,完全颠覆了一二楼富丽堂皇的概念。这里处处都是潮湿的霉味,随处可见垃圾和破烂用具。祁宏沿着灵识感应到的一点人气朝着最里面那个保龄球房走去,途中,他叮嘱大家:“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好惊慌,绝对不能单独行动。”

  

  脚步声在阴暗的大厅里回荡着,谨慎的密集的脚步似乎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安全感,反而增加了心理上的压力。脚步声越快,他们的心越是揪紧,明明不远处的保龄球房,却让他们觉得远在天边。

  走在楚文前面的组长想要吞口唾液润润喉,可惜嘴巴里早是干巴巴的,他只能舔舔嘴唇,四下张望着。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很模糊,甚至看不清事物的轮廓。他紧张的靠近了前面的人:“把枪保险打开,随时做好准备。”随后,他听到一声“嗯。”没在意,继续跟着前面的人走着。

  

  这段路多说也就是八十多步,岂料走到地点的时候除了祁宏和楚文人人气喘吁吁。祁宏在打开门前回头了眼他们“不用太紧张,放松点。”

  多坑爹的建议啊!有人的心中挂起了面条泪两行,连“不紧张的是鬼”这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