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什么东西?”开着车,祁宏一边问,一边伸手摸着楚文的耳朵。

  似乎已经成了习惯的接触让楚文觉得很舒服,眯起了眼睛朝着他的手指蹭了蹭,享受着暂短的甜蜜。祁宏含笑看着他慵懒的摸样,忍不住靠过去亲在他的嘴角:“累吗?”

  “还好。”楚文的手搭在祁宏的腿上,摸啊摸“也许过了明晚一切就结束了,我们也能清静几天。”

  “要准备的东西多不多?”

  “倒是不多,就是有些麻烦。等会还要去早市买些东西。”

  祁宏看了眼时间,觉得还有些空挡,便提议:“回家能睡就睡会儿吧,天一亮就该忙了。”

  楚文暧昧地笑着:“让不让做?”

  “你留点力气吧,免得被我榨干了,跟别人吵架都没劲儿。”

  其实,他也就是过过嘴瘾,这时候哪能不分轻重地拉着祁宏滚床单?这几句闲聊过后,楚文收回了手,问道:“跟我说说宇文的事,越详细越好。”

  这一说,便是说了一路。等祁宏把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楚文已然是满心疑惑了。他同意凌歌的分析,却也跟他一样觉得古怪,按理说,不应该有人能够创造出这种不是法术的法术,可宇文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他们面前,事实胜于雄辩,剩下的只能是找出其根源。

  

  一桩阴谋的起因总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忽视的小问题,他们从遇到柏叶开始到现在,这件事就像漩涡一样把所有人都卷了进去。对于其中追究真相的过程,楚文是极度信赖祁宏的,但有一事他始终不解。

  “祁宏,你说为什么我们一次都没遇到水清的魂魄?”见祁宏一愣,继续说“自打魏新死候,他也再没有出现过。我们的调查虽然很吃力,但中途可没出现过什么突发情况。追杀宇文的钟明是之前被人动了手脚,追杀你和安家浩的翁旭也是之前动得手脚,虫子的死也许都在他们俩人之前,总觉得,除了孔柳之外,对方已经做完了计划中的事。”

  

  正在收拾法器的祁宏猛然发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说:“你让我顺顺......以我们掌握的线索分析,是魏新把山洞的地图故意透露给虫子,然后引起几个孩子的兴趣去寻找山洞。在寻找过程中,虫子很可能已经死亡,却被做成了活死尸继续在T大活动,跟虫子一组的宁乐似乎受到了影响,跟彭蓉接触的时候在彭家留下了阴气,造成彭家夫妇的病因。”

  这时候,楚文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琢磨了一会,跟着说:“那时候,也许唯一察觉出不对头的只有老九门的后人翁旭。所以,他才会随身携带一张辟邪的咒符,这就是为什么在他尸体口中能找到咒符的原因。但时间上似乎不对。”楚文拿过纸笔“你看,是虫子寻找山洞在前,然后是宁乐反常在后,但期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几个学生就一起找到了山洞。也许我之前说的是错误的,去过了山洞之后,众人昏迷,翁旭才把符咒戴在身上。”


  这番推论似乎有些杂乱,但却提醒了祁宏。他的眼睛变的雪亮:“我知道了!是虫子杀了翁旭和宁乐!”

  “哈?”楚文虽然跟得上他跳跃的思维,却想不出其中的过程。见他紧蹙眉头嘀嘀咕咕的摸样,楚文倒是静下心了,乖乖地等着听他分析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而在T大的校园里,楚言担心地看着凌歌流下汗水的脸,不知道这一眼都看不到边儿的校园里还有多少阴灵,凌歌他还能坚持多久?

116、31

  窗外的天色已明,终于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妥当,二人急着赶往市中心最大的早市购买其他东西。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上几口便匆匆出了家门。

  路上,祁宏询问楚文还需要哪些东西。楚文一边琢磨着一边说:“要有一个新的铁盆,再买些五谷和红色丝线。”

  “这些都好办,还有吗?”

  楚文点点头:“最麻烦的是要找到一口至少有六十年以上的米缸,把五谷放进去,镇在T大的阵眼上。这东西难找,得去哪些老字号的粮油米店问问。据我所知,那家早市有个老字号的店铺,也许那里会有。”

  祁宏觉得希望并不大,谨慎起见,问他万一找不到这种米缸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吗?楚文苦恼不堪地说:“用其他东西也不是不行,但效果很差,需要法力或是灵力的加持才可以。不过,效果还是稍逊一筹。”

  “我打电话让三义会的兄弟帮忙找,他们人多,办事也快。”

  这个提议楚文非常满意,听他一个电话吵醒了美梦中的宗云海把事情交代清楚,那位黑道教父也爽快地答应下来,说是有了消息马上通知他们。

  

  祁宏这边找人帮忙,楚文却是仍纠结在事件的谜团当中。在家的时候忙着干活,也没问祁宏到底想到了什么,这会儿距离早市还有段路程,看着他放下电话,便问:“你为什么说是虫子杀了宁乐和翁旭?”

  祁宏的脸色严肃起来,深吸一口气从翁旭的死说起。

  “你见过翁旭口中的那张镇邪符吗?”见楚文点头,又问“你觉得那符能起到什么作用?或者说对哪种程度的邪祟能有作用?”

  “哪种符的作用主要是保护持有者不被阴气所伤,与其说武器还不如说是保护罩比较合适。碰上水清那个级别的,毫无用处。”

  似乎和猜测的结果一样,祁宏微微哂笑:“这就对了。那张符对水清来说没什么威力,若是水清杀了他,你觉得翁旭还有时间把镇邪符塞进嘴里么?以水清出手之快,下手之狠,翁旭那张符恐怕还没掏出来就化成了灰烬。所以,我们可以想象出翁旭被杀的时候,是有机会拿出镇邪符,最后不敌才塞进嘴里。我觉得,杀了翁旭的,就是另外的人。”

  “你说‘人’?”

  听到楚文的疑问,祁宏坚定地点头:“对,就是人!至少那时候,对翁旭来说,虫子还是个‘人’,别忘了,在T连我都没看出虫子的本质。而翁旭在跟虫子交手后,才发现不对劲,所以用了镇邪符。但是,虫子是被人操纵着,翁旭想要活命必须攻击那个幕后操纵者,但当时的情况他不可能找到那个人。绝望之下,翁旭只能把符咒塞进嘴里。。”

  这些推测说得并不详细,楚文品了品,反驳:“我想不出那个对手为什么要针对灵异社的学生们,为什么要操纵虫子杀了宁乐和翁旭。在没有查明这一点之前,你这些推测都很难立住脚。”

  祁宏也不气馁,他只是含笑摸了摸楚文的脸:“终于肯动脑了,我真欣慰。”

  懒散的祭灵师以轻吻回应爱人的调侃,转而等着他的回答。祁宏收回手,指尖上还留着楚文的余温,他恍惚了一下,想到他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腻在一起过百无聊赖的日子了。讨厌的事件,该死的对手,该把你们都送到无间地狱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