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飞摸摸下巴,道,“说起来……像《荒野生存》,《搏击会》这类比较现实又比较震撼的片子吧,我不喜欢浪漫的片子。”

  “哦……”安格尔摸了摸下巴,点点头,道,“我奶奶一直看的是《玫瑰人生》之类的故事,里面的女主角大多很让人动容和尊重。”

  莫飞点点头,“很女性化的口味,那你呢?”

  “嗯……我之前看过一部很有意思的片子,是我为数不多能完整看完并且印象深刻的电影。”安格尔笑道,“英文名字叫Hard Candy。”

  莫飞听懂了这两个并不晦涩的英文单词,问,“硬糖?这是什么片子?”

  “是我在调查一起案子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安格尔道,“那个凶手是恋童癖,专杀十几岁的可爱孩子。他的房间里摆满了各色的DVD,这部片子像是他刚刚买的,似乎还没来得及拆开看,就那样放在DVD机上。”

  “然后你就看了?”莫飞问。

  “嗯……我当时是被那碟封上的电影海报所吸引的,纯白的画面上,一个金属捕兽夹中间,站着一个小红帽似的小女孩儿,她身后背着的包,让我第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她身后长了一条狼尾巴。”

  莫飞忍不住干笑了两声,道,“古怪的设定。”

  “嗯。”安格尔点了点头,道,“我在想,那个杀人犯如果能早两年看到这本片子,说不定就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的。”

  “什么意思?”莫飞不解。

  “嗯……意思就是说,大灰狼可以一口吞了小红帽。”安格尔似乎在斟酌词语,语调是一如既往的缓慢,“小红帽对它来说,不过是美味的糖果……不过在那千万个小红帽中,有可能有那么一颗是颗硬糖,里头也许藏着致命的毒针,在你没有一口将她吞下时……她便能用最残忍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将你从精神到肉体,全部摧毁。”

  莫飞盯着安格尔看了良久,才道,“听起来的确是部挺骇人的片子,有空要看看。”

  安格尔笑了笑。

  “对了。”莫飞突然问安格尔,“说到恋童癖,你对性向问题怎么看?”

  安格尔想了想,道,“我只能接受异性恋和同性恋,我厌恶恋童癖或带有任何癖好倾向的恋情。”

  “你不讨厌同性恋?”莫飞问。

  安格尔眨眨眼,摇摇头,“性别是一个很纯粹的话题,不是爱男人就是爱女人,是非常之公平的,自人类的发展历史上,恐怕这已经是仅存的,并且为数不多的一种公平了。”

  这时候,就听到艾斯突然叫了两声,莫飞和安格尔转脸看它,就见它站在大门口,转脸看着安格尔和莫飞,叫了两声,并且晃尾巴。

  “它要干什么?”安格尔不解地问。

  “是要出去散步吧。”莫飞回答,“狗毕竟是喜欢运动的动物,更何况还是条哈士奇。”

  “嗯……”安格尔还想找个理由赖在家里不出去,莫飞看了看桌上的蛋糕,道,“我放到冰箱里去吧,明天再吃。”

  安格尔看了看蛋糕,道,“我明天想吃起司蛋糕。”

  莫飞无力,道,“那这两个呢?不吃完浪费了。”

  安格尔想了想,道,“莫飞,把蛋糕打包。”

  莫飞不解,问,“做什么?”

  “你刚刚说到电影,我就突然想到奶奶了。”安格尔站了起来,道,“我们去看她吧,她喜欢吃草莓蛋糕,我们打包把这半个带个她,然后那小半个蓝莓蛋糕,留着给艾斯做宵夜或者明早的点心。”说着,站起来,对门口有些兴奋的艾斯说,“走吧艾斯,我们去见奶奶。”


  ……

  莫非无奈,找纸盒打包蛋糕。

  ……

  因为没有车,所以安格尔和莫飞两人晃晃悠悠地往街上走,想要徒步走到疗养院是不太现实的,因此两人准备走一阵,再拦一辆的士,去疗养院。

  艾斯并没有用狗链带住,哈士奇果然是一种天性活泼的狗,它时而冲前,时而跑后,但是有一点比较奇妙的是,艾斯始终未离开安格尔和莫飞十步以上的距离,有时候甚至是紧紧地跟着两人并排走的。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黑下来,街上很多饭后遛狗的行人,也有些牵着哈士奇的,都被癫狂的狗带着往前冲,身后的主人生拉硬扯都没法将狗控制好。

  好些行人都看着艾斯,小声交谈,“他们家的哈士奇怎么这么听话?”

  “估计已经养了四五年了吧?”

  莫飞有些惊讶地看艾斯,道,“艾斯真的很乖。在哈士奇里也算是一种另类吧。”

  安格尔看了看莫飞,道,“不是因为他乖,而是因为他像你。”

  莫飞张了张嘴,看安格尔,“哪里像?”

  安格尔笑了笑,道,“流浪汉们虽然内心狂野放纵,但未必是因为是喜欢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才去流浪的,而是找不到一个好的归宿。”

  莫飞点了点头,道,“似乎是有那么点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