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想了想,“我想喝粥。”

  “嗯,我去做。”莫飞爬了起来,看到桌上的骨灰盒,道,“我顺便打电话给奥斯吧?”

  安格尔点点头,对他招招手。

  莫飞不解地走过去,安格尔指指自己,道,“抱我去床上睡一会儿,我不想动。”

  莫飞呆住,良久才问,“你昨晚上真的没睡啊?”

  安格尔有些不满地点点头。

  “为什么?”莫飞纳闷,“你不是最爱睡觉的么?”

  安格尔道,“我本来只想坐一小会儿,然后又不想起来,所以就一直坐着了。”

  莫飞忍不住嘴角抽了两下,摇头,弯腰将安格尔抱了起来放回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睡醒了喝粥。”说完,转身出去开始忙碌的一天了。安格尔在枕头上调整了一下角度,听着窗外一个城市因为早晨的到来而变得喧嚣起来,浅浅入睡。

  

  

钻石之语2,蛇之阵

  确定安格尔睡下了之后,莫飞又检查了一遍卧室的门窗,随后就关门,打着哈欠走下楼,和往常一样,买菜、拿邮件报纸,煮粥看新闻。

  等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地炖开了,莫飞回到大厅里,拿起了电话,按照奥斯留下的名片拨打他的号码,电话响了一阵子,奥斯接起来,似乎很急,“喂?”

  “奥斯,我是莫飞。”莫飞道,“你什么时候来一趟画廊吧,好像有人盯上安格尔了。”

  电话那头奥斯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道,“你们现在在画廊?”

  “嗯,在。”莫飞道,“安格尔昨晚没有睡,你有空的话,下午过来吧?”

  “好的,我下午过来……对了,中午有饭吃没?”奥斯问,“我想吃鸡,”说完,挂了电话。


  莫飞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挂掉电话,想了想,又将话筒拿了起来。莫飞拨通一个号码,拿着听筒,静静地听着。电话响了几下后,那头有人接起来,传来了一个温柔的中年女声,“喂?”

  莫飞并不说话,只是屏住呼吸,听女人不解地喂了两声,电话里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微的遥远,问女人,“谁打来的?”

  女人有些茫然地说,“没声音,大概打错了吧。”说完,电话挂掉。

  莫飞拿着电话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厨房里传来“呜呜”的电热水壶沸水的声音……

  莫飞赶紧挂了电话,跑到厨房里关掉热水,顺便用勺子把锅里的粥搅了搅,放入刚刚切好的鸡丝和碎皮蛋,还有一些味精,很快,香气四溢。

  莫飞甩了甩头,看了看时钟,差不多十点了,安格尔要是再不起来,说不定晚上就要失眠了,他将电视里地方新闻的声音调大,开始做下粥的菜。

  “今晨S市郊区一所民宅发生凶杀案。”电视新闻里传来女主播铿锵有力的声音,“一位农妇被毒蛇咬死在家里,警方赶往现场正做紧急处理,据说该农妇的卧房中有近百条剧毒的蛇,关于这些蛇的来源,警方还在做进一步的调查。”

  莫飞端着粥出来,听着新闻直皱眉,“被那东西咬死还真恶心。”

  这时,楼上的卧室门被打开,安格尔揉着惺忪的睡眼,扶着台阶晃晃悠悠地走下来,莫飞正在担心他会不会一脚踩空……果然,安格尔脚下一滑。

  “喂!”幸好莫飞眼疾手快,事先也有些心里准备,两步上前扑倒在楼梯上,将安格尔接了个正着。

  莫飞见安格尔被自己接住了,似乎没受伤,才松了口气,刚才跑得太急了,他趴在地上喘气,吓死人了。

  安格尔抬眼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莫飞,道,“你果然能干呀,我摔了那么多次,头一次有人能接住我。”

  莫飞盯着他看了良久,将他放回楼梯上,伸手扶着额头惨笑。

  安格尔若无其事地爬起来,道,“粥真香。”

  莫飞笑完了,爬起来下楼,到洗手间给安格尔倒了杯水,牙刷上挤上牙膏,“安格尔,洗脸刷牙,完了就可以吃饭了。”

  安格尔坐在桌边,懒洋洋地盯着桌上的菜发呆,好像还没清醒。

  莫飞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把人提起来,塞进了洗手间里,安格尔洗脸刷牙。等他从洗手间里出来,精神似乎是恢复了,安格尔打了个哈欠,坐到桌边眯着眼睛喝粥吃菜。

  见手边有今早的邮件,安格尔用手指戳戳莫飞的胳膊,“以后邮件你拆,过滤一下,有价值的给我。”

  莫飞也喝粥,拿起桌上的信件看了看,问,“水电煤气的单子算有价值么?”

  安格尔夹起一个荷包蛋,“毫无价值。”

  莫飞无奈,将所有的收费单子和广告信件都放到一边,发现还有一封用牛皮纸信封寄来的信件,上面只写了安格尔的地址,却没有寄信人的信息。拿着信件,莫飞对着光看看,发现里面有黑漆漆的一团黑色,伸手按了按,硬邦邦的。

  “什么东西?”莫飞把信封打开,将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