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全一边挣扎着，一边冲那两兄弟喊着不要兄弟相残。
那两人却似乎已经无心考虑他，早已动起了手来。
一时间飞沙走石，迷得李小全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赢的人，去找他，输的人，死。”邱之林的声音隐约还听得见，“是这样吗，哥哥。”
“是啊，”呼延成应道，“这个世上，长着这张脸的人，一个就够了。”
李小全和云戊鵠被那个叫做阿铁的人一直拎到了有村庄的地方才被放了下来，他还帮二人雇了车，亲自驱车将两人送回了花夹镇上李小全的家。
李小全下车后觉得应该感谢这人送他回家，却又觉得他把孩子像货物一样拎走实在可气。
犹豫中，那人已经一声不响地驾车走远了。
李小全牵着云戊鵠，站在姐夫的药方门口，一时有些感慨。
“小全？”正忙着抓药的姐夫一抬头看见了他，大喜，放下手中的药就走到他身边抓着他说道，“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你姐姐都急死了，经常晚上躲在被子里哭。”
“姐夫……”李小全觉得有很多话涌到了嘴边，看着姐夫那张关心的脸，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孩子是？”他的姐夫低头看见了云戊鵠，问李小全道。
“他叫云戊鵠，是我在外这段时间认识的孩子，他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我想……”李小全握紧了孩子的手支支吾吾道。
姐夫到底还是了解他，一脸就看出了他的意思，他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拿不了主意，你得去问你姐姐。你这次可气死她咯。”
李小全紧张地和孩子对望了一眼。
“放心吧，咱家再多张嘴还是养得起的！”姐夫不再为难他，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快带着他去见你姐姐吧，她可天天都念着你呢！”
被姐姐大骂了一顿之后，李小全和云戊鵠到底还是安顿下来了。
李小全的侄子与云戊鵠差不多大，两个人很快就玩到一块去了。
李小全整天被这两个孩子黏着折磨着，头大得可以。但是看着这两个烦人精，他总是会想到那对孪生兄弟，想着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人来找他。还有，他们还活着吗？
李小全很久没有做那个噩梦了，可一想到年幼抱着妹妹尸体的那个孩子，总是让他心疼得睡不着。
“小全哥哥，你睡不着吗？”李小全刚坐起来，就惊动了睡在一旁的云戊鵠，他揉了揉眼睛问道。
自从从石室出来之后，这孩子因为目睹了太多血腥的死亡和尸体，夜里时常会惊醒，非得黏着李小全一起睡才安心。
“我觉得有些胸闷，出去走走就回来，你先睡吧。”李小全裹起外衣对孩子说道，帮他掖紧了被子。
云戊鵠看着他，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能把灯点上吗？等你回来再吹熄……”
李小全笑了笑，点上了灯，自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院子里，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想着距离回家也有将近一个月了，为什么那两兄弟一点消息都没有。还真是爱操心啊，他自嘲道。那两人明明就很可恨，一个总是不让人好好说话，另个压根就不跟人说话。管他们死活干嘛？
李小全正走着神，一个黑影从身后慢慢靠近了他。
“谁！”李小全也练出了些警觉性，猛地回头警惕道。
接着月光，他看清了来人。
一袭黑衣，眼神平静，那人看着他说道：“是我。”
“邱之林？”李小全睁大了双眼。
“嗯。”那人将他拥在了怀里，声音还带着疲惫，“我赢了。”
“那……他呢？”李小全的声音颤抖了起来。这人的声音，并不像呼延成沙哑，真的是邱之林。
“死了。”
那人感觉到李小全身体的战栗，将他从怀里拉出来，问他：“你不高兴吗？他害我们吃了那么多苦，我足足养了十多日才把伤养好。”
李小全呆呆地看着他，眼泪突然就无法遏制地涌了出来。
“你哭什么？”那人伸手慌乱地伸手擦去李小全的眼泪，“你不喜欢我吗？我也和他一样，很想与你在一起。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