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孩子原本还有些没睡醒，听他这样说，一下子便精神了起来，连连问他：“是谁？”
李小全刚要开口，突然发现前一天邱之林借给自己的外衣还静静地躺在柜子里，完全没有被动过的样子。
他记得邱之林之前并没有多余的衣服，可昨夜里他明明是穿着那身黑衣与自己见面的。
李小全回头看了看云戊鵠，也是睡在昨夜的那个位置，就像是根本没有不见过。
他走到门边，果然睡前打开的机关，仍是开着的。
除了他自己清楚地记得之外，这些事实仿佛都在说着一件事，那是个梦而已。
怎么可能！
或许是李小全沉默太久，又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吓人，云戊鵠凑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全哥哥？你怎么了？”
“走，我们出去！”李小全一咬牙，拿着邱之林的外衣，带着云戊鵠开门走了出去。
他本是打算直接去找众人，说明邱之林的身份，借众人的力量要求邱之林，不，呼延成放他们走。
可刚出门，只听云戊鵠大叫了一声，躲在李小全身后直发抖。
云戊鵠还没有到变声的年龄，叫起来声音很尖锐，把正在思考着怎么对付呼延成的李小全吓了一跳。
“怎么了？”李小全低头问孩子。
“那……那边……”云戊鵠把脸埋在李小全身后，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往前指。
李小全顺着指的方向，见到了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恐怖的情景。
只见疯子秦然将公孙颖压在身下，用匕首一刀一刀地捅着她的身体，黑红色的血溅得她满身满脸都是，躺着的公孙颖早已没有了反应，怕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可那疯子依然不愿意停手，一刀一刀将身下的人扎得血肉模糊，仿佛是有着天大的仇恨一样。
其余几人听见云戊鵠的尖叫都陆续从石室里走了出来，见此情景，皆是一惊。
庄东最先上前拉开了疯子，可那公孙颖早已气息全无面目全非了。
疯子被拉开后就扔掉了匕首，抓着脸尖声笑了起来，嘴里碎碎念着什么，边念边笑。
“我操你祖宗的！”庄东见到那公孙颖的惨状，抄起大刀就砍了过去，“你这个死疯子！”
好在那疯子反应也不慢，竟然险险逃开了，还冲着庄东直乐。
见庄东急红了眼，李小全和沈冬心连忙上前拉住了他。
“庄兄，不可对女流之辈动手啊！”沈冬心劝他道。
“什么女流之辈，她就是个会杀人的疯子！”庄东怒道，“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当年……”
他话没说完，就被疯子的笑声打断，疯子尖声笑着，突然口齿清楚地说了句：“你们都得死。”她说完，又笑了起来，坐在公孙颖的尸体旁，像是面对什么新奇玩意一样，玩她的头发。
李小全光是多看了那尸体几眼，只觉得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
他想起这具尸体生前是个多么美丽的女子，只觉得心中气愤难当，便松开了拉着庄东的手，对邱之林说道：“玩够了吧？”
邱之林原先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听他这样说，皱眉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说你玩够了吧！”李小全见他这样事不关己的样子，更觉得血直往头上涌，声音也大了许多，“都死了一个你还嫌不够吗？你要玩死所有人吗？”
邱之林这下终于开了口，却也只皱着眉问道：“你在说什么？”
“你！”李小全彻底火了，他指着邱之林冲其余几人大声说道：“他就是呼延成！”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庄东也暂时放过了疯子，而是紧盯着李小全和邱之林，问道：“你怎知道他就是那呼延成？”
“他亲口承认的。”李小全指着邱之林说道，“昨天夜里，他到我的石室来亲口承认的！”
邱之林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拿过了李小全手里的自己的外衣穿了起来。
“这……”沈冬心笑了笑，似乎有些不相信他。
“你们不相信我？”李小全看懂了他的眼神，急得声音更大了些，“昨天夜里他真的亲口承认他是呼延成！而且还说要亲手杀死我！”
“可是……”沈冬心看了看邱之林说道，“昨夜，我去找了邱少侠商讨那呼延成的事，直到刚才才从他的石室里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