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妖兽,想来肉也不该是随便就能吃的吧?

  鹿邀盯着地上的这么多肉看了一眼,接着道,“而且这个妖兽长得是不是像鱼?肉质看着是和鱼肉很像的”。

  “这你大可放心”,红鸦笑了一下,“我可是处理一天了,这肉干干净净的”,他上前一步,蹲下身来看着这肉几眼,沉吟半晌,道,“确实很像是鱼肉”。

  说完他站起来,拍拍鹿邀的肩膀,“不过这肉原本也是无毒的,其实就算是有毒也无妨,处理过后依旧能吃,但是君上自然舍不得叫你吃,所以选了这只来”,红鸦摸摸下巴,感慨道,“这可是妖兽里肉质最好的”。

  虽说现在却烛殷并不在这里,可是光是听着红鸦这样说,鹿邀似乎就能想象到那人当时说要给他带回来时是何种表情,不知不觉就笑起来,“辛苦你了”。

  只是虽然红鸦说是肉质最好的,但再怎么说原身也是个妖兽,要叫他连妖兽生前是何种模样都没有见过的人就这么吃,也还是要有些勉强。

  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红鸦已经将这肉给处理干净,基本上不需要再多加处理,鹿邀看了一眼,眉头微皱,“这么多一次性吃不完,也没有冰箱,会浪费的”。

  他这院子里还没有来得及修地窖,这么多肉无处可放,若是就这么放着坏了太可惜了。

  红鸦看他脸上的担忧神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把那句‘君上要是化了形这只妖兽根本不够吃的’给说出来,迟疑几秒,他道,“也不算是浪费,丢在外头,有野狗吃”。

  鹿邀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他眼睛倏地亮起来,抬头看着红鸦,“我们把多余地送去给村里其他人的?”。

  “……”,红鸦本是想拒绝的,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应了一声好,顿了顿,又赶忙道,“等到君上回来你千万要说我不知道送肉这事!”。

  鹿邀看他一眼,笑道,“不会,就说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送了肉回来,回到小院儿前头的时候,红鸦停了停脚,站在原地往里面瞥了一眼,眯眼笑道,“看来是君上回来了”。

  “真的?”,鹿邀眼睛亮了亮,虽说是问了,但是还不等红鸦回答一句便抬脚跑了进去,跑到门前的时候险些撞上从里面出来的栾青,他捂着头后退,连连道,“不好意思”。

  栾青让开道,今日倒是脸色很好,“快些进去吧”。

  鹿邀这才绕过他进了屋里,站在门口的时候,一抬眼,瞧见却烛殷正在喝水,他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等到人喝完水后才两三步走过去,不知怎么地心跳跳的有点块儿,“你回来了呀”。

  却烛殷一言不发地看他一眼,朝他伸出双手来。

  鹿邀一愣,随即抬脚走过去,刚要问句‘怎么了’,就被双手环住,却烛殷整个人埋在他身上,抱得很紧,低声道,“好累”。

  这是……他怔愣片刻,把手放上他的脑袋上摸摸,眼睛下意识便弯起来,“是在撒娇吗?”。

  却烛殷闭着眼哼哼了一会儿,毫无心理负担地应了,“是啊”。

  鹿邀可没想到会等来这人肯定的回答,鹿邀险些都给惊地手上动作都停了,他低头看一眼怀里人的发顶,笑了笑,“你怎么还真的说是”,末了又问,“吃饭了吗?”。

  却烛殷稍稍松开了些,就着这姿势仰头看他,一双眼半眯着,“你怎么总问我这一句?”。

  鹿邀脸一热,“那我该问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担心他出门有没有睡好、吃好。

  这样一想,好像有种老父亲的错觉,他轻轻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却烛殷没忽视他的笑,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下,“算了,你问什么我都爱听”,微微一顿,他笑道,“也只有你会这么问我了”。

  “对了,我让红鸦带回来的肉”,他直起身来,绕过鹿邀的身体,探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你看见了吗?喜欢吗?”。

  “…不知道”,鹿邀无奈道,“没吃怎么会知道喜不喜欢?”。

  “……”,却烛殷眉头皱起来,沉默着看他一会儿,突然道,“你这样不对”。

  “啊?”,鹿邀眨了眨眼,“哪里不对?”。

  却烛殷一本正经地教他,“你应该说‘你送的我都喜欢’”。

  “……”,鹿邀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来,打算转身,“我还是去做饭吧”。

  却烛殷拉着他的手不放,人跟着站起来,一路走到厨房边,手上还是没松,看着鹿邀认真道,“我刚回来”。

  鹿邀嗯了一声,“我知道”。

  “……久别的夫妻该做些什么?”。

  “那是夫妻间该考虑的事“,鹿邀头也不回,耳朵尖儿却慢慢红了,他看却烛殷一眼,补充道,“而且才半天,不算久别”。

  “怎么不算?”,却烛殷故意凑近,脸贴着脸,然后闭上眼睛,“我等着”。

  “……”,鹿邀沉默着看他半晌,目光落在这人一张难以叫人移开视线的脸上,叹口气,微微仰头,在他唇上很快地亲了一下,然后闪电似的转身站在锅台边,一会儿挽袖子,一会儿倒水,总之就是不闲着。

  却烛殷得了便宜,倚靠在门边笑意深深地望着他背影许久,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鹿邀晚上多做了几个菜,把带回来的肉做成了糖醋的味道,摆在最中间,为了解腻,旁边放了一盘清拌黄瓜。

  却烛殷其实对吃妖兽的肉没什么兴趣,可看见鹿邀端上来的这肉,霎时就不那么想了。

  “鹿邀,你的手艺真好”,红鸦端着碗吃的不亦乐乎,他喜欢人间美食,早年游山玩水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些日子到了鹿邀这里,也被养的喜欢上了家常便饭,觉得怎样做都很有风味。

  栾青往常吃饭时是绝不多说一句话的,今天却破天荒出声附和着红鸦道,“嗯,是很好”。

  鹿邀看他一眼,他又重新低下头,好像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红鸦笑出了声,对鹿邀道,“他的性子就这样,这会儿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夸你呢”。

  鹿邀回了他一个笑,“你们喜欢吃就好”。

  “喜欢喜欢,我今晚要多吃点儿!”。

  “…吃饭时少说话”,却烛殷看他一眼,眉头皱起来,说完筷子一伸,夹了一块儿肉放入鹿邀碗中,看过去时眉头舒展,又换了一副温和带笑的表情,“你多吃点儿”。

  鹿邀刚才一直没有动这肉,虽然是他自己做的,但说到底他还是有点儿没过这一关,只是眼下却烛殷已经给自己夹了,好意自然是不能拒绝,他犹豫几秒,夹起碗中那一块儿肉,轻轻咬了一口,嚼着嚼着表情微变。

  却烛殷一直在一旁看着他,见他脸上出现的惊喜神色,笑眯眯道,“如何?是不是味道还不错?”。

  鹿邀将整块儿都吃下去,抬头时眼睛都瞪大了些,“味道很好!”,他舔舔唇,不好意识地接着道,“起初其实我有些不太敢吃,没想到味道会这么好”。‘

  这肉确实如红鸦所说的,肉质极其鲜美,虽然看着与鱼肉相像,可是尝起来却是比鱼肉要好吃百倍,更嫩也更鲜,却是没有了鱼肉的腥味儿,没有肥肉,到了口中却有种入口即化之感,总之口味既独特又美味,是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味道。

  “我就说吧”,红鸦笑道,他看一眼却烛殷,突然凑到鹿邀耳边,极快地低声说了句,“我就说君上给你的都是最好的”。

  鹿邀耳朵尖儿一下子就红了,他扭头看了红鸦一眼,抿抿唇,目光流转,落在却烛殷身上,伸手也给他夹了一块儿肉在碗中,认真道,“你也多吃”。

  “…嗯”,却烛殷脸上神色霎时便明朗的过分,笑眯眯道,“我一定多吃”。

  自从昨日其乐融融吃过一顿饭后,栾青和红鸦早早便离开了,走时也不说是要去做什么,只说是重要的事情,鹿邀便没有多问,他今日得去一趟县里的铺子,把昨日添置的新的东西给摆进去,过些日子就能够开店了。

  昨日红鸦很是贴心地把妖兽的皮毛剥下来堆在一起,和鹿邀说时只说是觉得他或许用的道,所以便留下来了。

  妖兽的皮毛与寻常野兽的是万不能比较的,因着是在栖梧山上生长,皮毛油亮,爪牙锋利,若是拆卸下来,都是极好的东西,以前鹿邀可是没想过要售卖野兽的皮毛一类,但这次既然有现成的,便不能浪费,刚好填补了店里的空子。

  皮毛有一大堆,色泽是偏白略银,光是这样摆着在墙角,也很是好看,鹿邀原本就这样分成几块儿去卖,蹲在这一堆毛钱看了半天,又觉得这决定过于草率,若是就这样拿去卖,实在是有些可惜了这般漂亮的皮毛,便连夜把这皮毛做成了围脖样的装饰品,虽说现在距离冬日还有一段时间,但这样漂亮的围脖,到时应当是能卖个好价钱的。

  这些东西可不少,要带着去县里,一个人够呛,鹿邀把这些都装好后,包裹鼓鼓囊囊暂且放在桌上,就要转身出门,刚走到门边便被拉住了。

  他伸手在腰上摸了一把,手上霎时一凉,登时瞳孔微缩,再一低头,果然瞧见自己腰间挂着一条深黑色的尾巴。

  “尾巴怎么出来了?”,鹿邀只好暂时止了自己要开门离开的念头,转过身来,顺着尾巴走到尾巴主人跟前,手上没忘了一边走一边摸,最后在却烛殷面前停下来时还点评了句,“你的尾巴好凉”。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却烛殷笑意盈盈,尾巴把人带到了跟前,他也不松开,反而缠的更紧了,他伸出手,牵住鹿邀的手,仰头问他,“你刚才是打算去哪儿?”。

  鹿邀实话实说,“去找一趟王耕,”,他微微一顿,摇摇头又点点头,接着道,“或者张成”。

  却烛殷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放下来,脸稍稍往下就贴在他腰上,尾巴借机撤开,恢复了原状,“你找他们做什么?”。

  “这些东西得带去县里,但我一个人拿不了”,鹿邀指指桌上地上大大的两个包裹,其实这硬要一个人拿也不是拿不了,只是等到拿到地方,估计也累的不想收拾,不如找人来帮忙。

  “一个人拿不了……”,却烛殷复述了一遍他的话,突然叹了口气,“看来我不是人了”。

  鹿邀不知道他叹气的点在哪里,想想他的话,思索几秒,一本正经道,“你确实不是人啊”。

  “……”,却烛殷沉默几秒,半晌才道,“那好吧,我是妖”,顿了顿,他接着道,“那这样你也不是一个人嘛,我能做的比他们更多”,话说着,他人站起来,伸手在鹿邀脸颊上轻轻捏了捏,“我和你一起去”。

  既然是却烛殷去,自然便不可能是普普通通走着去,鹿邀怀里抱着包裹,落地时还是觉得脚步有些虚浮,好在这次比起第一次来他适应了很多,说是晕,其实很快就好了。

  一落了地,却烛殷便把他怀里的那一个包裹也拿到自己手里,“到了”。

  鹿邀看看自己空空的手,无奈道,“给我一个吧?”,他伸手去拿,却被人绕开了,只好重新放下手来,低声喃喃道,“还好铺子离这里不远”。

  两人一路走过去,收获了不少目光,鹿邀盯着大半视线,有点后悔今日出门时没有再坚持一点。

  再坚持一些叫却烛殷易容一番,也不至于是眼下这种引人注目的境况,再不济,换一身装束也是好的,总归是比现在要好很多。

  等到好不容到了铺子门口,鹿邀才松了口气,用钥匙开了锁,进门后叫却烛殷在外头等了一会儿,用前些日子打的水将屋里给打湿了些,把尘土压下去才叫喊他进来。

  却烛殷寻了个干净的地方把两个包裹给放下,拍拍手站在原地四下里打量了一眼,“这地方看着倒是不错”。

  鹿邀正弯腰擦着桌子,听他这么说,笑了笑,“是我和张成一起收拾的,”,他仰头对着却烛殷笑笑,“我也很喜欢”。

  “张成,张成”,却烛殷挑了挑眉,轻笑道,“你为何做什么事都是和他一起?”。

  桌子拾掇干净,鹿邀把手里的毛巾用水淘洗干净,叠整齐放在一边,“他人很好,又热心,总是来帮我”,他直起身,拍拍手,望着却烛殷的眼睛,“但以后应该都会是和你一起了”。

  刚听着鹿邀夸张成正打算寻个机会占便宜的却烛殷装不出不好的脸色,只好笑着弯起眼睛,走过去轻轻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嘬了一口,“好吧,你安全了”。

  “…这话听着好奇怪”,鹿邀看着他笑,盯着他的嘴巴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过去也亲了一口,末了红着脸扭过头,“好了,我们快点收拾吧”。

  却烛殷眉眼含笑,“好”。

  本来店内该放的已经放好了,上一回专门空出了位置来,现在两人就只需要把这次带来的两样物品给摆好了就行,工作量并不大。

  鹿邀计划是后日开店,到时不能悄悄摸摸地就这么开了,毕竟是新店,不知道的人多,虽说这里位置好,但还是需要些宣传。

  他原本是打算像上次一样先忍痛雇几个人在门口排着的,后面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不太好,有点太假了,现在还没有敲定后日要如何做宣传。

  他摆好了这边的,起身打算把剩下的也拿过来摆完,一回头看见桌上的东西都空了,却烛殷手里正拿着最后一个围脖对着早已满满当当的木柜比划,不知道往哪里放似的。

  本该第一时间就过去帮忙的,但鹿邀站在他身后看着看着就想再多看一些,越看越觉得正着急的人有些可爱。

  却烛殷以前哪干过这些啊,现在却一点一点地为了他在学、在做。

  似乎是实在找不到地方塞,又不愿意勉强,却烛殷终于是转过身来,转过来时脸上委委屈屈的,喊他,“小鹿,这个放哪里比较好?”。

  刚说完就看见鹿邀背靠着身后的柜桌斜斜坐着,明明是看了他许久了。

  “好啊”,他一步步走近,故意皱起眉,“就在这儿看我笑话是吧?”。

  鹿邀冷不丁被他抓住了偷窥的视线,脸登时心虚,“没有…”,他小声道,接着看看却烛殷手里的围脖,又歪头看看他身后满满的木柜,突然灵光一现,从他手里接过来,两三步走过去,“小黑,弯下腰”。

  却烛殷没问为什么,乖乖弯了腰,接着便觉得脖子上一暖,一条长长的白在视线里轻晃,他一怔,随即抬头,无奈道,“所以是放在我脖子上比较好?”,他挑起长长的眼尾,笑道,“我们小鹿当真聪明,知道怎么最节省地方?”。

  鹿邀笑了笑,没否认,他看着却烛殷披着围脖的模样,看了许久,点点头道,“好看”。

  “啊,我想到了”,他双手扶上却烛殷的双肩,严肃道,“后天你来帮我做宣传”。

  “宣传?”,却烛殷一怔,下意识道,“我该怎么做?”。

  “做我的模特”。

  开业那一日,鹿邀带着却烛殷早早便来了铺子里。

  铺子里已经提前一日打扫过,现在只需要最后再简单清扫一下,给牌匾挂个红绸就行。

  鹿邀给这店起名叫‘’,牌匾早些日子便已经做好了,他刚才来的路上买了红绸,挂上了花,刚打开门,张成到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位眉目清秀的姑娘,正是谢绢。

  鹿邀彼时还站在凳子上,看到谢绢,有些惊讶,随即就要从凳子上跳下来,腿刚弯,腰就被人揽住,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抱下来,一阵天旋地转后便稳稳站在了地面上,他还呆着,身上的手就已经松了开来,一稳了心神,抬头就看见张成和谢绢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他猛然回神,转头看了却烛殷一眼,却见对方还笑着,见他看过来,还冲他笑了笑,很得意的样子。

  “……”,鹿邀脸红的厉害,不再看他,忙对着张成他们道,“你们来了,路远,要不要先喝点水?”。

  张成很快回过神来,他之前便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好的过头了,但怎么说人家也是亲戚,再怎么好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不过今天……他看一眼这板凳儿,这也不高啊?

  “咳咳,不用”,他不再多想,看一眼却烛殷,心想,反正人家长这么高,帮个忙也是应该的,他往旁边绕开一些,道,“我出门时碰上谢绢了,她听说后说什么也要来给你帮忙,我就一起给带来了”。

  谢绢点点头,上前一步,脸有些红,“我也来帮忙”,说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却烛殷,慌乱地扭过头来,“你们关系真好”。

  “是吧?”,却烛殷突然出声了,他笑眯眯地看着谢绢,“姑娘眼光真好”。

  鹿邀注意到谢绢的脸更红了,他无奈地看了却烛殷一眼,转头对谢绢道,“谢谢你来”。

  “行了行了”,张成挥挥手,“咱站在大门口聊,这门儿还啥时候开?”,他笑道,“我们一会儿需要做啥?”。

  谢绢附和着点点头。

  鹿邀笑了笑,“麻烦你们先看一会儿店”,他拉住却烛殷的手,“我去做宣传”。

  “……”,却烛殷有些后悔轻易便答应鹿邀这个要求,他摸摸自己脖子上厚厚一层白毛,无奈道,“…我真的要戴着这个东西一直走?”。

  鹿邀点点头,打量了一眼却烛殷,满意地笑了,“大家都在看你”,他看看周围的目光,移开视线,接着道,“你长得太好看了”。

  却烛殷沉默半晌,“仅此一次”。

  这东西其实是好看的,但再这么说,现在季节还没有到,戴着它实在是有些古怪,却烛殷身高腿长,披片儿麻布都很好看,更别说鹿邀今日出门前还专门叮嘱过叫他穿的隆重些,眼下这一身在大街上便愈发瞩目,配上脖子上一层白毛,效果更不用说。

  “原来你今日叫我穿身其他的是这个意思”,却烛殷垂下眼角,可怜兮兮地看着鹿邀,“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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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快好了,大家都要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