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说你这是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不要再提这些来刺激你,又跟我说了下你小时候被绑架的事……后来你醒了,我见你又恢复正常,所以就没再提了。”
看来我的病不仅仅是分离性遗忘症这么简单。不过突然间,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后肩上的吻痕。
“在万夏家对我毛手毛脚的也是你吧?”
这是个肯定句,季雨阳一脸完蛋了的表情印证了我的想法。
“还说什么沈情会对我怎么样,真正危险的是你这头猪吧!”
“呜呜……学长我不敢了……”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
、DID
关于偏头疼的事,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与遗忘症相关联的症状。偶尔我会突然因头疼而晕倒,但时间都不长,也就没有将此事上心。但从季雨阳那里听到的东西却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在我自认为晕倒期间,我竟有过一些完全不像我平时为人的惊人之举。
从季雨阳的话中得知,沈情并没有因我的异状而吃惊,倒是处理得非常冷静。而且他既然说要去医院找医生,应该就是一直以来关照我的齐浩了。沈情和齐浩都清楚我的症状,却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
以季雨阳的叙述来看,我的症状更加类似于分离性认同障碍,简称DID——多重人格障碍。在我所了解到的DID案例中,交替人格的出现大多都有特殊的条件。如果我的偏头疼所引发的短时间失去意识是人格交替的话,其中一定会有一些共同因素。
可惜的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以往一些偏头疼发作时,是否有特殊的因素在其中。不过这事齐浩应该知道,于是我打了他的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刚好在军医大附属医院住院。
果不其然,齐浩出现得很快。虽然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淡定,我却能看出其中埋藏着的阴云。看来他已经知道我前几天经历的事了。
“挺精神的,伤怎么样了?”
不知为何,看到他如此淡定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点不爽。于是下一刻,一个计划便在我脑中一闪。
我笑着对他说,“虽然是小伤,不过你不来看我,好伤心呢。”
他的眉稍动了动,依然淡定地说,“你的事我听说了,前几天在外地出差……”
“是出差去沈情家里了解情况吗?”
我笑得更欢快了些,同时放柔了声音,“直接来问我不是更快?是你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哦~”
齐浩的伪装表情终于有了明显的裂缝,他往后退一步,“你……”
“我来告诉你一些沈情不知道的吧,”我揽住他的脖子,几乎将脸贴到他脸上,“老师还没有放弃我哦,你要再不做点什么,研究所的人就要来回收我了呢。”
“凯……”齐浩的脸色像见了鬼似的,“你为什么……会出来?小言怎么了……”
我草,虽然只是突然想到的恶作剧,不过似乎有效过了头。
“原来那个会不要脸地勾引男人的人格叫凯啊,”
我松开手,心沉到了谷底。
“那个会像小孩子一样哭闹的人格又叫什么?你们有一一给那些家伙命名吗?”
齐浩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一丝懊恼在眼里闪过。
“小言,你玩什么呢?”
“别想岔开话题,我问你,我的症状到底是不是DID?”
见我执意追问,齐浩叹了口气,坐下来说,“6年前你住院的时候,表现出一部分DID的症状,但并不典型。当时疑似替换人格只明显地出现过一次,我们还与美国的专家一起开专题会议讨论过,结果并未确诊,反倒是分离性遗忘症的征兆十分明显。”
虽然现在的科学已经足够发达到带着人类进入遥远的宇宙,但在对自我精神领域的认知上前进得却并不深。精神科无法确诊的病症有许多,特别是像DID这种复杂得只在电影里出现的病,一般不会轻易下此结论。如果症状并不典型,医生们更愿意用简明一些的病症来解释无法理解的部分。
齐浩并没有特意骗我,但他绝对隐瞒得不少。
“那之后呢?”我追问道,“这几年我都不时会有偏头疼症状,有时候还会晕倒。本来只是偶尔发作一次,我自己也没太在意。不过听别人叙述我发病时的状态,已经不能用症状不明显来形容了吧?上个月我晕倒的时候沈情不是还来找过你吗?”
“上个月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刚好不在市内,只是让助手给你开了些常规药。我回来后才听他说凯又出现了。”
“凯?我到底有几个人格?DID一般都会有多个替换人格,而且特定人格出现一定会具有某种特殊的条件。”
“凯是类似于保护型的人格,你所说的那个像小孩子的人格叫小兴,是凯给他取的名字。凯是小兴的保护者,当小兴感觉到危险时,凯便会出来替代他。”
我反驳道,“保护型人格一般都只使用肢体语言,而且有暴力倾向。但据我所知凯的表现……实在无法让人相信他是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