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德闭着眼睛,沉沉的呼吸着,小布的手试探着放在他的背上,衬衫的质感有些微凉,手指下的肌肉结实而完美,小布的脸一下子更红了,甚至觉得意识有点走神。

  “谢谢你,小布。”易德慢慢的开口,睁开了眼睛。他放开小布,替小布理了理头发,那发丝柔软纤细,摸起来手感非常好,让他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轻轻放开了小布。

  他们两个人之间,只隔着短短的十厘米。两个人脸对着脸,眼睛看着眼睛,相互之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们离的如此之近,甚至可以轻易捕获对方面庞的轮廓和细微的表情。

  易德看着面前的女孩,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修长的手指沿着女孩的肩膀,慢慢上移,放在女孩的脸颊上。然后,他轻轻地靠近小布,将自己的唇覆上小布的唇,献上一个细细碎碎的亲吻。

  小布慢慢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硬着,一动都不敢动。她有点害怕,可是却不想推开面前的男人。莫名的,小布感到心跳,莫名的,她感到心跳快的胸膛快要承受不了。身体的血液似乎在沸腾,灵魂在蠢蠢欲动,对方深沉的呼吸在撞击着自己的意识,周身都是这种热热烫烫的感觉,从未体验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个吻持续了短短的三十秒钟。易德慢慢离开小布的唇,睁开眼睛凝视着小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用最诚恳的语气说:“谢谢你小布,谢谢你陪在我身边,这样真好。”

  小布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易德,她的脸蛋此刻红的快要滴血。停顿片刻,她突然轻轻跳了起来,扑进了易德的怀中。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小布慢慢闭上眼睛,紧紧的,抓着易德的肩膀说:“坏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被这点事情打败的,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继母的求救

  费利醒来的时候有那么几秒钟的茫然,白色的被单、床单,消毒水的味道,昏暗的灯光。

  走廊上传来护士那细碎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忽远忽近;隔壁病床上的老人睡着了,打呼噜的声音有点大,睡得沉沉的翻了个身。

  还是不争气的进了医院吗?费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抬手摸了摸额头,费利看向了挂在墙上的座钟,十二点五十分,看来,自己整整昏迷了十几个小时。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费利发现此刻的自己并没有在打着点滴,只有手背上有几个针孔。轻轻的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睡不着,费利睁开眼睛,无奈地盯着天花板。

  看来心理阴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克服的,费利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作为一个警察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丢人的昏倒了,实在是令人笑掉大牙。最看不起自己这软弱性子的莫过于易德了吧,不过费利想,易德现在恐怕没有时间去笑话自己,也没有那个心情。任务失败了,即使是易德,心里恐怕也不好受吧。

  所幸现在易德身边有了小布,有了一个可以安慰他的女人。

  费利翻了个身,他还是睡不着。

  白天所看到的那一幕还时不时在脑海中回放,虽然那种恐怖的感觉已经褪去了,心里并不感到有多害怕,但费利依旧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那刻在骨子里的伤疤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不碰也不疼,但它就在那里,不容置疑的存在着,时不时发作一下,令人难过。

  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费利忍不住发出了轻轻的叹息,那个男孩子还只有十七岁,青春期的孩子,美好的人生刚刚才开始,就已经突兀的结束了。陪伴他离开这个世上的,除了缠绕于心间的痛苦,只有父母的悲伤和哭泣。

  到底为了什么才走到这一步呢?费利辗转难眠,生命是多么宝贵,为什么会有人轻易地把它舍弃呢?

  可是那悲剧的结果却已经无法改变了,生命只有一次,没有人能让死去的人回到这个世界。

  费利闭上眼睛,轻轻拉拉被子,还是睡吧……睡着了就不会再想了,活着的人还得面对明天,不是么?

  第二天一早,费利睁开眼睛的时候,在床边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洛雨?”费利的脸突地红了,有些惊喜的撑起身子坐起来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洛雨见他醒了,起身为他扯了扯被角说:“昨天莫警官告诉我你因为执行任务进了医院,我想着上班之前还有时间,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莫警官?是小布啊……费利不禁有些好笑,他看了看面前的洛雨,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护士来了,要为费利量体温。费利就这么有点呆呆的笑着,伸出胳膊接过体温计,在腋窝下夹好。

  “对了,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医院的?”洛雨有些紧张的打量着费利的周身,表情明显有些疑惑,“是哪里受了伤?”

  费利突然觉得舌头有些打结,倒是一旁那个还没走的小护士忍不住笑了,插嘴说了一句:“放心,他没受什么伤,只是受惊过度,加上晕血,昏迷了一段时间而已。”

  费利的脸红的不行,他看着洛雨,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洛雨没说什么,只是温和的笑笑,拿起桌上的一杯小米粥,用手试了试温度,插上吸管,递给了费利。

  费利接过小米粥,慢慢的喝了起来,这样的氛围让他莫名的感到心安,驱散了他内心的那点失落。

  “是什么棘手的案子吗?”见费利的状态还好,洛雨轻声问。

  费利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米粥,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不是,是一个简单的案子……不……那个男孩……”

  费利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皱起眉头看着洛雨说:“一个十七岁的男孩,清晨抱着自己还是婴儿的妹妹跑到大楼楼顶,要跳楼自杀……后来,我们的任务失败了,婴儿虽然被救了下来,但那男孩却……”

  费利顿住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洛雨听了他的话,露出了些许悲伤的表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那个孩子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他的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结了婚,”费利有些感慨的说,“那个作为后母的女人对他似乎不是很关心,也许他觉得家里添了妹妹,所以觉得被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