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其它小说>荒岛文本>第15章 因与果-01

  他们终于结束这半个月来浪费钱的事情,不再一人住着一间房间,而选择在赌局结束的当晚就搬到了一起。时停春付的房费,唐豫进出的餐钱。还算和谐地相处了一段时间。大概一周左右,不至于对彼此直接腻烦,也不至于彻底损耗身体。

  在房间里总归是干不了什么事情。不是做爱就是交谈,或者,一人靠着床的一边,看电视机投影的各种电影,交替着抽一根潮湿的烟。

  名字也在这一周里才被真正确定。唐豫进总算知道时停春究竟是哪几个字,时停春也总算问清唐豫进当初写的落款最中间的一团是个什么玩意。

  “我这里还给你画了个爱心呢。”回答的时候唐豫进手指戳上纸条的落款,“真的不考虑和我谈恋爱吗?”

  “不考虑——对了,你赶紧还钱。”

  “哎呀,好困啊,我先睡觉了,不要打扰我哦,小气鬼。”

  “……”

  钱还是没能要到,每次被时停春提起,总是能被唐豫进以各种方式糊弄过去。而他也隐约意识到自己正纵容着这种糊弄,关于这一点的二阶意欲正在逐步成型。总之钱没要到,他也有理由找人要点利息。玩一玩唐豫进的乳头,或者用一用唐豫进的舌头,还端出一副冷淡的样子,仿佛唐豫进一点也不能将他满足,也因为这样的做派,终究被唐豫进看不下去,找机会给他灌了次酒。

  平日里时停春喜欢故作正经,被灌了酒反倒变得主动。才喝了几杯,他就非要给唐豫进跳脱衣舞,跳完还主动趴到床上,撅起屁股掰着臀肉让唐豫进从后面干他,没得到回应,还直接伸手开始自慰,下流到连唐豫进都看不下去——当然,所有酒后发生的事情都只不过是唐豫进一面之词,他是这么形容,真实的情况时停春在醒来后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只能任由唐豫进的话语塑造出一段糟糕而又虚假的记忆。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唐豫进确实把他操了,跟狗一样在他身上留了一连串的牙印,甚至有一个直接是咬上他的屁股,看起来还不太对称。发现这点,时停春眉毛一跳,抓回某个鬼鬼祟祟想要溜走的男人,“……嘴怎么这么贱啊,唐豫进。”

  “我不就咬了几口嘛。”

  “几口?”

  “……那就几十口?”

  一拳揍上唐豫进,时停春又觉得还是不够解气,想了想,他也掀了唐豫进的衣服,在对方骂自己流氓的同时用力咬到唐豫进的腰上。“唔,啊!你干嘛!痛死了!”等唐豫进泪眼汪汪地从他嘴里逃走,腰上也多了一圈带着血痕的牙印。时停春舔了舔自己齿尖的血,然后对人露出个笑。

  “知道痛就好。”他说着给唐豫进扔过去一个医药箱,“自己处理下。”

  “里面有狂犬疫苗吗?”

  “没有。被咬死了算你活该。”从床上站起,时停春手指插进唐豫进的头发,掌根往他脑门一推,“处理完滚去洗个澡,臭死了,一身酒气的。”

  嫌弃归嫌弃,时停春也不反抗被唐豫进一起拉进浴室清洗。反正彼此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一起洗个澡也不算什么事情。但确实又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在水雾朦胧的淋浴间里,不带什么情色意味地打量对方的身体,反而在目光里塑造出些许的旖旎。时停春目光在唐豫进身上走了一圈,最后又还是落到他腿上的伤口。一种属于丑的美学范畴。时停春仍旧不后悔给他这刀,只是在想,也许他当初可以把伤口弄得更漂亮一点,让它真正成为他的作品,永久在唐豫进身体上烙印。

  不过他也还有机会,在未来的哪一天,将唐豫进也变成他的作品。

  在酒店里的这一周,时停春也尝试想问唐豫进一点关于他在现实中的事情。纯粹是想听点故事,也是他对唐豫进有那么一点好奇。好奇这人到底是不是十一号的老师,教的又是什么样的东西。但和催人还债一样,这事屡屡受挫,等他们离开酒店,也还没能问出一个究竟,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明明说要和他谈恋爱,时停春也不免这么想着,却是什么也不肯告诉他——虽然他自己也没有给出什么实在性的信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不想被他继续挖掘过去,一周后唐豫进从床上清醒,翻个身,搂到时停春身上,就问他要不要和他去参与这周的游戏。

  “它说要两个人组队,你想去的话我们一起?”他嘴唇贴在时停春耳朵上呼吸,黏得时停春有些心痒,又有点难受,于是把人推开之后,他才给人一个回应,“我都行。”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别拖后腿就行。”

  他说的其实是唐豫进的腿,但唐豫进怎么理解,也许是另一件事情。

  游戏在第二天中午开始,他们提前预约了入场,由此能在酒店睡到早上九点。游戏不允许自行携带武器,于是吃完在这里的最后一顿餐点,他们就轻装上路,只带了背包和水,就由时停春开车去了集结的地点。

  草原,别墅,酒店。这次的场景和先前的都不相同,而是一处平地公园——并不完全平坦,地表仍有一些不超过五十米的山包,也有断崖位于在边缘。起伏的坡度大多可以称得上平缓,但真正意义上的平地面积也不算太大。

  总体来看,整个公园大概有几十万平方的占地,被天然的地形和后天的改造分割成几块界限不甚明显的区域——游乐场,古树林,野餐草地,石蛋丘陵,花园餐厅,以及坐落在最高处的一片住宅区。

  他们本以为自己来得太晚,却是到了之后,才发现他们一不小心就成为了这场游戏的一号,不过这样也好,方便提前观察场地,还从公园入口处找到了一本游览手册。

  由于双人组队的规则,这次每个玩家不再有单独的号码,而是按照队伍进行排序标号。到目前为止,他们还只把号码当作一种身份的区分,并不知道它在游戏中会起到怎样的作用。

  也就在时停春收好游览手册的时候,新的玩家很快到来。一次来了两队,一队是一高一矮的两个青年男人,一队则是他们的老熟人——上一场游戏里遇见的八号和九号,不过这一次他们则共同成为了三号。

  依旧没有相互认识的环节,他们分别将号码牌领取,随后就站定在入口的指示牌旁,等待剩余的玩家。

  包括时停春他们在内,这次游戏一共来了十组玩家。剩余的五组陆陆续续地到来,四号是一对师生,都是女性,二三十岁的样子,两个人身量也是相仿。五号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六号是一对年轻情侣,七号、八号都是没什么特点的中年男人,倒是九号,是一对现实里的明星,一男一女,唐豫进曾经在过去的电影银幕上见过他们的身影。在回忆的过程里,他重现的是过去对图像的知觉,又并非让过去的图像在脑海中投现。这是一种奇妙的还原,在他思考回忆的过程里,再一次触碰到这个世界的边缘。

  不过也仅有一瞬,很快影响他的就不再是过去的自己,而是当下的经验。他看见了最后一对玩家,一个绿头发的少女,和一个红头发的青年——兰桀。

  他就是时停春第一次见到唐豫进时,给唐豫进口交的男人。后来因为在赌局里被唐豫进摆了一道,本来就不是什么恋人关系,就此和他彻底没了联系。现在再次看到唐豫进,兰桀直接假装没有看见,搞得唐豫进还一脸失落地趴到时停春肩膀要他安慰。

  可惜安慰没能要到,表情太过苦大仇深,他还被时停春踩了一脚,“想追人就滚去他那。”

  “也没有,但他真的很帅嘛……”

  “哦。”

  “不过你也不差啦,就是老了一点。”

  “这种年轻的有什么经验——你别蹭我了,滚一边去。”

  在他们闲聊的间隙,所有玩家已经来齐,游戏的规则也显现在了入口的指示大屏。一边继续和时停春拉拉扯扯,唐豫进一边在屏幕亮起的同时将目光分散过去。游戏的规则总是有点过长,唐豫进想,但越长的规则,往往越容易隐藏解题的信息。

  【预言花园】

  虽然是在花园进行,但这是一个玩家相互狩猎性命的游戏。20个玩家,2人一组。每组将在游戏开始之前通过抽签决定一位预言者和一位狩猎者。游戏开始后,每日8:00到20:00为狩猎时间,20:00到次日8:00为休息时间。狩猎时间内,玩家必须进入花园,每2小时将会有一组玩家成为“狩猎目标”,次序由玩家编号决定,由一号开始,身份按序依次转移。若未到2小时,狩猎目标就全组出局,则该身份在十分钟后自动转移至下一组玩家。休息时间内,玩家可选择继续在花园内停留,也可选择进入山顶的游客休息区。休息区内禁止玩家相互狩猎。此外,游戏开始后,花园内会随机掉落10张一次性的特殊技能卡牌,玩家可自行获取,以帮助游戏进行。全部玩家进入园区十分钟后,游戏正式开始;当场上剩余玩家数量等于初始玩家数量的1/4时,将自动结束游戏。

  {身份规则}

  [预言者]:每隔30分钟,可预知自己或该时段内的猎杀目标在五分钟后会发生的某一事件。预言者不能主动对其他组别的玩家进行攻击,只能在其对预言者发起攻击后才能予以反击。

  [狩猎者]:进攻者,将在开场抽取武器。游戏开始后,可任意对其他玩家进行攻击。

  [狩猎目标]:主要的被狩猎对象,每30分钟将会被公开三十秒所在位置,且狩猎目标不允许杀害其他玩家。处于狩猎目标身份的预言者默认预知本组玩家的事件。

  注意:园区内不同区域开放时间不同。请注意游览手册上的信息。

  提示:【因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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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正经很适合被爆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