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其它小说>新生虞子酱>第30章 狗9

  胡竣然重蹈了景一渭的覆辙。醒来的时候,二渭正趴在他的脸上睡觉,他这一嗓子,直接把二渭给喊炸毛了,一爪子就上去了。

  于是,三个人拖着他去打狂犬针。

  胡竣然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居然把自己给害惨了,这下子发誓再也不要跟二渭好了。楼涧看着他脸上长长的一道红痕,没良心地笑了:“哈哈哈,叫你一惊一乍的!”

  景一渭在一边说风凉话:“那天它也趴在我脸上睡觉,我一头都是它的毛。不过我很镇定,没有一把把它掐死。你要是掐死了二渭,可能我爸妈饶不了你。”

  胡竣然哀嚎:“你家那弟弟什么爱好啊?居然在人脸上睡觉!”

  景一渭:“哈哈,是我爸妈养出来的臭毛病。”

  黄明靖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医院里,出来的时候还被胡竣然给骂了一顿。他看见了二渭在他脸上,也没有把二渭给提下来,而是拿起手机拍照。胡竣然坚定以为这就是他被猫挠了的根本原因。

  打完了针,从医院出来,景一渭好笑地问他:“还要回我家吗?”

  胡竣然耷拉着脑袋:“要,出来得急,外套落在你家了。”

  于是,又回了景一渭家。

  胡竣然拿了外套立马就拉着黄明靖走了,楼涧从景一渭的房间里拿外套出来,就已经剩下了他俩人。景一渭还在念叨:“赶去投胎吗,跑什么。”

  楼涧问:“人呢?”

  “……走了。”

  楼涧穿好外套走到门口,回头朝他忽然一笑:“好像忘了跟你说,生日快乐。”

  景一渭回以一笑,然后张开双臂。

  楼涧看他那样子,出口就是挖苦:“你干嘛?学母鸡啊?”

  景一渭没理他的挖苦,依旧是张着双臂缓缓朝他走来:“你就没一点表示的么?”

  楼涧看了一眼正摆在他们沙发上的粉色大熊,故意说:“一只不够?”

  景一渭走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楼涧愣了一下,刚要伸手上去给他一个熊抱,景一渭已经松开了他,还嫌恶似的摇了摇头:“你怎么一点肉都没有?”

  楼涧:“……要我把衣服掀起来给你看腹肌吗?”

  景一渭赶狗一样把他赶出了门。楼涧觉得他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两人有商有量地想要借11月月考的机会知道那几个人的名字,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记得,胡竣然已经说过这个月的月考不考了。等到实际的通知下来,楼涧黑着脸看向景一渭。景一渭很无奈:“我也不记得了好吧。”

  楼涧想了想,说:“不然,等会儿下课的时候,我去楼上,一个个问。”

  景一渭疑惑:“怎么问?”

  “我从后门进,看那个人在哪里,然后找一个同学问他叫什么名字。”

  景一渭觉得此法颇好,点了点头:“那我也去。”

  两人一下课,分头上楼了。十分钟后,上课铃一响,两人都回了教室。楼涧从景一渭手里抢过他记名字的纸片,摸出他的手机,翻开那张照片对照。

  “安博迁……顾博……范思存……”

  景一渭看他念完了七个名字,画龙点睛:“居然全是这个社团里的。”

  楼涧压低声音说:“也就是说,杀害赵老师的,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一开始,他们还在犹豫,到底是前三个,还是后边三个。这下看来,既然是同一个社团里的,恐怕全是共犯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么多人,全是为了掩饰唯一的凶手。”

  楼涧看向他的眼睛:“或许,那个凶手不过是载体罢了,谁被查出来都无所谓。”

  “你的意思是……”

  景一渭的话被进来的老师打断了。

  楼涧收起纸,把手机还给他:“下课跟你说。”

  然而,一下课,楼涧早忘了自己答应的那档子事,一阵风卷回家吃饭去了。刚要拉住他的景一渭:“……”

  楼涧一回家,发现他那神龙不见尾的老爹还真的回来了。楼涧匆匆忙忙地进来了,他爸见了他,连忙拉他过来,低声说:“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你快过来。”

  楼涧正奇怪,他爸已经把他拉近了房间,从楼涧床底下拖出了一个大箱子,一打开,里边尽是零食。楼涧刚要说话,他爸比了个嘘的手势:“我知道你妈不让你吃,你别让你妈妈知道就可以了,偷偷地吃,明白吗?”

  楼涧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爸见他点了头,若无其事地带他走出来,咳了两声:“吃饭了。”

  吕书看他俩从房间里出来,疑惑地问:“你俩干嘛呢?有事瞒我?”

  两人异口同声:“没有啊。”

  楼涧好不容易见他爸一面,吃了饭自然是要多唠嗑一会儿。这一唠嗑,回到学校的时候就刚好打铃了。等了他半天的景一渭:“……”

  楼涧看了景一渭一眼,差点被他的煞气吓死:“我的妈,你表情这么凶干嘛啊?”

  “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楼涧嘿嘿笑:“我爸回家,我就跟他多说了一会儿。”

  景一渭的表情立马恢复正常,但还是不死心地凑近他,悄咪咪说:“你记得要跟我说什么吗?”

  楼涧看他的表情,揣摩了老半天,才弱弱地说一句:“我不记得了呀。”

  景一渭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去写作业了。

  楼涧正奇怪他又犯了什么病,胡竣然从后边拍他:“楼楼,这题怎么做啊?”

  这么的,楼涧给胡竣然讲了一晚上的题。快要下晚自习的时候,景一渭终于意识到,自己觉得有楼涧会想起来这事的念头,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于是,他强硬地把楼涧拉向自己,恶狠狠地说:“你个没心没肺的,你说下了课给我说什么的?你忘哪里去了?!”

  楼涧经他这么一提醒,才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事,怪不得他脸色这么差,连忙讨好他:“不好意思,我忘啦。”

  景一渭没好气地说:“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楼涧嘿嘿笑了两声,拉住他的袖子:“那个什么,我现在跟你说。”

  话音刚落,下课铃响了起来。楼涧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捉弄了,一脸沮丧。

  景一渭提起书包就要走,楼涧连忙抓了包追上去:“你别生气嘛,我真的是忘了嘛。”

  景一渭冷哼一声:“知道你忘了。”

  楼涧拉住他,把头凑到他跟前,问:“你要不要去我家住一晚?”

  “啊?”这回是景一渭被震惊了。

  楼涧讨好他:“你去我家住一晚,我跟你说,好不好?”

  看着他近乎是乞求的神色,景一渭一时被迷了头,就跟着他走了。两人一路上各自有心思,谁也不说破。直到出了电梯,楼涧才想起来,他没跟他妈说一声。景一渭倒是直接,一条微信发过去,他妈似乎巴不得没了这个儿子,开开心心地回了一条语音:“住几晚啊?”

  楼涧开了门,入眼的就是他爸正在跟他家的二叔说话。楼涧惊讶了一下,他二叔怎么又回来了,但是下一秒,楼家二叔立马笑吟吟地朝他说:“哟,带同学回家住呀?”

  景一渭见了他爸不敢造次,立马规规矩矩地叫人。吕书从书房里边出来,见了两人,立马笑开了花:“诶哟,傻儿子,怎么他要来你也不说一声。”

  “忘了……”

  吕书连忙过去招呼景一渭,他爸跟他对坐在餐桌上,一脸慈祥问:“你是楼楼的同桌吧?”

  楼家二叔也坐了过来,嘿嘿笑:“来我们家第三次了吧。跟楼关系好着呢。”

  景一渭连连点头:“第一次见叔叔。”

  楼涧连忙抓空子问他二叔:“你怎么在家啊?”

  楼家二叔云淡风轻地说:“啊,回来找点东西,大家都没睡呢。”

  楼家老爹白了个眼:“又不是不让你住,你躲我做什么。”

  吕书在一边无情地拆穿他:“可不是,你每次要回来,他提前几天就消失了,比我的耳朵还灵。”

  楼家二叔不好意思地笑笑,朝景一渭问:“你饿不饿啊?要不要喝点东西?”

  还没等景一渭回答,吕书已经开了口:“等一会儿啊,阿姨在给你们热牛奶。”

  景一渭受宠若惊,连连道谢。楼涧学他妈的口气说:“傻孩子,跟我们客气什么。”

  天气冷了,吕书怕两人着凉,没让他们洗头。这回,楼某山不敢再造次,穿着他那身薄如蝉纱的睡衣到处晃,一进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过。吕书给两人铺好了床,再次叮嘱楼涧:“你可记得定闹钟啊,这次不能再忘了!”

  楼涧当着她的面设好了闹钟,她才放心地出去了。

  景一渭已经进了被窝,靠着床头叹息:“你爸你妈对你真好啊。”

  楼涧看了他一眼:“对你也很好。”

  景一渭长长地叹气:“诶,我爸妈怎么就跟不是亲生的一样。”

  楼涧又看了他一眼,冷漠地吩咐:“你睡那边去。”

  景一渭:“为什么啊,我都焐热被窝了。”

  “可是我要关灯。”

  楼涧一想起来上次被他调戏,依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景一渭不想动,往里边一缩,已经睡好了:“我关好了。”

  楼涧信了他的邪,越过他钻进被子里。收拾好了,朝他说:“关灯。”

  景一渭懒洋洋地伸出手摸开关,摸了半天又没摸到,碎碎念:“你们家这开关也是,这么小,摸都摸不到,你怎么关的啊?”

  楼涧转过身背对他:“我不管你,睡了。”

  景一渭扒拉他:“你还要跟我说话呢。”

  “你关了灯再说。”

  景一渭支起半个身子,朝床头摸去。片刻后:“诶呀,摸不到,到底在哪里啊?我都冷死了。”

  楼涧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你妈的,个蠢货,早说了叫你睡我这里,你不听。”

  景一渭钻到被子里睁着眼睛望着他:“那,我们换个位置怎么样?”

  楼涧粗鲁地踹他几脚,恨不得上去咬死这个傻逼:“气死我了,你个傻逼 傻逼 傻逼!”

  “……”景一渭哭笑不得,“谁叫你们家的开关藏得那么隐秘啊?!”

  楼涧掀开他的被子,耐着性子:“进来。”

  景一渭瑟瑟发抖地出来了,钻进他的被子里。楼涧等他过去了,才伸手帮他掖好被子。景一渭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他的手,被他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给感动到了。

  楼涧恶狠狠地捏他的脸:“你看什么!”

  “你的手挺好看。”

  楼涧冷哼一声,自己才进被子里,伸手关了灯。

  景一渭看向他,问:“来,开始你的表演吧。”

  楼涧想了想,出声:“我们说到哪里了?”

  景一渭提醒他:“团伙作案。”

  “对。”楼涧转身朝向他,“我想了一下,赵老师的辞职,肯定跟那封信有关系。”

  “有人要曝光他跟叶纪清的关系。”

  “对,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从楚成轩那里没有拿到证据,而证据泄露了,不管怎么说,赵老师的辞职,跟叶纪清脱不了关系。也就是说,赵老师是被迫辞职。”

  楼涧看他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楚成轩的死,如果真的是跟我所说的那样,那么,那些人应该也猜到了。但是他们知不知道赵老师为什么要撞死楚成轩,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