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其它小说>新生虞子酱>第25章 狗4

  “诶诶诶,我听说这个月的月考取消了!”

  一上晚自习,胡竣然就看起了闲聊模式,似乎没上课之前的喧嚣让他不能说尽兴似的,偏偏要等到没人说了,就到他表演了。

  楼涧回头说:“那不是拯救了你吗?”

  黄明靖摇摇头叹气:“又少了一次检验自己的机会了。”

  胡竣然瞪大了眼看着黄明靖,眼里尽是不解,看得楼涧差点笑死。胡竣然闷闷不乐说:“你就不能看着点气氛说话吗?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黄明靖被他这么一抱怨,抬头看他,尽是无辜:“那我应该说什么?”

  “多好啊!没了这一次月考!”

  “那是违心话,我说不出来。”

  胡竣然气结:“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

  黄明靖:“???”

  楼涧看完这场戏回过头来,见景一渭正在他桌子里边翻东西,问:“找什么呢?”

  景一渭头都没抬:“有吃的没,饿死了。”

  楼涧回头问胡竣然:“有吃的吗?”

  胡竣然随便从抽屉里翻出了什么就递了过去,景一渭解释:“我今天下午被我家那只猫给气死了,我吃饭的时候它居然飞上餐桌了!你说气不气人!最重要的是,居然吃了我碗里的东西!妈的!”

  楼涧吊着眼睛:“给弟弟吃一口怎么了,尽让爸爸操心。”

  景一渭低下头躲在下边吃东西,上边班主任一点没有察觉。楼涧看了他一眼,伸手过去:“我也要吃。”

  “你别别别!没了!”景一渭连忙拦住了他伸过去的手,自己一伸手,把手里的东西往他嘴里一塞——

  楼涧差点被他捅死,张嘴接了,一边看着班主任那边的动静。就在这个时候,广播忽然响了,楼涧一激动,咬住了景一渭的手指。

  “现在播放一个通知,请问最近有没有一位同学给校长写了一封信,现在校长已经回信了,请这位同学来广播室领回信。”

  景一渭忧郁地看着他:“你还咬着干嘛?”

  楼涧连忙送了嘴,看着他抽’出去的手指上还站着自己的口水,看起来亮晶晶的。景一渭却像是没注意到,手又伸进去,抓了一把往嘴里塞。

  楼涧不知怎的,忽然耳朵有些热。他心想,这不就是那什么,间接接吻了吗。这怎么行,他都不擦一下的吗,岂不是吃到我的口水了?

  楼涧在这厢想入非非,景一渭却完全没在意,还抬起头疑惑地问:“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楼涧连忙错开眼睛。班主任在上边感慨:“现在居然还有学生会给校长写信啊?真是少见呢,想当初,我们高中的校长就是连见上一面都很难。现在我们的校长都会回信了。”

  前边一个学生说:“谁会给校长写信啊?胆子好大啊。”

  “你这话怎么听着有讽刺的意味呢。”一米八的大男人揣摩了一下他的意思,继续说,“不过能让校长回信,应该是写了不得了的东西吧。”

  夏烟波忽然回过头来,朝两人说:“刚刚那就是然然的声音。”

  楼涧问:“季然?”

  夏烟波点了点头。

  景一渭一边吃一边说了一句:“挺好听的嘛。”

  楼涧这才终于从刚才的“间接接吻”中回过神来了,问:“既然都是匿名信了,说明根本不想让人知道是谁写的吧。”

  景一渭回了他一句:“说不定写的是不好的事情。谁去领了,不暴露身份吗。”

  胡倩也回过头来,问:“是你们写的吗?”

  楼涧翻了个白眼:“我没事写那个东西干嘛。”

  景一渭:“闲得蛋疼吗。”

  最后证明,果然没有人去广播站领那封信,广播连续三天播了那段通知,但是没有人回应,仿佛根本没人写那封信似的。

  到了十一月,胡竣然忽然异想天开,说要减肥,每天上晚自习之前去操场跑几圈。

  楼涧是无比赞同他的想法的,毕竟他知道这只不过是空想。但是胡竣然不看他那不诚恳的态度,立马变了卦:“不行,我们几个一起。”

  黄明靖嗫嚅:“那什么,我要写作业。”

  景一渭拒绝得理直气壮:“我不需要。标准体重。”

  胡竣然炙热的视线投向了楼涧。楼涧一哆嗦:“那什么,我也是标准体重……”

  胡竣然断然指控他:“你骗人!”

  景一渭在一边嘿嘿笑:“他真的挺瘦的,特别是他的腰……”

  “闭嘴吧你。”楼涧无情地打断他。

  胡竣然却从他打断处听出了不寻常,他那狗鼻子越来越厉害了:“怎么回事?你们?什么腰?”

  景一渭朝他抛了一个媚眼,楼涧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胡竣然立马扒拉他,一脸贼笑:“诶我说,你俩不会真的那什么了吧?”

  胡竣然这么一说,顿时黄明靖,夏烟波和胡倩立马看了过来,楼涧只觉得此人是个方方正正盖个戳子的正宗傻逼。

  景一渭还配合着他的表演:“你猜呀。”

  夏烟波倒吸了一口气:“我的妈呀,这么劲爆的吗?”

  胡倩一脸难言地看着楼涧,说:“难不成你原来喜欢……”

  楼涧当机立断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没有的事。”

  景一渭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楼涧被人为难。黄明靖在后边静悄悄地说了一句:“怪不得。”

  胡竣然一边控诉一边假装动以真心:“我的楼啊,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楼涧被吵得头疼:“都说了没有了……”他愤怒地看了一眼另一个当事人,另一个当事人还朝他挑了挑眉。

  等胡竣然这波疯发完了之后,楼涧回头:“哥,哥,我陪你去跑步,行不行?”

  胡竣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朝他眨了眨眼。楼涧差点被折磨死,有气没出发,伸出脚狠狠地踩了景一渭一脚。景一渭面上笑着,一动不动让他踩。

  接下来,每天晚上,楼涧都拖着身体,跟着胡竣然去篮球场跑步。胡竣然不知道是被什么给刺激到了,每天吭哧吭哧地不亦乐乎,跑个七八圈没问题。楼涧本来就没什么兴趣,纯粹是被人压榨过来陪练的,跑了最多五圈就上气不接下气。

  景一渭坐在跑道边,一边吃着胡竣然提供的零食,一边看着两人做剧烈运动。五圈下来,楼涧满头汗跑过来,景一渭立马把水递给他,笑眯眯地看着他。

  楼涧喝了一口水,瘫在一边:“没气了。”

  胡竣然继续他的小碎步,还朝楼涧挥了挥手。景一渭看着瘫在地上的楼涧,问:“有那么累吗?”

  楼涧瞪他的力气都没了:“你来试试?”

  景一渭哈哈一笑,伸手在他腰摸了一把:“你真的很瘦诶。”

  楼涧缓缓伸出一只手想要阻止他乱摸的手,动了动,最后放弃了挣扎,随他乱摸。景一渭忽然想起来什么事,问:“你记不记得,胡竣然曾经说过,他看见过教师节的时候,楚成轩去给赵老师送花?”

  楼涧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点了点头:“记得。”

  “现在想想,那时候,杜以珊已经发现了这件事了,他也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楼涧仰头看向他,一双眼睛蒙上了微微的水汽:“你是说,他威胁老师?”

  景一渭低下头去看他,正好撞见他微茫的双眼,不知怎么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些。他移开目光:“可能是吧。”

  楼涧想了想,说:“七号的时候叶纪清跳楼,十号的时候如果赵老师受到了威胁的话,那么十几号的时候赵老师的老婆去找杜以珊就对的上了。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楚成轩出卖了杜以珊,对吧?”

  景一渭看向远方:“嗯,说不定,那花里边,藏着的就是威胁信吧。”

  楼涧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拉了拉景一渭的袖子,等他看过来,才低声说:“上次跟我二叔说这个事的时候,他说,可能当时那八个人里边都有问题。”

  景一渭赞同般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最后三个人是一体的,如果被怀疑,其他两个不可能脱得了干系。”

  楼涧缓缓地坐起身,跟他肩并肩,继续说:“我不明白,他们互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共同利益,为什么要包庇别人?另外,他们包庇的人又是谁?如果是个人的话,我觉得不大可能让这个多人给他做耳目。”

  景一渭微诧:“你的意思,是团体作案?”

  楼涧颇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一个人威胁,总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响应他,况且还死了一个可能是无辜的人,但是如果是团体呢?”

  景一渭拧起眉毛:“不大可能是最后三个人里边,他们一定是幌子,那么就是在前边的五个人里边。”他忽然看向楼涧,“当时厕所是什么情况?”

  楼涧闭起眼睛回忆:“先是出来了两个,除了赵老师外剩下六个。接着又出来了三个。剩下的三个人是一个个出来的。”

  “也就是说,是结对出来的,并没有单独的。”

  楼涧歪着头看他:“要么是那两个人里边,要么是那三个人里边。可能三个人的概率大一点。但是,他们的证词也可能是错的。”

  景一渭尽量不跟他对视:“我记得,他们出来间隔的时间不长,几秒的样子。那么,前边两个人要是凶手的话,后边的全是共犯。如果是那三个人的话,前边也有可能是掩人耳目。”

  楼涧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出声说:“要说团体的话,会不会是学生会那种?”

  景一渭嗤笑出声:“学生会?那是什么东西?”

  楼涧以哀怨的眼神刺向他:“虽然是虚有其名,但是也不是没有啊。”

  景一渭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认真说:“嗯,我自从高一开学的时候听过有这么个东西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了。虽然它不运转,徒有其名,不过是浪费资源的东西,但是毕竟还在嘛,对不对?”

  楼涧听完了他这一大段甜蜜的讽刺,笑出了声:“你干嘛啊,说得好像你是一个没进学生会的叛逆分子一样。”

  “如果你要说学生会,我觉得倒不如说是社团可靠一些,毕竟学生会这种东西虽然是虚的,但是毕竟跟学校有点联系,校长偶尔还会看一看。但是社团这种东西就真的是空壳子了。”

  景一渭说完,又继续补充:“况且,如果在学生会的话,要说不认识,谁信他们。但是社团却就不一定了。”

  楼涧想起来他们那些人都说是不同班级的,那么若是一个团体能够装得下这么多“互不认识”的人,或许社团才是最合适的。

  他问:“我们学校有多少个社团?”

  景一渭双手枕在脑后,闲闲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有几百个?”

  楼涧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哪里有那么多?”

  “你想想,得挂不上名的,小社团的话,本来就有很多。”

  楼涧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又说:“其实我还怀疑,季然是不是也是……”

  景一渭打断了他:“甘孟宇闯进广播室的时候,季然正好请了假对吧,所以他才有机会去偷钥匙。那封校长回的信,恐怕不简单呐,否则也不可能连播三天。”

  楼涧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个猜测,但是没敢说出来。他小声说:“会不会是,林沛白?”

  景一渭猛地看向他:“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楼涧低下头不敢说话了,景一渭喃喃:“这下糟了。”

  楼涧抬头:“什么遭了?”

  “连你都这么想,林沛白恐怕是也被人怀疑了。”

  “什、什么意思?!”

  景一渭认真地看着他:“恐怕,林沛白跟那个团体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她的态度,不像是帮凶。你既然怀疑她,那些人肯定也怀疑她了。”

  楼涧茫然地摇了摇头,还有说,这个时候,胡竣然已经跑完了八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