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你一早就看出来了吗？”商店老人同样上前几步。
曲尽河很诚实的摇摇头：“没有，是进入苏洛忒尔兰的时候才怀疑的。”
他们两个互相认识？商店老人不是NPC吗？
现在的情况像极了两个谜语人讲话，其他人听的云里雾里。
“你的意思是，程序是他改的？他是什么人？”林闻风很快从他们的话里猜出意思。
如果亡灵之城是国家项目的话，擅自修改，其法律责任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
曲尽河停下与商店老人的对话，也是，这里除了他以外，没人知道商店老人的身份。
“我来介绍一下。”他说，“眼前的这位呢，是与玩家和NPC都不同的存在，属于一个特殊的设定。而他的身份，说出了可能会比较惊讶，他是《亡灵之城》的作者。”
“是的，我曾向研究所申请过加入研究，他们看我是作者，内容和剧情经过我润色会更加通顺，很容易就了答应下来。后来等游戏实机的时候，我又申请想在游戏内拥有一个身份，所以，我是游戏内的商店老人。”
商店老人奸商般的笑容没有了，垂着眼睛，好像老了很多岁：“研究所对我的信任我无法回报，但我仍瞒着里面的人改了系统……不过放心，我只是加了内容，没有改核心体系，游戏内的玩家都不会有事。”
“为什么要改内容？”曲尽河问。
了解商店老人的身份后林闻风就没再开口，他到现在还没了解事情全貌，两人都是研究所里面的人，现在是他们内部的问题，其余人都不好开口。
商店老人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小曲，你知道的，我是个作家。”
“十年前我的作品因不明诅咒被紧急叫停，可那时候我还没有把它写完，我的作品是没有结局的，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如此热爱我的作品，结果他却没有结局……所以我在游戏内给它加了一个结局，让它变得完整。”
整个苏洛忒尔兰就是他赋予给《亡灵之城》的结局，而进入游戏的玩家们，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其中一环。
“好久没见到她了，哪怕是在游戏里，真好啊。”商店老人的视线透过层层众人，到了季舒身上。
可惜季舒没办法回应他的期望，他依然和从前一样，呆滞，木讷，仿佛一个苍白的瓷器娃娃。
“她的外貌完全是按照你描述的创造的，现在你能告诉我原因了吧。”曲尽河没什么感情的说。
创造季舒这个人物的时候，她的外貌是按照商店老人的要求做的。当时好几个人都问过他原因，可神秘老人一直闭口不谈，只神秘兮兮的说等游戏结束再告诉他们。
“对不起，我没告诉过你们，我曾有一个女儿，就长这个样子。”
商店老人此言一出，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季舒的脸，是他女儿的样子！
商店老人接着说：“我的女儿很喜欢我的书，是我的忠实读者，可是……因为诅咒，她死了。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却死于不明的诅咒，我曾一度迁怒于我的作品，但最后我还是决定完成它。因为我女儿还在的时候经常会问我结局是什么，但我从来都没告诉过她……所以，她出现在了游戏世界中，帮助进入的玩家，同时，也算是见证了故事的结局。”
“这会是她想要的结局吗？”曲尽河沉默半晌，说道。
“……”商店老人被曲尽河问的一愣，沉默片刻才苦涩笑道，“我不知道，或许我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抱歉，耽误了你们太多时间，等游戏结束后我会去自首，跟上级说清我的罪过，再见，各位。”
商店老人说完，周围的一切迅速消退，林闻风感觉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不不再清楚，但残存的体感告诉他，他正在从游戏世界中离开。
……
阳光照在眼睛上，林闻风睫毛动了动，在眼睛睁开一条缝后马上用手挡住。
他坐起来，看清周围的布置。
一个不大的房间，简单的有些空旷……是他家。
我这是，出来了？
林闻风心想，他其实很确定自己在现实世界，但心中还是没有实感，为期一个多月的游戏时间，这就出来了？
林闻风看向窗外，现在的季节和苏洛忒尔兰很相似，是白色的冬季。
他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决定先去洗个澡，虽然因科技原因，玩家们不会再新陈代谢，但在躺了这么久……他合理怀疑自己身上已经落了一层灰了。
而且……他晚上还需要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