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李星不满周濂拽他，周濂也不解释，拖着他的“蹬蹬”地下了楼。
屋里，宋匪转头对陆刃道：“我先去找总指挥，你慢慢……”
“一起去。”陆刃已经穿好了衣服。
宋匪：……
自从陆刃开始叫他哥哥后，他那句调侃的“哥哥”就再也喊不出口了。
两人快速下楼，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就连胡晏跟张梦雨都没落下。
云秀看着一起出现的两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毕竟，对面房间的动静实在大，而她在这里面五年，也基本已经养成了警醒的习惯。
所有人里面，只有胡晏跟张梦雨还一副睁不开眼睛的模样。
宋匪直接开口，“总指挥，你当初给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总指挥看了陆刃一眼，其余人也把视线转向陆刃，李星站在陆刃旁边，严甚三人就像被排挤似的三人成团。
“陆刃……”总指挥直接点名，陆刃回视着他，“你小时候生活在哪里还有印象吗？”
陆刃点头，他想起来了很多，因为有后面篡改的记忆混杂，有些记忆他还不能很确定，也不确定有没有遗漏。
“那是医疗实验室，模拟战场所有特级药物都出自于那里。”
所有药物？
出自于那里？
陆刃抓住了关键字，直觉总指挥官接下来的话可能非常非常重要。
“陆刃，”总指挥的态度异常慎重，“我能信任你吗？我能把宋匪交到你手里吗？”
“这是老丈人看女婿吗？”周濂刚说完就被李星白了一眼，接着周濂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偷摸着呸了几声，“我老大肯定是上面的。”
李星：……
你脑补了些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
“总指挥，你要是真心为宋匪好，就不该瞒着他，他也有权知道。”陆刃紧紧盯着总指挥的眼，接着肖练他们开始互相对视，好像在传达什么信息。
就连严甚他们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他不知道陆刃知道多少，亦或是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拽着骆笑云的手都不由紧了紧。
在场这么多人中，可能也就严格还处在事件之外了，他眼睛左看又看，好像在确定这个屋子安全不安全。
“五年前的那次任务……”总指挥的声音顿了一下，旋即抬眼，“是上面的人指定要求你们去的，四十二个人，一个都不能少。”
“上面的人？”宋匪在几乎是在模拟战场长大的，除了模拟战场的人，他就没见过什么上面的人。
“索冰娜。”
一语惊雷，宋匪跟陆刃，连带严甚都惊诧出声，“你说什么？索冰娜模拟实验战场？”
“知道为什么模拟实验战场不叫模拟战场吗？”
众人摇头，胡晏更是直接问出了口，“有什么区别吗？”
模拟跟实验，在他看来本质上区别不是很大，听周濂说的，不就是虚拟成像加以各种技术做的类似于真战场吗？
而他们不就是因为模拟实验战场爆炸而被拉进的这个系统的？
他还是因为一个篮球炸了把他炸进来的呢。
之前经历的副本他也问过别人，连气球炸了都遇见过。
总指挥看了他一眼，接着看向宋匪，“模拟战场是个巨型实验室，运行基地在外太空，而索冰娜……”总指挥沉默了一下，好像在组织语言，“实验医疗室里面所有东西的来源都来自索冰娜，包括陆刃。”
那个白色的房间，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是索冰娜的人？
他来自索冰娜？
“就连五年前宋匪出事，也是送到索冰娜才救回来。”
·
“系统入口马上就要关闭了，宋匪，宋匪，磁度信条在哪里？”
“宋匪，迁跃坐标在哪里？”
白色的天花板，穿着防护服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一个短发女人逼问他磁度信条跟迁跃坐标。
·
“所以？”宋匪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个系统怎么运行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郭教授回来的目的。”
郭教授回来的目的？
气氛一瞬凝滞，众人都没有说话。
“什么目的？”宋匪看起来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问出这句话时内心的沉重。
“磁度信条是运行模拟实验战场最重要的芯片，两百多年前被菲尼拉尔夺走。两百多年前，菲尼拉尔利用磁度信条设置了一个迁跃坐标，模拟战场的所有秘密都被埋藏在里面。”
菲尼拉尔，磁度信条，迁跃坐标。
“总指挥官，你别告诉我们，这个【生存游戏】就是菲尼拉尔弄出来的！”严甚虽然用的问句，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陈述，估计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透着怎么样的不可置信。
“没错，模拟实验战场的价值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它运行了将近十个世纪，是很多先人的心血。被菲尼拉尔抢走磁度信条后模拟战场一直在研究能与磁度信条媲美的东西，却都坚持不了多久，这次模拟战场更是全面崩坏，已经放弃了索契拉跟阿哈拉两个模拟战场。”
放弃。
那意味着什么在场没人不清楚。
“那……”其他人呢？没在这个系统里遇见的其他模拟战场的人呢？
“其他人可能当场死亡，也可能被拉到了这个系统里，也有可能已经……总之都过不了那一关。”总指挥的声音透着些疲惫。
他大半辈子都生活在模拟战场，说模拟战场是他的家都不为过，他又没有娶妻生子，孑然一身，唯一的孩子就是宋匪了。
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把主意打到宋匪头上。
“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我。”宋匪凝眉，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生而为人，死而为尸，他有什么价值被他们这样选择。
“大概……”总指挥看向陆刃，“还记得你十岁那年我带你去索冰娜吗？”
陆刃闻言深深的看着宋匪，宋匪却沉默，旋即摇头，总指挥又道：“那年你跟索契拉的小公主，就是那个黑发金瞳的孩子一起玩儿，你闯进了他们的实验室，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我不知道，接触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此后索冰娜每次议会都开始参加，我发现你慢慢被列入监控名单，直到五年前，上面指名要你们队去那个废弃实验室。”
众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在那里面损失的同伴太多，经历过太多惨痛，要不是总指挥来的快，他们现在会是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废弃实验室是菲尼拉尔设置的其中一个迁跃坐标，他们借着任务的名头，想要让你们全队实验。”
“全队实验？”宋匪微惊，总指挥点头，“你受伤差点身亡，左臂已经接不起来了，后来索冰娜的人找到我说能救你，我无奈之下把你送去了索冰娜，可回来后你对那件事只字不提，就算我偶尔提起来你也当没听见，我以为你怨我，直到三年前我带你去出任务，我看见你的肩膀……”
“我那时候才知道，你的身体在那短短几个月能恢复得这么快，竟是他们在你身体里加了东西，你变得得过且过，看似惜命，可我知道，你已经没把自己当人看了，再后来你跟陆刃再次相见，一样的吵闹，让我觉得你那时候才有一点曾经的样子。”
总指挥的声音有些哽咽，缺了眼睛的那个眼眶已经戴上了眼罩，“后来我去了索冰娜，”他指着自己的眼睛，“我自愿成为实验品，在里面潜伏了进一年，偷了他们的磁度信条，镶进了我的眼睛里。”
“在我们正要被迫接受实验的时候，总指挥来了。”耗子插嘴道，“后来我们还活着的人就被总指挥送到了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房子，“这可能是菲尼拉尔自己的房子。”
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堂屋正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具骷髅，旁边是那些外形怪异的尸骨，他们都怀疑是当初跟着菲尼拉尔一起逃出模拟战场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异变。
“在那里面，最先接受实验的是骆哥，”肖练看向骆笑云，当时他们以为骆哥死定了，因为连麻/药都没打的揭开了头皮，头骨，接着镶嵌其他东西。
严甚抓紧了骆笑云的手，骆笑云回视着他，不管严甚当初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总之严甚对他来说，很重要，如果没有严甚，可能就没有今天活着的骆笑云。
“我们被总指挥救回来后就来到了这里，除了这栋房子外，其他很多地方都有我们抓到的那些人，它们不会说人话，却有一套自己的言语。”
“难道是外星人？”胡晏脑洞大开，被张梦雨按了下脖子，示意他认真听，别插话。
胡晏觉得有些委屈，它们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人难道不像外星人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它们比我们先到这里，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跟我们一样接受了那种实验，然后繁衍，从而成了现在的模样。”
毕竟这个系统也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
“那郭教授呢？”严格听了半天就感觉听了个前因，那个郭教授是回来干嘛的，不是说他的目的吗？
“郭教授，他是回来毁了这个系统的。”
索冰娜只手遮天，已经毁了两个模拟战场了，外太空的基地也在开始崩塌，不找到根本问题模拟战场只会走向灭亡。
“我们进来的所有任务基本都是收集磁度信条，”陆刃看着总指挥，“意思是磁度信条洒落在这个系统任务副本里？”
“这很可能是当初菲尼拉尔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