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柳慕先的语气,郁千习和易程都感到有些奇怪,皇子有相似的玉佩应该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我是有一块类似的,先皇留下的,和这个并不完全一样。”郁千习站起身,将手里的玉佩又仔细观察了一遍。

  他说完,将玉佩递给了旁边的易程,易程接过仔细看着。

  “所以这块玉佩肯定也是四弟的了。”易程边看边说,他为什么没有这样的玉佩呢?

  “哦,这样想来也没什么奇怪的,镇国公是四皇子,和皇上是兄弟,皇上的玉佩是先皇给的,那么就是镇国公和您得到了一样的赏赐。”柳慕先听完郁千习的话,思考片刻,慢慢说着。

  只是他虽然这么说,语气里却还带着迟疑。

  “这玉佩手感温润,滑嫩如脂,想来是佩戴把玩了很长时间了。”易程将玉佩放在手里抚摸,边摸边说。

  郁千习微微垂首思虑片刻后,看着易程说道:“这块我不知道,我的那块类似的是从小就有的,是母妃留给我的,我母妃生下我就去世了,是父皇告诉我的。”

  他说完,易程和柳慕先都陷入了沉思。

  这块玉佩为什么镇国公也就是四皇子会有,他们还不能搞清楚,但是眼下需要先弄清楚为什么有人要刺杀镇国公。

  “先拿着这块玉佩,再找找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易程将玉佩收进衣服的内侧,跟几人说着。

  柳慕先父女闻声去了别处,郁千习和易程却没再继续找。

  “千千,我觉得镇国公被杀一定是想要他的命,是有预谋的。”易程看了眼郁千习道。

  郁千习抿嘴,似乎想笑,但忍住了说道:“你是说因为这块玉佩?”

  “嗯,那些杀人者没抢走值钱的东西,说明目的就是一定要要了镇国公的命。”易程分析道。

  “是这样,没错,但是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大胆敢要一个皇家人的命?”郁千习问道。

  这才是他们真正要探索的问题,先找出原因,或许才能揪出线索,锁定凶手。

  思考片刻,郁千习突然正色,抬起头对易程道:“易程,我,我觉得我们两人之间要先建立信任,这样,就只剩下那俩人了,这样就好分析的多。”

  易程听完,微微诧异,其实不用郁千习说,每次在剧本杀世界里他都是无条件相信郁千习的,他也对郁千习坦诚相待。

  除了他真正的身份之外。

  “我完全信任你,千千。”易程很认真的对郁千习说。

  郁千习看着易程坚定的眼睛,心里动容,他明明和易程才认识...他不知道该怎么计算。

  这个世界里的时间只相当于现实世界里的十分钟,真要算起来的话,他和易程认识还不到半小时。

  “虽然,虽然我才认识你不久,但我也完全信任你。”郁千习对易程说道,一边说一边低下头。

  易程显得很兴奋,他高兴的按住郁千习的肩膀兴奋的说:“我就知道千千相信我。”

  “我、我说的是相信你的话,但是、但是你如果是凶手的话...”郁千习小声反驳。

  “我当然不会是凶手。”易程兴奋脱出口,非常笃定,说完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多了。

  郁千习抬头看着他,透露出不解。

  易程尴尬笑了两声,拉住郁千习说:“这里没什么有用的了,我们还是回宫调查吧。”

  “好。”郁千习没有深究,他在等易程全部交代。

  两人走出了那片低矮灌木丛,才发现柳家父女根本没跟上。

  “千千,你决定,还喊不喊那俩?”易程轻叹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额前的长发,无奈的说道。

  郁千习回头看了一眼,那俩人还在低头翻找线索,他回头看着易程,轻声道:“喊、喊吧,我们不能把他们扔在这。”

  易程就知道他的千千会这么决定,早就准备好了扯开嗓子喊道:“你俩,回去了!”

  喊完,拉住郁千习的手头也不回的原路返回。

  易程和郁千习走在前边,他怀里的玉佩隐隐硌得慌,易程觉得有些不对,这块玉佩虽带有红玉,但和白玉相杂,因而材质并不是很贵重。

  但奇就奇在它的颜色和图案,红色的玉佩本就为皇家所慎用,却雕刻成祥云图案,在镇国公四皇子这一块,另一块在皇上身上,属实有些奇怪。

  “皇上,臣想看看您那块玉佩。”易程突然对郁千习道。

  郁千习偏头看了眼易程,从容道:“玉佩我没随身带着,在我的寝宫里。”

  易程听完眼睛闪了闪,笑着问道:“寝宫里?”

  “嗯......”郁千习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那我们快点回去找出来。”易程拉着郁千习胳膊的手紧了紧,脚下步伐也加快了些。

  柳慕先和柳依柔看着越走越快的两人,一个女生体力不好,一个老人脚步不快,很快就和他们差了一大截。

  重新回到临武门,镇国公的尸体还躺在地上。

  易程拉着郁千习就直接略过去,郁千习却停住了。

  “要、要不要找个东西盖一下?”郁千习看了眼地上的镇国公,有些不忍心的问道。

  易程也瞥了眼尸体,他向来对NPC比较不在意,盖不盖的反正也无所谓。

  “千千,只是NPC而已。”易程摸了摸郁千习的头发说道。

  “嗯、死者为大。”郁千习继续说。

  易程心里哑然失笑,这些人都是假的,都是那个老头一手造出来的幻像而已。

  “好,听千千的。”易程没有接续和郁千习较真,他松开了郁千习的手腕,开始脱自己身上的外袍。

  这一动作却惊了郁千习,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易程说:“你、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易程坦然回答。

  郁千习本就还处在易程要对他“图谋不轨”的状态里,看到他直接脱衣服直接慌了神,他眼神闪躲了一下,有些心急的说:“别、别在这,脱。”

  易程一边解开衣服扣子一边琢磨着郁千习的话,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他的千千说的话着实暧昧,像极了...

  “哈哈哈,千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不会以为...”易程笑出了声,盯着郁千习继续道:“你不是让我把尸体盖上吗,眼下没有合适的物件,我寻思着这外袍宽大正合适。”

  说完,他敞着解开了的领子,低头凑到郁千习面前,吞吐着热气继续说:“千千,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我...”郁千习耳根子到脸已经热得不成样子,他吞吞吐吐,没说出个所以然。

  刚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方面去。

  见郁千习脸红的已经快熟透了,易程不再逗他,想伸手摸下郁千习脸就放过他。

  不成想刚好柳家父女进来,见成王衣衫不整的伸手摸皇上的脸,一人脸上似笑非笑,一人脸红得快要赶上刚才那块红玉佩。

  余光瞥见柳家父女进来,郁千习偏头躲了躲,易程也收敛了笑容,脱下外袍盖到死者身上。

  随后易程拉着郁千习就去了后宫的寝宫,留下柳家父女在尸体旁不知所措。

  “这,刚才皇上和成王...”柳慕先看了眼自己女儿,不知该说什么。

  “亲兄弟,没什么吧,总不能,总不能皇上是断袖?”柳依柔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喃喃道。

  随后,她又看向柳慕先,说道:“父亲,当初女儿听您的嫁给了皇上,您明知女儿...”

  她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遵循着私人广播的指令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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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千习被易程拉着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很自然的,易程又将门关上了。

  郁千习也习惯了,他不再说易程关门了,而是去了大厅没有床榻的另一侧去找那块玉佩。

  在他的剧本记忆力,这块玉佩是有的,但是具体放在哪他不是很清楚,只能一个抽屉一个柜子的找。

  翻找了片刻,终于在一个大柜子中间的小抽屉里找到了,玉佩用一个小锦盒装着,和刚才捡到的镇国公的玉佩一样,上面有一个小挂钩,下面坠着流苏。

  “易程,找到了,你快将那块拿出来,比对一下。”郁千习招呼易程过来。

  易程听见郁千习的话,走了过来,此时他脱去了外袍,上身就剩下一件淡黄色的里衣,下身一件深棕色的襦裙。

  虽然不及刚才穿着外袍飘逸好看,但配上他的脸也是一位潇洒王爷。

  他走到郁千习面前,从手里拿出那块玉佩,刚才脱外袍时拿了出来一直攥在手里。

  两人将玉佩放在桌上,两块玉佩确实是一样的材质,同样也都是红白相见的颜色。

  “千千,你觉不觉得这两块玉佩的边缘有些契合?”易程盯着玉佩看的出神,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郁千习经他这么一说,点头表示同意,他伸手将两块玉佩往一起凑了凑,两块玉佩的边缘的缝隙严丝合缝,拼成了一块更大的祥云图案。

  “这是、这是一对?”郁千习看着合起来的玉佩惊呼出声。

  他以前没有随身佩戴这块玉佩,对它的形状并不了解,也没有见过四皇子的这块玉佩,所以见到两块玉佩重合实在是惊讶。

  易程看着拼在一起的两块玉佩,眼神沉了沉,他出声问道:“千千,在郊外时你说你的这块玉佩是母妃留给你的?”

  “嗯...”郁千习点头。

  “四弟的身份,恐怕要重新调查了。”易程转而盯着郁千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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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天心情很不好,请假了。

  但是一顿操作自己又好了,我又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