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送来两件浴衣,一件暗蓝色,上面有深色的大片纹路,沉稳大气,一件暗绿色,上面是嫩绿的丝线绣了一些花边竹叶,很是精致。
衣服放在托盘里被放下后,司宣阳一眼扫过去,眸光微闪,将暗绿色那件递给了郁森:“你穿这个。”
“为什么?”郁森不明所以。
司宣阳看他一眼:“因为我想穿蓝色那件。”
“......”
不对啊!
郁森狐疑地盯了他几秒,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家男朋友是那么在乎自己穿着的人呢?难不成这会儿没了挂钟世界的威胁,就开始放飞自我转性子了?
接过绿色的浴衣,郁森小声地嘟囔:“行吧行吧,你想穿哪件穿哪件吧,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年龄也比你大几岁,让让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这不是都差不多嘛......”
司宣阳看他伸出的一截玉白手腕,细白如瓷的指尖攥着暗绿的衣衫,绿色的丝线像流水莹莹,衬得裸露出的手背与手指都像在发着莹白的光。
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司宣阳抿紧唇瓣,嘴角勾起一点弧度,把那些隐秘的小心思通通都藏在垂眸的晦涩眼神间。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想不想泡会儿?”
“才刚刚到就泡汤啊......”
郁森叠着衣服一抬眼,就瞧见自家男朋友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表情,微微怔愣,低头看着手里的暗绿浴衣,突然抬起头:“说!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什么意思?我能对你用什么阴谋诡计?”司宣阳轻笑着反问。
“啊啊啊啊啊啊小色狼——!”郁森反应过来,张牙舞爪地冲过去扑到他身上,“你图谋不轨!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这不健康!我要控告你!”
“你告给谁听啊?”司宣阳笑着接住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心思被暴露得明明白白,“妈和司楠都在另外的屋子,这间房里现在只有我跟你,你就算叫破了嗓子也没人会听到的。”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郁森顿了一顿,安静下来,双臂挂着司宣阳的脖子,眼睛里兴奋狐疑恍然的复杂情绪交织,小心翼翼地把唇瓣贴在那条锋利的下颔线上,低沉着声音呢喃。
“原来司先生还有这方面的喜好啊?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情境的?挣扎强迫?浴衣底下什么都不穿?制服裙子?还需要我叫你什么?老板?老公?老师?嗯......会不会还想玩滴蜡?可是我皮肤薄,会烫坏的......”
司宣阳猛然扣紧手臂间环住的腰肢,郁森“嗯”了一声,软着身顺势靠在对方的肩头,笑得花枝乱颤:“我就是念两句你就受不了了?待会儿还能怎么弄我啊小朋友?”
正值年轻力壮热血好年华的司二少此刻胸腔心脏的跳动如同擂鼓,勒紧手臂,笔挺的鼻子埋在郁森的发间,深嗅了一口淡淡的发香,喉间无法自控地骂了一句脏话,埋头一口咬在郁森瓷白的侧颈。
“操——!”
郁森猝不及防地倒抽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往后伸长了脖子,本是想逃开,后颈却被人一把掐住,细嫩的皮肉毫无遮掩地往那口中送。
“你他妈是条狼吗唔——!”郁森的眼睛微微睁大,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上吊下的暖灯,光影摇晃,半张的口中情不自禁地发出暧昧的吸气与喘息。
牙齿在一开始用了些力,啃噬得那块细白的皮肉轻微刺痛,但过了一会儿就放缓了撕咬的力度,舌尖慢慢地在齿痕周围舔舐,像是饿狼叼到了什么绝世美味一样不肯离开,贪婪地吮吸嘶磨,发出令人羞赫的水声。
头皮被电流电得一通酥麻,郁森双腿发软,手指无意识地痉挛着,攥着司宣阳衣角的指尖都在发颤。
“疼......别弄了......放开......”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颈侧的狼崽子松了口,唇瓣在那块已经被玩弄成殷红色泽的皮肤上轻轻啄吻一下,才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神色无辜地对上郁森的眼睛。
郁森瑟缩了一下脖子,眼神都还是涣散的,看着小狼崽的模样却简直气笑了:“你他妈啃都啃了,还装什么纯洁无辜大学生!”
“是你先勾引我的。”司宣阳满脸理所应当。
郁森一窒,嘴角抽搐,骂他“心机深重的野狼”。
狼崽子平复了呼吸,箍着对方的腰往自己身上按,镇定回骂:“撩完就怂的妖精。”
郁妖精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眼神交战了半晌,火花四溅。
然而思及此刻确实是‘叫破了嗓子都没人会听到’,考虑到双方武力值的差异,为了自身的安危,他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放手,我要去换衣服!”郁森冷着脸,脸色还泛着一丝潮红,莫名地显出些禁欲勾人的味道。
他想着反正离晚饭还早,泡会儿还是不错的。
“放手可以,先叫声老公来听听,就你刚刚建议的那个。”司宣阳变本加厉。
郁森抬眼看他,十分的能审时度势放下脸面,手臂重新攀上这条被他判定为‘已疯的狼’的肩膀,并且复制了此人刚才故作无辜的表情,眨了眨水汽迷离的眼睛,软着嗓子缓声启唇:“老公......”
“......可不可以放你的心肝儿去换个衣服,泡个温泉?”
司宣阳的眼神变暗:“哟,还知道自己是我的心肝儿啊?可是叫了老公就更不想放手了,怎么办?”
“......那就剁了吧!”
郁森瞬间从乖顺的金丝雀变成了愤怒的小鸟:“司大疯狼你不要得寸进尺!”
“噗!你哪儿来那么多奇怪的外号啊?”司宣阳笑着松手,“去吧去吧,别瞪了,再瞪你漂亮的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了。”
......
房间设置了两个浴室,郁森不爽地进了其中一间,一边小声骂着,一边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身体。
用毛巾擦干的时候站在镜子面前看了一眼,雪色的脖子上格外明显的大块吻痕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而且越看,越像是受到了某种特殊的对待。
“这男朋友的路子怎么走歪了呢......”
郁森深深叹了口气,将浴衣穿好,腰间的带子系得不紧,松垮地搭着。
他想了想,还是就虚拢了衣衫,里面没再穿其他。
拉门出去之后,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郁森讶异地挑了挑眉,拢着浴衣往后院走。
刚刚冲了热水,这会儿就算去到室外,冷意也还未传达到脑子里。
他站在廊前的拉门边,看着司宣阳泡在汤池里,身旁的温酒器温着清酒,旁边还有食盒冰着一些新鲜果子。
拉门的声音惊到了池子里的人,司宣阳转身看过来。
低矮房屋中微暗的光线里笼罩着廊前的人,暗绿的浴衣上波光隐匿,极衬肤色。微微宽松的领口里露出细致玉白的锁骨,一截雪玉似的脖颈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旁边有一块绯红的痕迹,勾着情/欲与凌/虐的暧昧,眉眼带笑,笼着一些水汽,如同在下着一场桃色纷飞的细雨。
司宣阳屏住呼吸,看着他从屋内阴影交错的金色暗光中走到天光之下,仿若一只慵懒藏匿房中千年的精魅,披着柳丝竹叶化成的薄衫,雾气氤氲,踏雪而来。
来摄他的心魄。
他低着头,微微敛去眼底汹涌的情绪。
“哪里拿的清酒?”郁森手指触碰了一下酒盅,指尖有些烫。
“刚刚让人送过来的。”
司宣阳低沉着嗓音,手从池水中伸出来,清亮水声后,轻松地圈住了郁森的右脚脚踝,手指微微用力,在那胜雪的皮肤上印出一道浅浅的红印。
“下来,外面冷。”
怎么越来越低音炮了?郁森奇怪了低头看了眼脚踝上的手掌,拢着衣服从石阶上走下去。
“嘶——”
水温对他的皮肤来说有点烫了,温泉水漫过小腿之后,越往上便越觉得敏感。
池底似乎是一些磨得圆润的石头,踩上去并不平,但也不算硌脚。
司宣阳托着他的手掌:“你慢慢坐下来,我扶着你。”
“别让我摔了啊。”
池子比较大,也不浅,要是从石阶上滑下去很容易呛到,指定要难受一会儿。
郁森往身上浇了一些水,撑着司宣阳的手慢慢弯下身子。
腰间的衣带又松了些,胸口大片雪白的景色暴露在司宣阳的眼中,身体愈发燥热。
池子里升起的腾腾水蒸气很快地将郁森的睫毛也给打湿,水汽在上面凝成了水珠,挂着像一汪晶莹的眼泪,珠子不堪重负地落下来之后,就好像眼尾薄红的精魅被欺负得落了泪,泪珠跟珍珠似的砸进了水池中,美得惊心动魄。
司宣阳手下的动作倏地变得粗暴,牵着郁森手腕的手猛然扭转方向,将人转了个弯,一把扯进自己怀里。
郁森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脚下打滑,直接便被对方扯过去,双脚被分开,坐在司宣阳的大腿上,胸膛落下去,被抱了个满怀。
他手忙脚乱中想要撑着池壁减缓压力,但男朋友的胸膛似乎比想象的经撞,身体的重量冲过去的时候被又牢又稳地搂住,司宣阳的双腿在他后背曲起,将他整个人严密地禁锢。
“你有什么毛病!”郁森急促地喘着气,发尾被溅起的水花打湿,黏在雪色的皮肤上,他蹙着眉,有些生气:“后背撞到哪里了没有?”
司宣阳怔怔地盯了他片刻,出神地伸出指尖抚上郁森的眼尾,喃喃道:“不知道,你来帮我检查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