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乡的挽生谷距离天一剑宗并不远,  一行人驾着马车,  还没到天黑的功夫就赶回了天一剑宗之内,  因为看着那个叫黎弦的公子脸上有些苍白,再加上天色也不早了,陆剑离就没有先去找掌门慕容尘,  而是直接拉着秦弦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因为他的师父是天一剑宗的太上长老龙千淼,她常年在外游历,  所住的峰头也常年空着,所以陆剑离沾了师父的光,  并没有和普通弟子们住在一起,  也不住在亲传弟子独有的庭院,  反而光明正大地鸠占鹊巢,  搬进了龙千淼所在的青云峰丹阳宫内。

  其实陆剑离基本也不留在宗门之中,而龙千淼又只有陆剑离这么一个弟子,  所以当陆剑离把秦弦领回去的时候,偌大的丹阳宫只有他们两个人,  空旷冷清的很,  陆剑离扫视了一眼周围,第一次对这个地方不再那么抵触了,因为,  这一回不再是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现在看来这地方也不错,  又大又宽敞,  比我那个春风扶月阁要好上许多,  这要是金屋藏娇,  还是这里能藏个大的。”

  陆剑离笑嘻嘻地说道,秦弦忍了他一天,听到这话,理都不理他,陆剑离也不觉得没趣,锲而不舍地又黏了上去,手上又开始不老实了。

  秦弦忍无可忍想一把推开他,却听他在耳边悄悄地说道:“嘘,别动,这天一剑宗之内到处都嵌着扣影玉,那东西可是能监控咱们的一举一动,你要是乱动的话,可就暴露了。”

  秦弦一怔,忿忿地抿住唇,就被陆剑离一把打横抱了起来,顺便还在脸上亲了一下。

  “走咯,大美人,咱们去春宵一刻去。”

  秦弦被这人戏弄的多了,心里又窝了火气,索性由着他胡作非为,把自己抱回了房中,陆剑离将人放到床上,扑上去就要做些不正经的事情,却看见秦弦竟然朝后躲了躲。

  这熟悉的动作带着熟悉地感觉扑面而来,让陆剑离顿时心头一阵燥热,直接将人按在床上就深深吻了上去,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秦弦竟然意外地配合,哪怕被自己钳住了手都没有再挣扎一下,于是陆贱人心里的那头禽兽有些按捺不住了。

  就在他快要失控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上一紧,陆剑离心里一惊,低头就看见一条细细的灵锁不知道何时缠绕在自己身上,不过喘息的功夫,陆贱人就被绑的结结实实,一头歪倒在床上。

  “秦、秦弦?”陆剑离呆住了,没弄明白这正在兵荒马乱的当口,秦弦怎么又把他给绑了?

  “这一天,你玩的很开心啊。”

  秦弦坐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平日里低沉悦耳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竟然有些危险。

  陆剑离后背一凉,突然心里颤了颤,讪讪地开始陪笑。

  “演戏,都是演戏,你较什么真呀。天色不早了,咱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白日里陆剑离偷偷地向小萱嘱咐了一番,果然弄出来了一个文文弱弱任他欺负揉捏的小琴师,这一路上看着心痒,没少上下其手,碍着外人的面,秦弦不能说什么,只能一声不吭地任他胡闹,没想到到了晚上,秦弦居然开始跟他算账了。

  陆剑离心里泪流满面,这媳妇修为太高了真不是什么好事,压都压不住了!

  秦弦已经窝了一天的火气被他一句话给激了出来,顿时冷冷一笑。

  “休息?我白天说累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休息休息?”

  本来他用阵术生擒了冷云就费了不少力气,之后的搜魂更是消耗了不少灵力,结果陆剑离这一路几乎是一刻不断地骚扰他,让他各种不得安宁,饶是秦弦再怎么冷淡此时也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了。

  陆剑离似乎有些惊慌,条件反射地想护住自己兄弟的安全,可秦弦没说其他的,只是轻轻地解开了他身上的那层皮,因为看不见,陆剑离此时又换回来天一剑宗那正规繁复的弟子服饰,虽然穿起来很是好看,但扣子又多又紧,折腾起来,倒是很费时间。

  可越是这样,陆剑离越是心慌,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双好看的手没有方向地摸索着,只觉得心跳如雷,耳朵后面烧得厉害,同时又不由得有些紧张,他不担心秦弦会对自己怎么样,可他担心这人会报复他的兄弟。

  果然当他的兄弟再次被人欺负的时候,陆剑离手背上暴起了几条青筋,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兄弟的脑袋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秦弦……学坏了!

  半晌之后,秦弦冷着脸坐起身来,用手指擦去了自己嘴边隐约可见的水迹,一巴掌拍开了陆剑离兄弟的脑袋,用咒锁绑住,当即让这熊货颤抖着在床上缩成一团,双眼失神,还红红的泛着泪光,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副嚣张的气焰。

  “好玩么?”

  秦弦深深地喘了两口气,摸了摸陆剑离的脑袋,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不再限制他行动,却没松开陆剑离兄弟的脑袋,甚至还用手轻轻地拧了一下。

  只听陆剑离又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一口气堵在胸腔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他松开了手中的床单,主动抱上了秦弦的腰,终于开始求饶。

  “我错了么,你松开……快点松手……”

  陆剑离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鼻音,一头扎进了秦弦怀里,只觉得自己和自己兄弟正陷入冰火两重天之中,当真是生不如死……

  秦弦冷冷地勾了勾唇,蹭了蹭某人汗涔涔的侧脸,将狗崽子抱在了怀里。

  “夜深了,你该休息了。”

  陆剑离欲哭无泪,自己兄弟还在造反,只不过造反的兵器却被绑了起来,这时候休息个毛线?怎么休息啊!

  “秦弦,我错了,你别这样……放过我吧……”

  陆剑离手指哆哆嗦嗦地试了半天也没能解开那凉凉的束缚,当真是要哭出来了,他的兄弟可娇弱的很,不能动粗,不然……

  没过多久,陆剑离眼睛都被逼红了,他一抬头封住了秦弦的唇,求饶似的在秦弦耳旁轻轻蹭着脸,像只撒娇的小狗,最终轻声哄了半天,实在被逼的走投无路,脑海中一片混沌,晕晕乎乎地唤了一声。

  “哥哥……”

  秦弦原本没打算就这么轻易饶了这个小崽子,毕竟他三番两次地在自己身上兴风作浪,自己还不能拿他怎么着,心里真的气啊,于是想让他体验一下这其中的滋味,没想到陆剑离一声哥哥,轻易地就将他心中坚固的防线摧枯拉朽般毁坏,再也提不起一丝脾气了。

  秦弦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全身一震,猛地搂紧了陆剑离,将他死死地按在自己怀里。

  “我难受,哥哥……”陆剑离蹬了蹬腿,真的忍不住了,直接抬手环住了秦弦的脖子,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秦弦到底还是心软了,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后,终于松开了陆剑离兄弟头上的灵锁,就在松开的一瞬间,陆剑离闷哼一声,猛地一个哆嗦,直接咬在了秦弦脖子上,将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嗓子中,同时秦弦猛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掌,只觉得手心中一片湿滑。

  “算了,这次……先放过你。”

  秦弦似是无奈地发出一声低叹,将人抱住,疼惜地亲了亲陆剑离还在颤抖的唇瓣,没有其他的动作了,到底是他的小孩,还是不忍心真的让他难过,这次放过他。

  半晌之后,陆剑离终于一点点恢复了过来,他能感觉到秦弦的兄弟还在叫嚣着,热情高涨,与这人的冰冷的外表完全不同,只不过他现在却是不敢再放肆了。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后,陆剑离撅了撅嘴,悉悉索索地爬进了被子里,秦弦一怔,突然全身一震,咬着牙闷哼了一声,手掌一下子握紧,喉咙也难耐地动了动,屋子里的烛火早已熄灭,只能听见一阵奇奇怪怪的声响。

  又过了许久,房间中的喘息声终于一点点安静下来,偶而传出一两声嘀嘀咕咕的声音。

  “以后我帮你……你别用那个寒锁了。”

  秦弦怔了一下,抿了抿唇,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陆剑离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胸口,只觉得热乎乎的,似乎将心里某个漏风的窟窿终于给堵上了。

  “你啊,只要能安分一点就好了。”

  陆剑离听到这话怔了一下,偷偷地抿嘴笑了笑,能把清心寡欲的秦弦逼成现在这副模样,不得不说,他心里还真的挺得意的,虽然两个人还没做到最后,但是他也不会再患得患失了。

  陆贱人得意洋洋地勾了勾唇,他就不信了,除了自己还有谁有这本事能让秦弦如此激动,情难自禁,欸嘿嘿嘿……所以,这人命中注定要落在自己手里,别人想都不要想了!

  两个人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清晨,陆剑离原本想将秦弦留在了丹阳宫内,自己一个人前去拜见掌门慕容尘,然而秦弦却执意要跟着他,没有办法,陆剑离只得答应下来,当他们走到了慕容尘住处的时候,天色依然尚早,空气中的湿气很重,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你在这里等我。”

  陆剑离拉着秦弦让他坐在外面等他,一个人走进了慕容尘所在的清心殿,果然刚刚踏入殿内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陆剑离复杂地看着目前的掌门,其实在他的记忆中,虽然慕容尘对他还算照顾,却没有见过几次,如今再看这个一身威严的男人竟然也多了许多陌生的感觉,他恭恭敬敬地朝着慕容臣行了一礼。

  “弟子陆剑离,拜见掌门。”

  而就在外面,秦弦坐了片刻后缓缓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伸手扣住了自己的手腕,露出了一丝意料之中的神色,随即在自己手腕处一抹,脚步一踏,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拉灯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米娜桑,新书《豢狐》求收藏,么么草(娇嫩萝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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