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 灰蓝基地的普通人浑浑噩噩的起床。
他们无视被炮火轰的乱七八糟的基地，漫无目的的在街道的大路上行走。
负责人的更迭对他们来说似乎和他们没有什么关联。
他们以前只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末世来临之后, 他们也只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隶属于莫循势力的普通人还有一些活儿能干。
属于其他势力的普通人，就只能自求多福。
这些人没有正经的工作，也没有收入来源。
他们只能数着日子，活一天是一天。
困了就随便找一个地方蜷缩, 饿了就跪在地上讨饭。
总有心软的异能者会施舍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
当他们浑浑噩噩的在大街上走着要饭。
他们的耳边传来这样的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低沉又充满安全感。
“通知。灰蓝基地已收复, 负责人更迭为莫循。请所有想要留在灰蓝基地的人员前往中心广场处登记。”
“通知。灰蓝基地已收复，负责人更迭为莫循。请所有想要留在灰蓝基地的人员前往中心广场处登记。”
桑河正盲目的在大街上走着。
大街上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桑河找了一个地方蹲着。
他蹲在自己上一次要到饭的地方，期待幸运再次来临。
他的手上捧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铁碗。
铁碗的底部中间还破了一个小洞。
桑河小心翼翼的用无法溶解的塑料黏在上面填补破洞。
这是他小时候在长辈那里学会的技能。
塑料被火烤化后就是万能补丁。
修补好自己的吃饭工具后, 桑河在等待异能者的出现。
只要异能者出现, 他就有机会要到食物。
尽管他知道自己根本要不到任何的食物。
他长得一般，也上了年纪。
但是他心存侥幸，万一他就能要到呢。
能要到一次就饱一次。
要不到也就只能饿下去, 期待着下一次。
“通知。……”
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桑河被吓了一跳。
但是他很快稳住自己的心神, 假装自己没有听到这样的话。
他的胃一阵一阵的抽搐。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起身子，走向中心广场。
中心广场的人很少, 只有三个。
这三个人看起来像是异能者。
因为他们长得干净, 脸上还带着笑意。
桑河远远的看着这三个异能者, 他不敢靠近。
他生怕这些异能者一个生气就直接把他杀了。
他虽然像个行尸走肉。
但他还是想要活下去。
他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的眼里充满迷茫。
这时其中一个异能者转眼看见他。
这是位女性异能者。
这位女异能者连忙走了上来。
桑河顿时僵在原地。
恐惧绑住了他的手脚, 使他动弹不得。
他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异能者。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异能者来到他的身前。
这位异能者察觉到他的恐惧, 道：“不要担心, 我不会对你动手。”
她长得非常的柔和, 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
桑河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嫌弃和不耐。
一开始还有些警惕的桑河略微放松。
他捧着自己手上的碗，当即就给这位异能者跪下。
“求求您给点吃的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
他说完就紧紧闭上嘴巴。
这样颤抖的、微弱的声音，令他懊恼不已。
他在心里痛斥自己的没用。
谁知这位女异能者将他扶了起来。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我们都是灰蓝基地的人，你不用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们是平等的。”
另外一位男性异能者从空间中拿出一个馒头递给桑河。
“不用这样，我们这里有馒头。你先对付着吃一吃。”
桑河已经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他的视线已经被这个白胖的馒头所吸引。
他直勾勾地看着男性异能者手上的馒头。
他不敢伸手去接。
他只能低眉顺眼的将自己手里的烂碗往前一送。
既然异能者们不想让他跪，他就屈膝将自己的身子放矮。
他在讨好眼前的异能者们。
烂碗与他的额头平齐。
他感谢道：“多谢几位大人！”
声音里是压不下的激动。
女异能者和其他两位男异能者对视。
三人脸上都是无奈。
女异能者将桑河手上的烂碗拿开。
她扮开桑河因为紧张而僵硬畸形的手指。
白胖绵软的馒头出现在桑河的手心。
桑河低垂着头，他死死的抿住唇。
这位女性异能者笑着对桑河说：“馒头还有很多。不够吃再说。”
桑河小心翼翼的捧着馒头。
他撕下一小块，送进嘴中。
馒头自带的香甜气息瞬间俘获他的心神。
他的耳边是女异能者柔和的絮叨。
这一切就像是梦境。
“我们在这里等了一两个小时，你还是第一个来登记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们，我们好帮你安排之后的生活。”
桑河：？
他有些听不懂。
他的眼神十分的迷茫。
女异能者的笑道：“是不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刚才广播里说了，灰蓝基地已经被我们的老大收复了。”
见桑河还是迷茫，女异能者解释道：“你应该听说过我们老大的名字，他叫做莫寻。”
桑河对这个名字有一些印象：“是那个从普通人变成异能者的莫循吗？”
女异能者笑道。：“对，就是他。”
桑河张了张嘴。
他喃喃道：“普通人都是废物。”
这是前任负责人整日耳提面命的话。
女异能者笑道：“在这个世界上，异能者终归是少数。”
“想要持续性发展，绝对少不了普通人。”
“那些极端主义将异能者虚构成神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剥削普通人。”
“新的灰蓝基地里，没有异能者，大家都是普通人。”
桑河沉默不语。
他避开这个话题。
他问道：“我需要登记一些什么？”
女异能者道：“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桑河听过问题后，如实回答。
末世之前他是一名建筑工人，每天勤勤恳恳搬砖就等着发工资，结果老板卷着钱款跑路。
没有钱对他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他在绝望之中跳了河。
没想到河里突然出现一条身长2米的锦鲤，这条锦鲤骂骂咧咧的一鱼尾把他甩上了岸。
男异能者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听见这件离奇的事件时，他没忍住笑道：“那你运气还不错。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锦鲤。”
他将一张卡递给桑河。
桑河诚惶诚恐地接过卡。
男异能者道：“保存好这张卡，它是你在灰蓝基地人员生活的必需品。”
“这张卡不仅是你身份的证明，也是你在灰蓝基地里的消费卡。”
“里面有20枚宝石。”
桑河不解：“宝石？不是晶核吗？”
男异能者解释道：“晶核的获取有些麻烦。灰蓝基地有自己的宝石矿，用宝石会更方便一些。”
“一枚宝石相当于10枚晶核。每一位前来登记的人都会获得这样一张身份卡。你们可以用这张卡在小熊猫超市分店里购物，里面有20枚宝石，足够你们存活这段时间。”
桑河半懂不懂的点头。
20枚宝石相当于200枚晶核。
他被这个数字震惊。
随后更让他震惊的事情来了。
负责登记的男异能者道：“你以前是一名建筑工人，那么我就暂时把你分在工地上，你看可以吗？”
“灰蓝基地需要重建，工地上缺了不少的人手，你如果去的话一天就可以得到20枚宝石。”
桑河的嘴唇颤抖。
他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吗？”
他面前的三位异能者一同点头。
“当然是真的。”
“灰蓝基地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灰蓝基地。”
“噩梦已经过去，我们要开始展望未来。”
男性异能者笑道：“所以，我可以在你的名字后面打勾了吗？”
桑河将馒头整个吞了下去。
他就像突然看见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有些不可思议的点头答应。
女性异能者递给他一张路线图和一张介绍卡。。
她道：“这张图的目的地就是你上班的地方。现在就可以去报到了。”
桑河捏着这张路线图。
他手上的老茧磨梭着这张纸。
他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负责登记的男性异能者挑了挑眉。
“你走到目的地去搬两块砖就知道了。”
“这活不好干，所以工资比较高。”
“对了，别忘记在寻找你上班地点的时候，多帮我们宣传宣传。”
“我们这里有帅气好看的又温柔的异能者。还有能让你吃饱的美味大馒头。”
其他人纷纷被他逗笑。
路线图画的很清晰。
桑河按照路线图的指示前往目的地。
大馒头填饱了他的胃，他的脸上难得显出了一些精神气。
路过的普通人看见他这个样子都有些好奇。
有人直接大胆开口询问。
桑河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闭口不答。
他道：“南区小广场，有免费的大白馒头，可以吃到饱。”
这些路过的人听见他说的话之后都像饿狼看见了肉。
他们纷纷朝着桑河说的地点跑去，生怕去晚了就没有大白馒头了。
光是馒头这两个字，就足够让他们疯狂。
走了没多久。
桑河到达目的地。
这一片区域上。
已经有5个正在搬砖的工人。
他们的头上戴着安全帽，脸上带着笑意。
桑河一路上的惴惴不安突然就消失了。
他将介绍卡交给正在干活的异能者。
异能者检查介绍卡的真伪后，分了一个安全帽给他。
这位异能者长得憨厚。
他用力拍了拍桑河的肩膀，“欢迎加入。开始干活吧。”
桑河带好安全帽，心里顿时就安定下来。
名为希望的火种落在他的心房，瞬间就开始燎原。
远处的高塔上。
莫纾菲开了一瓶红酒。
她举杯，“致未来美好的日子。”
坐在她对面的祝赢勾了勾嘴角。
她的手搭在肚子上。
那里盖着一块毛毯。
莫纾菲看向她的肚子，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
“你和它只能活一个。”
“它想要活过来，只能吸干|你的养分。到时候你会死。”
“你不想看一下你努力救下来的基地未来会怎么发展吗？”
“要不你还是直接把它扼杀在胚胎吧。反正它还那么小。”
“你不能因为它就限制住自己。”
莫纾菲苦口婆心。
祝赢笑道：“你把我想的太善良了。小妹妹。”
还从来没有被人叫过小妹妹的莫纾菲欲言又止。
她的耳朵尖突然就红了起来。
祝赢笑了。
她笑得乐不可支。
她长得很美，一笑起来更是活色生香。
莫纾菲很喜欢她这样的长相。
这一下子，她不仅是耳朵尖红，就连脸上也开始泛红。
祝赢笑了很久。
久到莫纾菲开始炸毛。
莫纾菲别扭道：“有什么好笑的，谁还不会脸红啊！”
祝赢脸上还带着笑意，她道：“嗯。你说的对。”
莫纾菲道：“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祝赢看向远处，“种一块玫瑰花田。最好是白色的玫瑰。我和他都喜欢白色玫瑰。”
祝赢的眼神悠远。
“末世之前，我是蝴蝶爱好者。”
“他是一个有名的探险家。”
“我们俩在一次探险中相遇相识，一起追寻蝴蝶。”
“他有丰富的探险经验，每次遇见危险都能化险为夷。”
“末世来临那天，我们发现了一只具有独特颜色的蝴蝶。”
“这只蝴蝶的个头很大。还很活泼。一直围在我的身边，飞来飞去。”
“它很有灵性，还会采|花送给我。”
“它明明是一只蝴蝶，但是很喜欢和其他虫类打架。有一次它被缠在蜘蛛网上，我救了它。从此之后它就一直跟着我。我们一起生活了一年。”
“它很喜欢用翅膀贴贴我的脸。”
“是只颜控小蝴蝶。”
莫纾菲听着祝赢的形容，忍不住笑了。
一只活灵活现的颜控小蝴蝶，谁不喜欢。
祝赢继续说。
“末世第二年，一切都变了。我们来到灰蓝基地。”
“我因为这副长相，被迫成为周七的情|人。”
“他嗜好丨性丨虐丨待。喜欢将人抽打的遍体鳞伤。”
“我其实已经死在那一天。”
“但我又活了过来。”
“小蝴蝶不懂这些东西。它的天赋异能是治愈，为了救我，自愿被我吞噬。”
“我的爱人为了救我，被肢解。”
“我无数次自杀，无数次想要死亡。但是都没能达成所愿。”
“因为小蝴蝶和我的爱人在保护我。”
祝赢叹口气。
“如果我真的是朝生暮死的蝴蝶，春花浪漫时，享受花香，尽情飞舞，一旦春尽花残，便爽爽快快地殉着春|光化去。”
“一生只是为了酣舞与享乐而来，该有多痛快。”【注1】
莫纾菲没有说话。
她被保护的很好，没有遇到过这些事情。
祝赢问道：“你会做蝴蝶标本吗？”
莫纾菲：？
她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
祝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的异能没有走正规转化途径。”
“我本来也会死。但是这个小家伙救了我。”
“它似乎很喜欢我，一直抗拒吸收我的能量。甚至还压抑自己从而反哺我。”
莫纾菲：“啊这……”
祝赢道：“周七之所以能够寄生变异植物，就是从我身上得到的灵感。”
莫纾菲的表情有些扭曲。
她看着祝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祝赢道：“等它活过来，帮我把它交给小老板。”
“我攒了一百万晶核。请求小老板答应照顾它。”
“小老板是只很可爱的小熊猫。”
“他会答应的。”
莫纾菲艰难理解：“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
祝赢垂眸。
她道：“你没有看过我的翅膀吧？”
莫纾菲诚实的摇头。
她只听说过蝴蝶异能者很少，他们的天赋异能比较一般，自保能力很低。
但每一个蝴蝶异能者都有一对极其美丽的翅膀。
祝赢释放翅膀。
这是一双很美的翅膀，美到莫纾菲说不出话来。
翅膀的整体色调是浅紫色。
翅膀的边缘反射阳光形成了一圈一圈荡漾的蓝色。
紫色部分流光溢彩，上面变不复杂又华丽的花纹。
莫纾菲恨不得将这一对翅膀上的颜色和花纹完全复刻下来，做成一条裙子穿在自己的身上。
祝赢道：“好看吗？”
莫纾菲用力点头。
她立马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祝赢笑道：“我死之后，你可以把这对翅膀做成标本。”
莫纾菲的脑袋一下子当机。
“哈？？？”
祝赢道：“我想善良一次。”
“小蝴蝶说，想要看遍全天下的美丽风景。”
祝赢挥动翅膀。
这对美丽的翅膀带着她飞至空中。
她找到一片空旷的土地，她在土地上播种玫瑰花种子。
这包种子上面画着可爱的小熊猫。
种子嵌入土壤中，立马飞快的发芽抽出枝干长出花苞开出洁白如新的玫瑰。
祝赢再次抛开自己的肚子，将闭着眼睛的小蝴蝶取了出来。
她飞落到地上，挥刀砍断身后的翅膀。
她将这对翅膀盖在小蝴蝶的身上。
她的手中发出淡紫色的微光。
她将手搭在翅膀上。
微光渐渐笼罩这对翅膀。
祝赢将自己所有的能量全部返还给小蝴蝶。
小蝴蝶动了动，随后结成茧。
没有了小蝴蝶的能量支持。
祝赢的皮肤开始崩溃。
莫纾菲赶到时，祝赢已经全身红肿溃烂。
她的脸上带着笑意，永远闭上了眼睛。
她被淹没在白色玫瑰花海中。
莫纾菲叹了一口气。
她看向这片盛开的玫瑰花田，给基地里的木系异能者发了一条消息。
【请你帮个忙。速来这个位置。】
木兮异能者的速度很快。
他吊儿郎当的来到这边花田。
看见玫瑰花的时候惊叹一声：“靠，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有情调了？这一片玫瑰花田得花多少钱？”
很快他这吊儿郎当不起来了。
莫纾菲的表情很沉重。
木兮异能者有些担心：“小姐怎么了？”
莫纾菲道：“你有办法能让这些白玫瑰永不凋零吗？”
木兮异能者摸了摸脑袋：“可以是可以，就是有点废晶核。”
莫纾菲：“从我的份额里拿。”
木兮异能者笑道：“好嘞！不仅能永不凋零，还能让这些白玫瑰盛开的更宏大一些。”
莫纾菲点点头：“也好。”
这个木系异能者的手上发出绿光。
玫瑰花越开越烈，它们迎风招展。
莫纾菲对一脸好奇的木兮异能者道：“你先回去吧。”
她还要守着这个茧。
小蝴蝶的孵化花了三天的时间。
莫纾菲三天三夜没有闭上过眼睛。
这三天，她将祝赢的尸体火化，骨灰撒在玫瑰花海。
三天后，茧动了动。
一只小蝴蝶从茧里钻了出来。
小蝴蝶扇了扇翅膀。
它围着莫纾菲转了转，最后贴了贴莫纾菲的脸。
莫纾菲没忍住笑了笑。
这还真的是一只颜控小蝴蝶。
看见美女就想贴贴。
这时，小蝴蝶突然开口：“你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莫纾菲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靠，原来不是和美女贴贴吗？
白瞎了她的高兴。
小蝴蝶扇着翅膀到处。
“妈妈呢？”
莫纾菲：“你|妈妈去一个很美的地方玩耍了。她让我先照顾你，等她回来之后你就能见着她了。”
小蝴蝶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莫纾菲。
莫纾菲被它看得有些不自在。
莫纾菲心想，小蝴蝶也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这样的说辞总没有错。
可惜小蝴蝶道：“妈妈死了吗？”
莫纾菲的话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她叹了一口气。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崽。
一样的敏锐。
“原来妈妈不想被救，是我多此一举了。”
小蝴蝶在祝赢死亡的地方停下。
它转头看向莫纾菲：“你会做蝴蝶标本吗？”
莫纾菲：……
小蝴蝶安心地贴在地上：“妈妈和爸爸去那个很美丽的地方汇合了，但是没有带上我。”
小蝴蝶嘿嘿一笑：“那我就自己找过去！”
莫纾菲：……
“她也是想让你活下去。看看美丽的风景。”
小蝴蝶道：“最美丽的风景就是妈妈。”
莫纾菲：……
唉。
莫纾菲不会制作标本。
不过，小老板会。
莫纾菲将这件事告知小老板后，得到的是小老板长久的沉默。
后来莫纾菲学了很久，才学会如何制作标本。
她看着挂在墙上流光溢彩的一大一小的蝴蝶翅膀。
她没忍住，在旁边画了一个Q版探险家。
作者有话说：
爱你们么么么么么么！！
【注1】化用于张爱玲《迟暮》
这样看起来，反而是朝生暮死的蝴蝶为可羡了。它们在短短的一春里尽情地酣足地在花间飞舞，一旦春尽花残，便爽爽快快地殉着春光化去，好像它们一生只是为了酣舞与享乐而来的，倒要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