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部门那边呢?调遣人去看了吗?”
雁妄秋摇了摇头,语气有些遗憾:“隔壁桓清发生了不小的事,朔乌的特殊部门全员调去帮忙了,没剩一个。”
典型的——家里无人。
片片说:“也就是说警方觉得房间里的鬼是被杀掉的被害人?那我们只需要问出凶手是谁就可以解决了。”
“按理说的确如此,希望不要有什么变数。”
姜以忱谨记自己下山的目的——为了朔乌一中,能不在其他的事情上花费精力自然是最好的。
担心姜以忱在车上无聊,雁妄秋充当着一个调动气氛的工具人,直到姜以忱揉了揉太阳穴,稍微有点不耐烦地说:“你话怎么这么多?”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目间流露出些不耐来,他不笑的时候其实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冷着调子的时候又给人很强的威慑力。
雁妄秋从善如流把自己的嘴巴闭上了。
……
到目的地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瓢泼大雨,雁妄秋老老实实地给姜以忱和片片撑着伞,片片担心雨从缝隙里飘进来,便老老实实贴在了伞骨上面。
等到了楼里,没有雨可以飞进来的时候,片片才从伞里飞出来。
雁妄秋指了指开着门的房间,说:“这就是监测阴气超标的房间了。”
姜以忱在空中捞了一下片片,然后走了进去,雁妄秋跟在他们身后。
片片从姜以忱的指缝里飞出来,然后停在空中,四处张望。
雁妄秋等了一阵子没等到姜以忱和片片出声,才小声问:“小山主,看出什么来了吗?”
姜以忱说:“是怨鬼不错,你们阴气监察局能追溯到这股阴气的来源么?”
雁妄秋有些尴尬,他们阴气监察局成立至今,还没追溯过阴气来源,只能检测阴气含量,追溯这事一般都是交给特殊部门来做的,他低着头说:“我们……我们没这能耐,而且特殊部门全员都调出去了,没法追溯,只能拜托小山主帮帮忙了,副局说了,作为回报,您在世俗所有的开销都由我们副局一人承担,学校里的家访和家长会则由我负责。”
姜以忱目光一滞,他吸了口气,斟酌着语气吐出几个字:“家长会?你?”
他语气带着三分疑惑,声音不大,但大体是冷得可以让人发颤的调子。
雁妄秋听出他是误会了,连忙解释:“小山主放心,我是以小山主的管家身份负责这些,房子是副局提供的,周五下午放学我会接小山主去别墅里住,生活条件一定不会比小山主在云槐山上过的差。”
他们家乔副局长别的能耐没有,也就是家里有钱了。
姜以忱放心了,他还以为阴气监察局的研究员这么想取代云槐山山主的位置呢:“哦,那还可以。”
片片在整个房间里飞来飞去,然后停在姜以忱的肩膀上:“是一只女鬼,刚离开这里不久,往东南方去了。”
姜以忱点点头,准备出去查女鬼具体位置的时候又听到片片说:“大人,这里有生人。”
姜以忱双眸眯了眯,抬手拍了拍雁妄秋的肩膀:“找。”
雁妄秋一头雾水:“找什么?”
姜以忱:“生人。”
雁妄秋猛地反应过来,连忙让身后的人在整个房间搜索。
这房间的柜子里关着一个小孩儿,只有五岁大,是一个男孩子。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情绪是恐惧,他恐惧地看着面前所有的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手足无措,他看了一阵子又低下头,一副不想和他们交流的样子。
雁妄秋没有应付过这么小的小朋友,他们阴气监察局年纪最小的实习生也已经成年了,他们家亲戚知道他在做“不着边”的工作也没有几家来往的,很少见到小孩子。
姜以忱看着这个小男孩,他看到这孩子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伤痕累累;他看到这孩子手腕上的绳索痕迹;他看到墙边还未散去血腥之气的血迹。
姜以忱微不可查地冷哼一声,然后从书包里摸出一个纸折起来的小狗,放到小男孩面前:“喜欢小狗吗?”
小男孩点点头,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喜欢,我喜欢小狗……”
“我猜也是,”姜以忱又把手里的狗向前拿了拿,“喜欢就拿着吧。”
小男孩伸了伸手,在碰到纸的那一刻又缩了回去。
姜以忱也不生气,耐心地说:“我们都是来帮你的,你看,那个魔鬼是不是已经不在这里了?”
小男孩摇了摇头:“不是你们帮的我!不是你们……是我妈妈,我好久都没有见过妈妈了……可是为什么妈妈不想见到我呢?为什么妈妈要离开我……”
妈妈?
看来那个女鬼是这孩子的母亲,那么让这个孩子这么害怕躲起来的是他的父亲,按照一般逻辑来说,那个女鬼应该就是这孩子的父亲杀的。
“小朋友,你妈妈离开你的时候有和你说什么话吗?你记得哪些?”
小男孩有些害怕,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可以相信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