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神明说他喜欢你>第36章 (一更)

  “如此良辰好景, 顾先生一人在此用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帕德玛夫人措辞委婉,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顾炤尽量作出与她完全不相识的模样, 说:“只是没有人陪我吃饭, 算不上什么心事。”

  “孤单就是最大的心事, ”帕德玛夫人举起酒杯, 向顾炤示意, “顾先生可以把我当成朋友,一顿饭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能够把蹭饭说成这样, 这个女人也真是绝了。

  顾炤与她隔空碰杯,接受了她的提议。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 无论性向如何, 都很难拒绝这样一位美丽大方且主动的女性,她谈吐优雅,偶尔还会讲两个符合时宜的笑话,完全不像之前顾炤见过的那个大杀四方的女武神。

  两人用完晚餐,帕德玛提议去上层走走,顾炤同意了,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什么事要做, 在旁人眼里这可能是一件美妙的邂逅, 他却在反复思考着对方来找他的目的。

  一名身穿黑色正装的老者站在餐厅门口等候, 将手中的披肩外套递给帕德玛夫人。他满脸皱纹却精神矍铄, 老花镜下是清明的瞳眸,顾炤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那日乘坐直升机送来幸运女神币的人,当时沈时年是叫他“祁先生”。



  帕德玛夫人也自称姓祁,看来两人的关系并非主仆那么简单。

  福尔图娜号上的走廊都是用大理石铺成的, 墙壁花纹典雅,偶有画作装饰,天花板边角点缀着浮雕,吊灯都是晶莹剔透的水晶。

  帕德玛夫人提着裙子,和顾炤并排着走在前面,祁先生则默默跟随,此时在房间外走动的人比较多,他们选择进入贵宾专用的电梯。

  “顾先生是一人登船游玩的?”帕德玛夫人忽然问道。

  顾炤点头。

  “原来是这样,”帕德玛夫人眼角弯起,“我还以为你是和爱人脑脾气了呢。”

  她接着说:“不过像顾先生这样的人,要是自己愿意的话,应该不缺少人陪伴吧?”

  “祁小姐呢,有人陪吗?”顾炤反问她。

  她身后就有一名管家,自然不是一个人登船的,而且既然她都已经来了,这艘船上肯定有很多猎手在暗处窥探。

  “自然是有的,”帕德玛夫人笑了笑,“不过比起他们来说,我更喜欢和顾先生在一起。”

  贵宾电梯可以直达观光甲班,这一层四周都是可供游客活动的露天平台,中间则被规划成商业街的模样,各种奢侈品牌的店铺围绕着拥有绿植和喷泉的公园。

  从电梯出来就能看到船上的露天公园,如果说餐厅所在的楼层是古老典雅的城堡内部,眼前的一切就充满了现代气息,和陆地上的街道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行走在商业街外的观光平台上,带着点儿腥味的海风吹动两人的头发,夜间空气并不闷热,天空上居然还能看见点点星光。

  从围栏上看下去,海面一片漆黑,一点浪花也看不见。

  周围有许多情侣,有人相谈正欢,有人依偎吹风,还有人直接在星空下拥吻。

  不知道景莹莹和佟念在什么地方……

  远处的天空忽然出现闪烁着的灯光,那是一架直升机,从甲班上掠过时散播出巨大的轰鸣声。

  游轮上有停机坪,船上的食材为了保持新鲜大多数都是以这种方式空运而来的。

  顾炤和帕德玛夫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两人毕竟不熟悉,哪怕再健谈也没多少话题。

  没过多久,祁先生上前,附在帕德玛夫人耳边说了一句话,她微微颔首,然后撩了撩耳旁的碎发,对顾炤说:“抱歉,我暂时有些事情,需要先走一步了。”

  顾炤点头:“有缘再见。”

  帕德玛夫人微笑:“谢谢你的晚餐。”

  她步履款款地消失在人群中,顾炤猜想他们那边必定是有什么行动指示了,他本来想悄悄跟上去,却又想到这种做法没有任何意义,先不说帕德玛夫人本身的敏感度,顾炤连周围究竟有多少站在她那边的人都不知道。

  事实上,顾炤的警惕是正确的,因为就在商业街的楼上,三名狙击手将两人来到观光台后的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一旦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子弹就会精准地贯穿敌人的头部。

  即使狙击失败也没关系,旁边相互依偎着的情侣也是经验丰富的猎手,他们的武器就藏在衣服下面。

  不过这些人保护的对象并不是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而是顾炤。

  帕德玛夫人离开观光台后,来到的是游轮另一端,停机坪所在的位置。

  这边因为有时要堆积货物,所以四周也比较宽广,直升机前面站着一个人,背着旅行用的背包,棒球帽压得很低。

  沈时年神色冷峻,抬起头,盯着帕德玛夫人的眼睛。

  “你放心,”帕德玛夫人柔声道,“他现在很安全。”

  随后,她使了一个眼神,祁先生进入直升机驾驶室,带出来两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这架直升机是沈时年临时劫持的,只有这种方式他才能在游轮驶离港口后登船,这两个人都是福尔图娜号的工作人员,帕德玛夫人将他们交给祁先生处理,然后带着沈时年离开。

  “你既然已经来了,就算是行动组的一员,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听从指挥,”帕德玛夫人叮嘱道,“战斗已经开始了,我们需要尽快找到试验品存放的位置。”

  就在她和顾炤一起用餐的时候,行动组的猎手已经在游轮内部散开,寻找着实验体相关的线索,这次的行动指挥由帕德玛夫人担当,她虽然看起来空闲,事实上则需要掌控大局,指挥所有人的行动。

  “需要我做什么?”沈时年问。

  “找这个人,”帕德玛夫人给沈时年看了一张照片,“一个月前就是这个人联系的印度那名富豪,他给出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我们用人脸识别也没找到线索。”

  照片上是一个面貌普通的男人,长相毫无特点,虽然穿着正装,看上去却像最低层的白领,唯一的特点就是脖子上疑似纹身的东西。

  沈时年仔细看着,发现那是一条吐着信子的三角头毒蛇。

  他手下照片,在下一个拐角处很自然地与帕德玛夫人分道扬镳。

  *

  顾炤并没有在观光层逗留多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碰见佟念和景莹莹他们,他从露天公园穿过,想坐刚才的电梯回房间。

  露天公园里人越来越多了,中央的位置还围成一圈,许多人都在那里凑热闹。

  出于好奇,顾炤往里看了一眼。

  原来是有人在里面拉小提琴,人声把琴声都完全淹没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人群中却忽然传来一阵惊呼,是小提琴弦断掉了。拉琴的人却一点也不惊慌,他抚摸着琴弦,忽然将琴弓抛向空中,落下来的却是一块红布。

  红布将小提琴完全覆盖住,那人将布掀开时,手上居然捧着一大簇玫瑰花。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表演的并不是小提琴,而是魔术。

  魔术师走众人的喝彩中鞠躬致意,然后穿越人群,来到顾炤身边。

  当一大束娇艳雨滴的玫瑰出现在顾炤面前时,他额角都在抽搐,当即转身离开。魔术师无可奈何下只能将玫瑰花抛向天空,花瓣如雪般飘落下来,女孩们纷纷伸手去接,低下头时魔术师已经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今天的魔术师打扮得并没有那么夸张,他穿着普通的西装,头顶也没有戴礼帽,脸上却依旧覆盖着面具。

  这样的打扮虽然很奇怪,却也并不是特别引人注目,毕竟游轮上是有化妆舞会的。

  “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房间吗?”魔术师问顾炤。

  他跟着顾炤一起进入贵宾电梯,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炤耐心并不充足,直接说:“我已经在船上了,可以说说你的目的了吗?”

  魔术师装作没听见,上下打量着他,赞美道:“这身衣服果然很适合你……为什么不把胸针也戴上呢?”

  “怕被保安抓。”

  福尔图娜的轮.盘好歹也是镇船之宝,现在应该躺在艺术展览室才对,虽然现在还没有藏品丢失的消息,但保不齐是有关人员刻意封锁的消息。

  顾炤已经默认胸针是他偷出来的了,毕竟他是个擅自入室的惯犯,指不定就是动漫或者电影里的魔术师怪盗。

  顾炤想去的是豪华套间所在的第7层,魔术师却摁下了13层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魔术师先行一步,然后回首道:“跟我来。”

  顾炤迟疑片刻,还是跟着他走出电梯。

  13层和餐厅那层的装修差不多,也是奢华型的,只不过脚下并不是光洁的大理石地板,而是柔软的暗红色地毯。

  “我送你的面具,你还带着吗?”魔术师又问。

  他指的应该是黄金面具,顾炤临走的时候嫌重就没带上。

  魔术师看他没反应,于是伸手在他眼前一晃,与之前那副一模一样的黄金面具就出现在了顾炤脸上。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一扇看起来就非常沉重的门前,站在门口的侍者帮他们把门推开,作出恭迎的手势。

  门内灯光明亮,一眼望去视野非常开阔,里面的人也比顾炤想象中多得多,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

  这是一间赌场。

  打扮成兔女郎的女孩们端着托盘从客人中间走过,有些则直接坐在赌桌上,翘起光洁纤细的长腿替客人数筹码,客人赢下一局后,会把一部分筹码塞进她们单薄的衣服里。

  这里的一切看上去比拉斯维加斯最顶级的赌场还要奢华,整个大厅金碧辉煌,每一根承重的柱子上刻着的都是福尔图娜的雕像,只有幸运女神能够这群赌徒最虔诚的信仰。

  大厅中央有一块与四周格格不入的巨大屏幕,上面只有几排文字,由不同的语言组成,每行字后面都跟着一串数字。

  “这是赢家的排行榜,”魔术师解释道,“一共有二十个名额,按照赌客赢得的筹码排行。”

  屏幕最下方是一排俄文,这说明也许这名赌客是一名俄罗斯人,他后面的数字是八位数。

  由于单位是美金,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已经算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了,然而,整个榜单上只有他一个人是八位数,他上面那位直接跃层直九位数,而且越往上差距越大,第一名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生生达到了两百个亿!

  这真的只是赢下来的钱吗?

  即使是生活在富裕家庭里,从小就没缺过钱的顾炤也深感震惊,他又数了一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第一名的名字是用中文显示的,只有一个字。

  “鸦”。

  赌神,绝对是赌神。

  这间赌场涉及的金额如此之巨大,让顾炤不得不怀疑这艘轮船就是因为如此才会以幸运女□□字来命名,用来吸引世界各地的赌徒至此豪赌,毕竟一艘轮船的建造费用也不过15亿美金而已。

  “想要玩玩么?”魔术问道。

  顾炤摇头,直接拒绝。

  魔术师笑了:“这是二十年的总排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玩这么大。”

  “我知道。”他从赌桌上的筹码就看出来了,面前这些人也就是普通富豪的水平,一般来说赌场都有个内外层,大厅里往往只是零头。

  “不会玩吗?”魔术师又说,“我可以教你。”

  “不是,”顾炤说,“现在应该还没有到公海。”

  他瞟了魔术师一眼:“我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

  魔术师:“……”

  “我想玩一玩,你可以在旁边看着。”魔术师拿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早就恭候在一旁的侍者。

  两人找到空位坐下。

  侍者回来时端着一大盘筹码,预计一百万左右,还附赠了一只手工卷的雪茄,魔术师戴着面具不方便享用,顾炤便为他代劳。

  雪茄这种东西顾炤并不常抽,他老爹倒是有不少收藏,家里还有专门的雪茄室,可以说顾沉在车,女人,烟这些方面有着独特且高级的品味。

  只可惜覃女士并不喜欢烟,在顾沉离世后就把他的雪茄室改造成另一个衣帽间,那些价值连城的雪茄要么送人要么丢去银行保险柜,顾炤也只是偷偷摸摸留下两三盒。

  即使没有父亲当反面教材,他开始抽烟的时间也很早,那时候十多岁还没成年,欣赏不来雪茄强劲浓郁的味道,藏在卧室里那几盒也一直没怎么动过。

  现在他一身考究的西装,坐在赌场的真皮沙发上,指间夹着由性感的侍者为他点燃的雪茄,唇齿间是早已熟悉的烟味。

  魔术师玩的是梭.哈,发牌员先给每位玩家发一张牌,这是一张暗牌,只有玩家自己才能看见,然后接着一张一张发下去,发四轮,每轮结束后场上所有人都可以选择加注或者弃权。

  直到第四轮结束,玩家才会把那种暗牌揭开,然后按照花色和点数决定输赢。

  梭.哈的规则很简单,顾炤曾经在国外的赌场玩过几次,只知道规则,却不能说自己在行,它非常考验运势和胆量,高手和普通玩家之间的差距非常大。

  顾炤原本是这么想的,魔术师既然这么主动,牌技应该也差不到那里去,而且他又会变戏法,出就算是出老千也不可能输钱,却没想到仅仅两局之后桌上的筹码就消失了一大半。

  顾炤一开始还不在乎他究竟是这么玩的,后来看见他输了这么多之后才观察起来,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这家伙胆子是真的大。

  连续三轮,他翻出来的都是烂牌,却不停地加注,就在顾炤以为他的暗牌应该很好的时候,他一翻开,居然是张方块8,一丁点儿用处都没有。

  又观察了几次之后,顾炤简直血压直飙,恨不得把他推下去自己上,很快一百万筹码就输得精光,他却丝毫不在乎,再次将黑卡丢给侍者。

  “你心情很好吗?”顾炤问他。

  魔术师回答:“你坐在我旁边,我就很开心。”

  “我又不是幸运女神。”顾炤差点翻白眼。

  “无所谓,”魔术师凝视他的眼眸,“无论是什么神,都不会爱我。”

  顾炤:“……”

  “我知道了,你小时候肯定缺爱,现在才天天把这种肉麻句子放在嘴边,”顾炤说,“为什么不去谈个恋爱呢?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长得帅。”

  魔术师却摇了摇头:“不,我小时候没有那么惨,我的哥哥很爱我。”

  “你哥哥?”听他提起有关他自己的事,顾炤立即追问下去。

  魔术师说:“我有一个哥哥,比我大三岁,他对我很好,什么都让给我,他不允许别人欺负我,谁要是惹我,他就把那个人打哭。”

  “你哥哥还挺好的。”顾炤心想,跟我一样,谁要是惹顾汶,他就要把谁揍一顿。

  魔术师的眼神忽然暗淡下来:“也只有他才对我好了。”

  顾炤无奈道:“有人对你好就不错了,有些人生下来就没爹疼没娘爱,你还有个哥哥。”

  说完这句话他才猛然想起另一种可能,他的哥哥该不会已经……

  所以他才会如此变态?

  顾炤想问问后来怎么了,正在斟酌用词,那人却又开始赌了,这次他下的赌注更大,而且还是不带脑子玩,顾炤才降下去的血压又飙升了。

  “我给你出个主意,”顾炤说,“与其在赌桌上做慈善,不如去做做公益,给山区孩子捐两栋教学楼,肯定有很多人爱你。”

  魔术师:“……”

  作者有话要说:  别忙着走,十二点之前应该还有五千字,这个数字太好了就拆开了。

  既然提到做公益……

  专栏预收《我资助的贫困生和HE了》了解一下?

  下本应该先开这个,写幻耽太费脑子了,去都耽甜一甜。

  挂一下文案:

  祁晋养了八年的小情人联合白眼狼表弟搞垮了他的公司,别人以为他破产成穷光蛋,他却早就做好财产分离,伤得不痛不痒。

  他本来想带着银行账户里的五十个亿,把遍布世界各地的五十套房产都住一遍,再找几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小情人,却没想到某个人丢给他一份年薪五百万的劳务合同,说要帮他东山再起。

  “五百万就想让我给你打一年的工?”

  男人冷漠道:“年终奖是工资的五倍,你的债务我也会解决。”

  祁晋惊了:“你这下的是娶老婆的本啊!”

  男人低下头。

  “……”

  你脸红个屁啊!

  —

  秦九在大山里出生,是家里第九个孩子,穷得连鞋都穿不起,每天打光脚踩着山路上学。

  直到有一天学校被一位姓祁的先生资助了,他作为特困生拿到了特别资助名额,从此每年都有人给家里拿钱供他读书。

  他考上大学的时候,提着土特产去城市里看望那位祁先生,面容英俊的男人从车里走下来,给了他一个淡漠的眼神。

  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温柔深情总裁攻×暴躁傲娇总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