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和天界第一美人联姻后>第四十章 

  我发现, 母鸡虽然脑子不太行,但是脑补水平是真一流。

  当然, 她能脑补的出这样一场大戏, 颜阙肯定没少引导她——这也侧面说明了她的脑子不太行。

  按照母鸡的说法,我觉得我应该去评一个六界完美受害人。

  故事是这个样子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就是八百多年以前的样子吧。反正那一会儿我还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孩子, 故事和我搭不上半点关系。

  咳。总而言之, 就是在八百多年前,魔界的魔君到人间游历,碰上了正好也在人间历练的颜阙, 从此一见钟情, 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变着法的追求, 知道了人家的真实身份之后,甚至还回去让魔界消停了一段时间别搞事情, 他自己则身段脸面全不要了, 跑到天界的地盘上来死缠烂打, 日日夜夜的表真心, 撵都撵不走,颜阙也不知道是拿他没有办法,还是真的被他感动了, 反正就是两个人处了一段时间,但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掰了, 魔君离开了天界, 再不多时, 便传来消息, 说是他练功时候岔了气,已经羽化了。

  按照道理来说,魔君死在自己的魔宫里,还是修炼的时候自己岔了气,怎么的都和天界没关系,但是就是这么尴尬,人家魔君前脚刚刚失恋分手,后脚就羽化了,魔界突然失去了君主,一时间大家各怀心思,谁都想上位,但却又互相牵制,谁都上不了位,与其在那里毫无意义的内斗消耗,他们最后还是决定一致对外,找个背锅侠来背锅。

  颜阙就成了这个背锅侠。

  魔界想要把魔君修炼岔□□带的锅扣到颜阙的头上,但颜阙能是个乖巧让人扣锅的人吗?在这顶锅扣上来之前,他能直接给你把锅砸了。

  魔界的十大长老拿出泼皮无赖的架势,赖在天门口要向天界讨说法,颜阙便顺了他们的心意,光明磊落的踏出天门,负剑而立,魔界十大长老与他相隔不过十数步,竟是无一人敢上前质问他一句。

  毕竟,他们此来,为的只是撒撒泼耍耍赖,用本就说不清楚的事情来胡搅蛮缠,以求天界吃了这个哑巴亏,好让他们剐下一层油水来。在他们想来,不论什么事情,但凡事关风月,当事人总是会规避的,是以,十大长老虽然嘴上叫嚣着要天界交人,心中却都认定天界绝不会交人,等到颜阙当真面无表情,镇定自若的走出来时,他们反倒各个都懵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黎元帝君居天界帝位上万年,早生了退隐之心,百余年前传天帝位于上仙长亭,令颜阙相辅,执掌刑罚。

  纵使八百多年前颜阙尚且算个年轻人,名声不像现在这样大,但却已经足够分量令人忌惮。

  那时的颜阙,与十大长老单打独斗尚且说不清谁胜谁负,若是十大长老索性不要脸到底围攻或者车轮战,颜阙必定是不敌的。

  但是他们不敢。

  颜阙一人不足为惧,可是他的身后,还站着天帝,站着黎元帝君,站着素华仙尊。

  这些人,有权的有权,有实力的有实力,有地位的有地位。他们各个都惹不起。

  于是,一场闹剧,锣鼓喧天的开幕,寂静无声的结束。

  魔界十大长老撤的很快,与他们之前没皮没脸打算长期作战的架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素来是这样一个人。从小到大,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他甚至不屑于放在眼里。”母鸡咬着牙说到这里,声音都有点气的发抖。她不无怨恨的道:“我真是闹不明白,就是这样一个狂妄目中无人的货色,为什么大家就都喜欢,都说他好?凭什么?就因为长得好看吗!”

  “君上当初就是这样,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送给他,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仿佛是见着了什么恶心人的脏东西一样……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个人!”母鸡转头,满含恨意的望向祭台。祭台之上,一排年轻力壮的江湖大侠们浑浑噩噩,竟是一个接一个的排着队跳入了祭台中央的鼎炉之中,那鼎炉看着并不大,容纳一名成年男子都嫌拥挤,此刻却像是个无底洞,一脸吞噬了十数人,竟还安安稳稳!

  颜阙的面色并不好看,是一片虚弱的苍白。他紧抿着唇,神情严肃,手中横握一支法杖,我眯起眼睛努力看去,只见那法杖顶端,赫然嵌着一颗幽紫色的琉璃珠!

  ——那是魂石!

  看见魂石,我的心脏控制不住的发紧,就好像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一样。

  母鸡说:“他当年倒是不屑的紧,对君上全无半点好脸色,现在时过境迁,午夜梦回,还不是照样良心不安?”

  用母鸡的话来说,颜阙就是妥妥的渣男回头。

  当年人家对他情谊满满,他不屑一顾,等到情意满满的人死了,他又开始念着那个人的好,想着要再见人家一面,哪怕不图长相厮守,好歹换一个心安。

  至于我?

  我可不就是六界第一完美受害人嘛!

  联姻对象想要背着天界复活老情人,有没有正当合理的说法,就借着联姻的名义,找魂石,逗留人间,设祭坛,以求重见故人,中途还顺道和个不谙世事的年轻小朋友来几发,哄得小朋友掏心掏肺,他自己再看个热闹。啧,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要不是当事人是我,看见个这样的话本子,如此跌宕起伏,我大约是会忍不住打个赏的。

  我不知道母鸡是原本智商就只有那么点,还是她深陷其中关心则乱。她怎么也不想想,颜阙这么傲的一个人,根本就不屑于和别人玩情感游戏,更别说玩到床上去了。这六界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但凡颜阙真有那个心,随便勾勾手指,排长队也挨不上我。

  至于午夜梦回良心不安只说,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颜阙若是真对那魔君有心,断不会等到人死了之后再有心。按照他的性格……怕不是抢都要抢到手的。

  我在心里默默吐了个槽,想我,可不就是被颜阙抢到手的吗!

  不谈感情先订婚,魂契红线一绑,确定了人跑不出手心了,再慢慢的谈感情。

  这才是颜阙的风格。

  我定了定神,问母鸡道:“你就真这么相信,颜阙这个渣男会回头?”

  母鸡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一开始我也不信,后来眼见为实,便由不得不信了。”

  我:“……”

  抱歉。我感觉按照你的智商,眼见也未必为实。

  于是我又问:“那你又凭什么确定,他对我真的没有感情,对那个魔君,并非只是出于愧疚呢?”

  母鸡阴笑一声,道:“他对君上是什么感情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但若是他真的对你有情,又怎么会选中你作为君上魂魄居住的傀儡呢?小朋友啊!姐姐一早告诉过你,颜阙不会留着你的,让你能多睡他几次就多睡几次,看来,你真是半个字都没能听进耳朵里去啊!”

  我:“……”

  我一时间有点错乱,问母鸡道:“你说什么?你再说的清楚一点!”

  母鸡怜悯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大约还不知道吧?实行血祭,召唤君上残魂,须得有适合附着的身体,这身躯自然是越强大越好。你呀,修为不济,元神想来也强不到哪里去,偏巧又有个妖族至强的龙体,可不就是最适合附身的人么!”

  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母鸡为何会如此降智的相信了颜阙的话,对颜阙和我滚到一起完全没有半点起疑。

  若是我这具身体迟早是要祭天的,祭给的又是人家午夜梦回的前任,那可不就是睡睡没关系嘛!

  权当是检验产品是否合格了呀!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是很兴奋,很想问问颜阙我合不合格。

  ……不过颜阙听到这个问题,八成会敲我的脑壳。

  我做出一派惊慌又痛心,还十分不敢相信的样子,挣扎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颜阙会这样对我!”

  母鸡愉快的欣赏了一会儿我痛不欲生的模样,眼角都带了几分笑意。她拍拍手,唤上了两名傀儡,指着我道:“最重要的菜也该上了。将我们重明殿下带上去吧。有什么话,不如您亲自去问你那心上人啊!”

  我用力的挣扎着,却哪里挣得过傀儡?一路被压上祭坛,不足百米的距离,走的我满头大汗。

  傀儡将我压至鼎炉前,我与颜阙相对而立,中间是那吞噬了几十人的血鼎。

  这血鼎周围,威压着实骇人,压得我立在原地,竟是半点也动弹不得。

  傀儡虽然强悍,却终究不是活人,受不住这样的威压,顷刻间便扭曲碎裂了。

  于是,此刻,祭坛之上,只剩下了我与颜阙隔着血鼎相对而立。

  我问颜阙:“你究竟要做什么呀?你知道你现在脸色有多难看吗!”

  鲜血从颜阙的指尖一点一滴的落入鼎炉之中,他缓缓地抬眼看我,眼中尽是疲惫之色。

  我看着他,心疼的发紧,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满面。

  我问他,现在还能不能停下来,颜阙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动了动嘴唇,低低的道:“抱歉啊……重明。”

  若不是被威压压着,我大概扑上去抱着他大哭。

  我的爱人在我的面前放血,魂魄相连的魂契告诉我他很痛苦很痛苦。

  可是我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祭坛上空的云愈来愈黑,愈来愈沉。

  阴风呼啸,一道接着一道暗色的魔息汇聚而来,徘徊于我们,也就是血鼎的身侧。

  这魔君的残魂啊,终究还是受不住天生仙精血的诱惑,纷纷汇聚而来。

  若从祭台下看,我与颜阙,几乎是完全被魔息所包裹了。

  颜阙托着魂石法杖,伸直手臂,对我道:“握住它。”

  我用力咬紧下唇,顺从的与他一道握住了那法杖。

  颜阙看着我,微微露出一个笑来。他问我:“害怕么?”

  我不答,只说:“我信你。”

  作者有话说:

  啊,存稿箱看起来有告急的危险,而我今天依旧萎着,原因你们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