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句话时，晏凌枫也恰好来到了门口，看见苏良，他立刻揽住了江黎的腰，本就深邃的眸子沉下来，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这神色等看到郑向晚时，反而变得更差，但他并没有打断郑向晚哆哆嗦嗦的道歉。
“我……其实是个私家侦探，受苏良的聘用前来调查你们的事情，就在昨天，我用无人机拍下来那张人鱼……的照片，本来是要给苏良看的，却不知道曲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在我去的路上把u盘抢走了，我……对不起！”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带来的后果无可挽回，无论你们要什么赔偿我都毫无怨言……”
“私家侦探？”江黎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有些不太理解私家侦探这个词汇。
郑向晚自然不懂江黎的反问。
但晏凌枫却是懂的：“类似于狗仔的一种职业。”
江黎恍然大悟，不由生出几分雀跃来。
虽说私家侦探不等于狗仔，但晏凌枫都说了类似，那他江黎四舍五入也算是个见过狗仔真面目的人了。
这种莫名的成就感让他当即想起了一件事：“那你是不是拍到了很多我们的照片？”
他其实一点都不怪郑向晚，毕竟人家的工作就是监视他和晏凌枫。是他自己有秘密却还不好好藏着，被发现了也是活该，哪有找狗仔要补偿的道理。
他更在意的是照片。
他可记得清楚，上次那个神出鬼没的狗仔拍到他们照片后，微博下面可是有不少人不相信呢。
就因为不相信的人太多，他才会和晏凌枫同居。
这次，把他们在一起的所有照片全都摆出来，他就不相信会有人还死鸭子嘴硬。
可听到江黎这样发问，郑向晚的脸色却是白了白：“我……以前有很多。”
“以前？”
“就是说……那些照片全被曲渊抢走了。”提到此事，郑向晚仍旧痛心疾首，就算他知道了晏凌枫和江黎不过营业cp，假情侣，但他……他磕凤梨cp所付出的爱和努力，却不是说没就没的。
“没了啊。”江黎十分可惜，没注意到一旁的晏凌枫默默注视了他好久，深邃的眸中渐渐泛起一丝笑意。
江黎在意他们的照片，莫不是想留作纪念？
毕竟还有一月功夫，青年就要离开，真真切切的离开，从他的世界，也从所有人的世界消失。
若是当真如此，他能不能……再勇敢一些。
江黎唏嘘着那些照片，却有些不死心，正追问着郑向晚，却被一旁的苏良打断。
“这家伙你们要杀要剐随意，我就先走了。”苏良打了个哈欠，拎着郑向晚的帽兜将人向前带了带，转身便要走。
却被晏凌枫叫住：“既然来了，一起吃个早饭吧。”
听到晏凌枫这样说，江黎都有些惊讶。
毕竟虽然晏凌枫向来温柔大方，但江黎却也明确感受到了晏凌枫的温柔只限于他，也就是说只限于工作。
但留下苏良一起吃早饭显然并不属于工作范畴。
不过晏凌枫要如何，自然不是江黎管得着的。
他只是努力帮助老板达成目标：“对啊，哥哥做的饭可好吃。”
于是，四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坐在了餐桌上。
一阵漫长的沉默后，率先响起的是郑向晚肚子的咕咕声。
他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咧嘴笑道：“来的太匆忙了，对不住。”
其实江黎早就饿了，只是晏凌枫不说话，他就不太敢率先动筷子。
眼下看见郑向晚饿了，江黎眸子不由得亮了亮，但还是要先征求晏凌枫的意见：“哥哥，我也饿了。”
“吃饭。”晏凌枫笑道。
江黎眸子更亮，当即舀了满满一勺白粥，刚要往嘴里塞，却瞧见苏良一言难尽的表情，又犹豫着，矜持地抿了一小口。
可惜江黎今早的饭到底是吃不好的。
正在晏凌枫帮江黎夹他想吃的爽口小菜时，门铃声再度响起。
晏凌枫皱眉，看到江黎明显愣了愣，笑道：“你先吃，我去看看。”
他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群身着蓝色制服的男人，他们带着一堆大箱小箱，肩扛着、手拎着，猛一看上去，瞧不出是干什么的。
但还没等晏凌枫眉头皱起，其中一人便率先解释了起来：“您好，我们是国家珍惜动物保护机构的专业人员。”
没有晏凌枫在身边，江黎只觉浑身难受。他至今还不太会用筷子，虽说每次都下定决心要好好去学一学。
但一来最近工作繁忙实在没有时间；二来，平日里他吃饭都是晏凌枫投喂的，就算不太会用筷子，那也是不打紧的。
当然这并不代表江黎离了晏凌枫就吃不了饭。
只是在外人面前，没了晏凌枫，江黎确实是吃不下饭的。
毕竟展露他那蹩脚的用筷子技术，丢的可不是他自己的脸。
想吃的东西吃不到，在别人注视下还必须保持优雅，江黎无奈地站起身：“我去找晏凌枫。”
他快步来到门口，远远就瞧见了那些身着制服的人，一时搞不懂是谁，便轻声唤晏凌枫。
晏凌枫回头，看见他时眉头竟是皱了皱，引得江黎没由来地紧张起来。
于是他立刻奔赴晏凌枫身边，以寻求一丝安慰：“他们是谁？”
晏凌枫还未答，为首的那个便先问道：“您就是江黎江先生？”
江黎点头。
“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晚上关于您的一些传闻，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希望您可以配合我的工作，让我们进行一些调查。如果事情真如网上一般，我们需要按照法律程序来……”
“我拒绝。”晏凌枫将江黎朝自己怀中带了带，淡淡启唇，“他不能配合你们工作。”
“为什么？”那人倒是好脾气，闻言只是笑笑，但说的话确实实打实的威胁，“如若您执意要阻拦我们的工作，按照国家法律规定，这属于……”
“他还没吃早饭。”晏凌枫再度打断那人的话。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让那人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晏凌枫是在解释他拒绝的原因。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一时该从何开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晏凌枫已经带着江黎转身离去，与此同时别墅的大门也缓缓关闭。
虽然那些人被晏凌枫赶走，但江黎却十分担心。
显然，刚才那些人身着制服，肯定来自同一机构。而为首的那个张口闭口法律规定，可见他所在的机构是个十分正规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执法机构。
他以前想的不多，只觉得自己身份若是暴露了，会被坏人抓去做研究，却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会惊动这个国家……
要是一个国家，晏凌枫会不会被他牵连。
“不必担心。”瞧见江黎一张小脸白了红，红了白，晏凌枫淡淡开口，“他们是不确定你的身份才来的，而且法律也没有规定，人鱼是珍稀物种，更没有规定，人不能和人鱼谈恋爱。”
江黎抬眸，对上晏凌枫始终深邃的眸子，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那我要承认吗？”
“不必。”晏凌枫笑着揉他脑袋，眸子沉了沉，又低声道了句，“现在不必。”
江黎的身份该由他自己，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届时他是去是留……
作者有话要说：
晏总：天大地大，没有我家宝贝吃早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