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我打通了现代与修仙界的大门>第38章 摸耳朵

  明镜沉沉默着上了岸,他拧着自己光滑乌黑的长发,水淅淅沥沥落在草地上,良久,方道:“你不是能说话吗?”

  身后没有声音,他喉头滚动,转头看。

  却看见一张臭脸逼近,身后的男人面容冷峻,这样板着脸,倒是唬人,但明镜沉不怕,他问道:“你叫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明镜沉就被扑倒在地。

  明镜沉错愕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再淡定不能,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要转身逃离,防止与对方面对面接触。

  “为了诈我,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男人按住人,嗓音低沉,水蓝瞳眸第一次由透彻转为深邃的墨蓝,深海一般广阔不可捉摸,疏忽,一抹讥笑浪花般划过,“哦,我忘了,这整片幻境都是你的,能出什么事。现在高兴了吗?”

  话刚说出口,男人才有些羞恼,自己现在的情绪分外陌生,都怪这个人动不动就对他动手动脚,还敢动手摸他的耳朵。

  对于妖兽来说,耳朵并非随便就可以摸的,只有父母孩子或…配偶。

  他本应觉得被冒犯,实际上并非如此。

  到底还是被这个人影响了。都怪他长得太过单纯,在下界,单纯成这样的人哪里得见?

  随随便便就敢摸别人。

  明镜沉眨巴眼睛,眸中满是不解。

  他能够看出白虎动了气,但无法理解生气的点在哪里。

  这只是他同对方开的一个玩笑。

  明镜沉抿唇,他从来没有和一个人靠这么近,现在只想摆脱这样的情况,侧过头不自然道:“对…对不起,可以让我起来了吗?”

  “哦?那你下次还敢吗?”

  明镜沉哪里还敢,疯狂摇头。

  男人神情这才缓和了些,站起身后还将明镜沉也拉了起来,看他整理衣服,似乎真的是被逼急了,面颊都急得窜上红晕,在这样洁净的面颊上格外显眼。

  他疏忽靠近,巨大的压迫感袭来,明镜沉面色一僵,不知所措捏紧自己的衣角。

  可男人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捻起他发间的一片落叶,举在唇边吹走,转头对他斜斜笑着,道:“白黎。”

  “…什么?”

  明镜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脑子缓缓开始转动,才明白对方是在说自己的名字。

  “白黎!”明镜沉又忐忑又开心,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是什么情绪,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是因为白黎愿意接纳自己才会这么开心,只是从没有人与他这般亲近。

  他安慰自己,白黎算不得人,只是一只毛茸茸,自己这么大反应完全没必要。

  他的眼神渐渐清明,所有的不自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毛茸茸愿意接纳自己的喜悦。

  白黎也确实愿意与明镜沉说话或者帮点小忙,但依旧保持着自己孤高冷傲的态度,高兴的时候就搭理一下,不高兴了就装一只普通的大猫。

  明镜沉倒也不在意,大猫猫现在已经完全愿意给他撸了,只有肚皮不愿意。但是鉴于他是一只有了神识的大猫,也不勉强。

  相较于明愉心思单纯,不思考两人之间的微妙接触,白黎却想了许多。

  他虽当了百年妖尊,实际年龄也不过千岁,同树族比起来,只相当于人家的一个零头,但天赋非凡,清理了皇室败类,位列尖顶。

  小的时候他因身份低微,无论是被人欺辱还是打骂,都只能和着眼泪一起吞下。那时,他所有的愿望都是杀掉那些曾经负他欺他之人。

  后来终于大仇得报,却也不愿意接近旁人,可能是小时见惯了,便对情爱没了知觉,母亲没了,唯一的亲缘也无。

  他总是形影独只。

  肢体接触倒是有,徒手掏心、拧断喉咙不是没有发生过,无一例外都是死在他的手中。

  可明镜沉靠近他,只是为了摸他揉他,如此不端,却也单纯。

  这样近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陌生。

  他就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啊?!

  白黎越想越烦躁,干脆不去想其中利害纠葛,顺其自然。

  这天,明镜沉从外面归来,他摘了些花。

  他最近很喜欢从外面找些花来,插进玉瓶中,摆成各式的形状。

  白黎看不懂这些精致的小玩意,便不理会,以兽态趴在廊前晒太阳,神识释放出去寻找着离开的方法。

  明镜沉却很喜欢与他分享,取过一片花瓣在他的鼻子上抚弄,不一会,白黎打了个喷嚏,半眯着眼不悦看他。

  明镜沉与他对望,眼中盈盈笑意。

  白黎捧出一口鼻息,扭过头不同他计较。

  之后明镜尘没有别的举动,但也没有离开。白黎阖着眼,好半天没有听见响声,便也随它去,只要不打扰到他...

  没等他想完,一只手触上它的耳朵,捏了捏。

  白黎猛地跳起来,脱口道:“不知羞耻!”

  明镜沉手还在半空中,歪着头看他,眼中不解:“为何?”

  白黎无法平静,原地转了几圈,哼道:“什么为什么 ,你随意摸人耳朵,还不是孟浪。”

  “摸耳朵便是孟浪吗?”

  明镜沉看着自己的手,回想方才软骨触感,想了半天:“可是,阿邪的耳朵我也曾摸过,他并未认为不妥。”

  他托着下巴,又想镜中场景:“我见过凡尘中事,有一店家也拧过小二的耳朵。”

  “话本中也是,有许多。”

  说着,他看向白黎,眸中带着探究:“你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吗?我也会看病的。”

  白黎脸都要青了,他口不择言:“说了不准碰就不准碰,一旦碰了我的耳朵就只能一辈子都与我在一起!”

  明镜沉目露迟疑。

  白黎以为他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才满意道:“所以,以后莫要碰我耳朵。”

  “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白黎面无表情,怀疑自己耳朵真的出了问题。

  “什么?”

  明镜沉有些急了,语速变快:“就是你刚才说的呀,我摸了你的耳朵,一辈子都只给我摸,这是真的吗?”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小声道:“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白黎扭头就走。

  在看不见的皮毛下,它的耳朵羞红。

  明镜沉再后面追着他:“哎!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白黎的态度很奇怪,但明镜尘还是将他说的话放在了心上,耳朵这件事他却是不懂,自己想不通,最后决定去问问章邪。

  这天,明愉来给章邪念书,他刚起了头,语气一顿,突然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章邪睁开眼,转头看着他:“兄长,有心事?”

  “是啊。”明镜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问道:“阿邪,我摸你的耳朵,会让你感觉被冒犯吗?”

  “冒犯?”章邪坐起身,“兄长怎会这么想。”

  “不会吗?”明镜沉露出困惑的表情,无意识翻了翻书页,“可是我摸白黎的时候,他的反应很大,还不允我摸他的耳朵。”

  章邪没有说话了。

  白黎,他对这个名字已经很熟了。几乎每次明镜沉来都会提,不止一次。

  明明从前,就只有他们二人。

  明镜沉大半的时间也会同他在一起,现在... ...

  他看着明镜沉面上的不安和眼中生动的情丝,闭上眼,第一次从心上涌出后悔的情绪来。

  那只虎,就不应该带回家来。

  “怎么了?”明镜沉的声音中透着忐忑。

  章邪睁开眼,瞳眸深不可见:“没,兄长,凡间的一切生灵都有自己的族群,每个族群习惯不同,你在水镜中看见的,忘了吗?”

  “既然那...白黎不愿意,兄长也莫要强求。”

  章邪还是第一次说这么长一段话,但明镜尘没有深思,只道:“可...”

  “兄长,我头痛。”

  明镜沉便断了思绪,连忙翻开书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