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潮湿黑暗散发着一股霉臭味的楼道中,脚步声由远至近响起,一头齐肩的白色半长发在脑袋后面随意扎起一个小揪的男人向着楼上走来,一同传来的还有他轻快的口哨声。

  口哨声不成调,甚至走调,被逼仄的楼道拉扯得诡异扭曲,但司青砚并不在意,乐在其中。

  一边向着楼上走去,司青砚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一成不变的楼道。

  潮湿,青苔,霉臭味,这楼里所有一切和窗户下方热闹的都市格格不入。

  三天前,他突然就被拉入这栋楼,并且被困在楼中无法离开。

  一开始,他以为是他终于疯了。

  后来,在其中一间屋里找到那堆疯狂的日记随笔,知道他的生命和这栋楼联系到了一起,且已经走到尽头,想要活下去就只有进入一个个令人悚然的副本,招揽更多能为他所用的恶鬼「住客」,他就更加确信他一定是疯了。

  三天后,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反倒镇定下来,毕竟反正疯不疯对他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又往上走了两层,司青砚离开楼道,向着走廊走去。

  整座空楼中,只有这一层有一间房间里有什么东西,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那东西存在于他的身体里。

  如果他没猜错,那东西应该是这楼里的「住客」,也就是恶鬼。

  司青砚长这么大还从未亲眼见过鬼,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腐朽房门,他不由勾起嘴角,开始期待。

  来到门前,司青砚没有马上敲门,而是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第一次见面,总要留个好印象。

  “叩叩。”

  房门被敲响,敲门声被潮湿的走廊拉扯得变形,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喉咙漏了风,让人极度不舒服。

  无人应门。

  “叩叩。”

  司青砚看了眼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数字,那个数字已经从3:00:00变成00:00:08,前面的3代表天数,后面的8代表分钟。

  从日记上凌乱记录的资料来看,再过8分钟,他就将进入所谓的副本。

  “开门,交房租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司青砚笑眯眯地掏出在放着日记那间屋里找到的砍柴刀,思考起把门拆掉的可行性。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轻叹一声,从沉睡中苏醒。

  司青砚手腕上的数字变成五。

  “叩叩。”

  “吱呀……”酸掉牙的吱呀声响中,司青砚面前的房门被拉开一条细缝。

  缝隙里,一双仿佛吞噬了世间所有恶的血眸幽幽看向司青砚。

  红眼的主人状态似乎有些不好,透明模糊的身体上隐约可见血痕,但这一切在那双眼睛的对比之下都显得无足轻重。

  被那双眼睛注视,司青砚只觉手脚冰凉如置冰窖,恐惧油然而生。

  感受着身体本能地颤抖,司青砚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弧度,眼中有兴奋浮现,“交房租了。”

  红眼的主人眉头皱起,被吵醒的他眼中满是刺骨冰冷。

  “现在这栋楼归我管。”司青砚露出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黑色符文,按照日记上的说法,那符文就代表着他和这栋楼以及楼中住户的联系。

  “哐。”房门被关上。

  司青砚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他试着命令,“开门。”

  日记上说,房主对住客有绝对的约束力。

  下一秒,房门拉开。

  再次四目相对,司青砚面上笑容灿烂至极,屋内的男人一张看不清的脸则漆黑。

  男人似乎很惊讶,他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他用尽力气也无法做到,他目若寒冰,再看向司青砚时眼中是铺天盖地的凌冽杀意。

  他似乎很久不曾说话,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做了什么……”

  不等他把话说完,司青砚眼前就是一黑。

  青草的气息迎面扑来,一同袭来的还有凉爽的秋意,再次能看见东西时,司青砚已经站在一处山涧田坎边。

  水泥板的大路两旁是逐渐变得金黄的稻穗,风吹稻穗响,沙沙沙。

  水泥板路穿透稻田,一路延伸至远处半山腰树林后的村落。时值下午三四点,村落中一片安静,倒是村外的地里能隐约看见些正忙着的村民。

  “这里是……”

  “怎么回事?”

  “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

  ……

  不安惊讶的吵嚷响起,司青砚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身后的路上还有一群人。

  一群人有男有女,加起来大概有十四五个,最大的四十多,年轻的才十七八岁。

  面对这突然而来的变化,有人慌乱有人喜悦。

  他们都在不久之前被拉进了一栋陌生的屋子里,还没等他们弄明白那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又出现在这,他们怎么能不慌?

  “都安静下来,听我说。”人群中一个瘦瘦高高戴着眼镜的男人出来说话。

  众人纷纷停下,朝着他看去。

  “我叫左浩明。”左浩明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扫过司青砚时,他愣了愣,眼中有惊艳一闪而过,但很快回神。

  司青砚一头白色半长发在脑袋后扎出一个小揪,皮肤白皙细腻,五官漂亮到男女莫辨,整个人精致得不像个活人。

  一群慌乱不安的人里,也只他一个人脸上带着灿烂笑容不见丝毫惧意。

  “我长话短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你们可以理解为灵异副本,想要离开这里想要回去就只有找到支撑这个世界的恶鬼的附灵物进行破坏,七天没能破坏掉所有人就都得死。”

  “这是时间。”左浩明举起左手,那里有一串数字。

  司青砚看去,他手腕上的数字已经变成06:23:53,六天二十三小时五十三分钟,一共七天时间。

  左浩明说到做到,长话短说,只这一句之后他就不再说话。

  众人等了片刻没等到后话,瞬时炸了锅。

  “灵异副本?”

  “附灵物?”

  “你开玩笑的吧?”

  “你知道那屋子是怎么回事?”

  “时间结束后呢?”

  ……

  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个不停,左浩明推了推眼镜,眉头深皱。

  同时,人群中两男一女三个人向他靠近,他们并不像其他人那么慌乱,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

  “老玩家?”左浩明问。

  三人点头。

  左浩明松了口气,同时看向不远处的村落,“先过去看看。”

  说着,左浩明带头向着村落走去,那两男一女三个老玩家不作迟疑立刻跟上。

  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目标明确。

  司青砚看看还在争吵的新人,转身跟上。

  关于副本,司青砚从日记本上有过了解,这些所谓的副本其实就是恶鬼的世界。

  人死前心中的怨念、仇恨、不甘太过强烈无法消散,死后他们就附身在了那些对他们来说重要的东西上,也就有了这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并不是完整的,而是以恶鬼为中心和恶鬼息息相关的一段不停重复的历史记忆。

  想要找到支撑整个世界的附灵物,他们就必须先弄明白这世界怎么回事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见司青砚一群人向着村子而去,原本吵吵嚷嚷的其他人见状赶紧跟上,生怕落单。

  村子离这边并不远,一群人走过去只用了几分钟时间。

  村子不大,小几百户人家,规划得还算整洁干净。

  村子口,几个做完农活的村民正在村口聊天。

  村子在山里,半山腰,平时这里少有外人来,这一下突然就多出十多个外人,十分显眼,村口那几个人立刻全朝着他们看来。

  左浩明带头向着他们而去,“我们是从外面来这附近旅游的,我听说你们村子最近发生了些有意思的事?”

  正好奇地打量着司青砚的几个村民瞬时戒备。

  人群里,有个年纪稍大些的村民狐疑地打量着左浩明,“旅游?我怎么没听说过我们这地方还有人来旅游?”

  “我们是杂志社的,我们公司搞团建,到这附近来野炊,恰好从旁边村听说你们这边发生了些有意思的事,所以就过来问问。”左浩明推推眼镜,他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度,他身上带着一股书生气。

  几个村民也确实信了五六分,他们村最近确实出了些事,闹得还挺大。

  “你们这是要采访?”

  左浩明笑笑,“算是吧,具体还是要看看值不值得写。”

  几个村民对视一眼,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杂志社的人,挺稀罕,一个个的都不由站直身体。

  “我们村最近确实是出了些事。”年龄稍大的那村民卖了个关子,吊起众人胃口,这才又道:“我们村最近有户人家家里闹鬼。”

  “闹鬼?”左浩明装作惊讶。

  跟着一起进村的其他新人则是真的惊讶,跟来的这一路上他们虽然都在作心理准备,但真的面对这一切,还是忍不住地不安。

  所有人里,唯独司青砚完全一副状况外漫不经心的模样。

  面对这,左浩明微微抿嘴,有些不喜。

  司青砚漂亮得跟个女人似的,人看着也瘦瘦弱弱,脸上还总挂着神经兮兮的笑容,一看就是个只有皮相没有脑子的花瓶。

  这种人通常活不过一个副本。

  不,通常只要出事就绝对是第一个死。

  司青砚确实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左手的符文处。

  符文中那有着一双骇人血眼的男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尝试着挣脱符文的束缚,他力量极大,撕扯得司青砚手腕处都撕裂般作痛,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符文对他的限制显然超过他本身的实力。

  符文中,男人一双血眼冷冷瞪向司青砚,“你做了什么?”

  司青砚试着在心中道:“房主对住客有绝对的约束力,你不知道?”

  男人一直在楼里,司青砚还以为他是上一任房主签下的恶鬼。

  男人眉头皱起。

  他似乎是定下过这样的规则,被签约的恶鬼臣服于契约者不得违抗,但那已经是尘封许久的记忆,他甚至都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司青砚饶有兴致。

  男人并未搭理。

  司青砚问,“要不我给你起一个?小红眼病,小可爱?”

  只有知道名字,契约者才能签约和召唤厉鬼,让厉鬼为他们所用。

  男人不语,只一双红得触目惊心的眸冷冷盯着司青砚,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杀掉司青砚。

  作者有话说:

  发新文啦,想要超多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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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专栏可见-《被迫在末世给尸王养崽》

  病毒席卷,全球丧尸化,尸王互相攻击残杀,人类物资匮乏举步维艰惨不忍睹。

  带队逃亡时季一轻一时心软救了两个小奶娃,两个小娃娃长得白白净净,会叫爸爸还会要抱抱。

  加入求生队后没多久,季一轻就被昔日好友背叛,成了求生队下次觅食诱惑丧尸的饵。

  仓库中,面对四面八方涌来的丧尸,季一轻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被他死命护在怀里的两个小娃一声奶声奶气地低吼,却把丧尸吓得胆破心惊。

  ……

  崽崽1号:“爸爸不怕,谁敢再欺负爸爸崽崽就一口吃掉他!”

  崽崽2号:“爸爸说了,不可以吃奇怪的东西。崽崽今天就有乖乖听话,没有欺负人没有欺负丧尸也没有吃奇怪的东西哦!”

  丢了崽一路剿杀找上门来传说中人神皆惧的终极病原体大尸王:“……”

  季一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他们先动的手!”

  面对明明是个尸王却意外的冷俊好看得触目惊心的男人,季一轻选择了逃跑。

  出逃的第一天,季一轻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出逃的第二天,季一轻兴高采烈一身轻松;

  出逃的第三天,季一轻被一大二小三只尸王堵在了门口。

  夜里,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某个大尸王,季一轻哭了,说好的只是养崽,为啥连大的都赖上他了?

  ?/崽非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