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全仙门为我火葬场>第68章 

  这一晚,没吃成夜宵,反而春宵满屋。

  清晨的鬼域,一轮血红的圆月自忘川河畔冉冉升起,映亮了一方河畔,沈怀君缓缓睁开眼,每次的识海双修都在修补神魂的损伤,他清晨苏醒时不再满身疲惫,取而代之的是舒爽的心情。

  小鬼主还在呼呼大睡,许是在家的缘故,墨砚寒异常贪睡,睡梦中还紧紧攥着他的手臂。

  因长久地鬼域,墨砚寒的肌肤偏白,脸庞周围缀着一点肉,随便一掐手感糯糯的,很舒服。

  沈怀君忽然起了兴致,下颚处的肉感最软嫩,眉眼下的肉最适手,他越捏越喜欢,干脆全脸都捏了一圈。

  “唔。”睡梦中的小鬼主不满地皱起眉头。

  “凭你皱眉,还能违逆了我这个师尊去?”沈怀君抿唇一笑,继续任意妄为。

  “谁、谁掐我!”墨砚寒迷迷糊糊地翻过身,眼未睁开,迅速出手握紧了这个胆大包天敢偷袭鬼主的狂徒。

  沈怀君用力反抗了下,无奈自己修为未恢复至全盛,根本没力气反抗修为整日成倍增长的小鬼主,无奈地躺在枕上任人施为。

  墨砚寒一个翻身,将这狂徒压在身下,晃晃头清醒一番,饶有兴致地望着身下的师尊。

  “仙君,您此举是对鬼主不敬啊,难道不得补偿下我?”他笑得别有意味,双手不安分地探入衣襟里。

  “别。”沈怀君笑着反击。

  可他实在奈何不了小鬼主的动作,自己又理亏,只能被压在床上这样又那样。

  “好了好了。”沈怀君被激得浑身泛红,连连后退,可身下是坚硬的床板,哪里有退路?

  “快快补偿......”墨砚寒不依不饶。

  ......

  仅仅因为清晨掐了几下他,沈怀君一早上不得不各种给出各种“补偿”,一直闹腾了一上午,两人粗红着脸走出卧房。

  小花精早早吃完了早餐,躺在桌上享受高级鬼君的松骨伺候,那位高级鬼君小心地支着两根花枝,敲打小花精的背部,生怕稍一用力压疼尊贵客人的小胳膊小腿。

  沈怀君和墨砚寒两人沉默着坐下,侍从撤下冷餐,端来新熬好的粥。

  “人间食物?”沈怀君看着身下的莲子粥。

  “主人特地吩咐去人间采购的。”侍从答道。

  沈怀君轻轻一笑,抬手拿勺。

  小花精瞄了眼两人,暗戳戳道:“年轻啊,就是好,有朝气,有精力,肾气足。”

  沈怀君呛了一口莲子粥。

  “多嘴。”墨砚寒说着,直接起身拎起小花精,抬手扔出了窗外,冲下方吩咐着:“把客人照顾好了!”

  “好的主人。”众侍从在下方接住小花精。

  哐当一声,窗子被重重关上。

  墨砚寒淡定地回到桌前,侍从已很有眼力见通通撤走,墨砚寒接过粥碗,白瓷勺在米白的粥中搅来搅去,热气蒸腾,香味四溢。

  “我来喂师尊。”他道:“莲子甜糯,我不来喂师尊,真可惜了这上好的莲子。”

  “别。”沈怀君皱眉推拒,虽然床榻胡闹,但床榻是床榻饭桌是饭桌,卧房门一关可以任意妄为,可饭桌上就该守矩。然白瓷勺已经递到了眼前,他又反抗不过墨砚寒,若是推拒,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其他出格的事呢。

  好吧。沈怀君摇摇头。

  墨砚寒眼看着自家师尊张开口,吞下被小火熬煮得软糯的莲子,一种特殊的奇异感在心头涌起,令他心里痒痒的。

  白瓷勺太大,粥油太稠,沈怀君的唇边不小心沾到了一点白粥油,可沈怀君却浑然不觉,眼神询问他发生了何事。

  墨砚寒喉咙滚了滚,实在忍不住,手臂轻柔地揽住师尊纤细的腰身,附身吻了上去。

  ......

  沈怀君吃完早饭走出鬼殿时,血月上中天,已是中午了,小花精正在晒太阳,听到动静揶揄了声:“咦,哪有人吃饭吃半个时辰的呀?”

  沈怀君一怔,停住脚步,脸色有些尴尬,墨砚寒直接走到小花精面前,目光冷得像刀子。

  “你知道本座平日如何杀人么?”墨砚寒道。

  小花精移开遮眼的花瓣,歪着头:“怎么杀的?”

  墨砚寒伸手一划,森白的手指在小花精的脖颈上划了一刀。

  “如你所见,是这样杀的。”

  小花精浑身一僵,怂怂地缩了下脖子,不再多言。

  见天色尚早,二人携手在鬼域逛了一圈,可傍晚时分,沈怀君在鬼市用过茶点后,刚回到鬼域,侍从便匆忙递上一封信:“沈仙君,这是清霄门传来的信件,说要您亲启呢。”

  “清霄门?”沈怀君疑惑地接过信件,见到信上柳斋的笔迹,恍惚想起来自己来鬼域没向柳斋打招呼。

  拆开信件,果然,柳斋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连传音玉符也联系不上,想了半天,终于猜到沈怀君是不是被拐到鬼域去了,于是便有了这封信。

  他倒是忘记了传音玉符不通鬼域,叫柳斋白白担心了好几日。

  “那个小矮子要干嘛呀。”小鬼主语气不满。

  沈怀君大体看了一眼信件:“清霄门人才凋零,仙门开设了讲经堂,柳斋希望我能回去主持大局,教授新弟子们。”

  墨砚寒撇撇嘴:“分明是拉你回去干苦力。”

  沈怀君脸色一红,他没有说柳斋在心中句句关切,问他身体如何了,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

  沈怀君今日便打算启程回清霄门,来到离清霄门最近的坟头传送处,传音玉符有了动静,柳斋大惊小怪要派仙舟过来接他们。

  墨砚寒思及沈怀君病体初愈,便也打算乘坐那慢腾腾的仙舟,便一起站在原地等待。

  不过清霄门的仙舟停下、众位弟子迎接时,墨砚寒环顾众人一眼,仿佛宣誓主权般,揽住了沈怀君的肩头。

  “师尊,咱们上仙舟吧。”墨砚寒道。

  沈怀君愣住,没有反应小鬼主动作的含义,迷迷糊糊被送到仙舟上。

  周围的清霄门弟子见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却又不敢出声多言。

  有位初入门的弟子,见到这一幕惊讶不已,扭头问师兄:“清霄门的徒弟,都可以这样么?”

  “呵呵,你要试一下,腿打断。”

  这位弟子闭上嘴,不敢再开口。

  沈怀君一路被送到仙舟卧房,终于回过神,很是头疼地拍开小鬼主的手:“正经些。”

  墨砚寒贴心地前去打开窗子,转头语气的霸道:“我就是要让这群弟子知道,你是我的人,不准觊觎。”

  他可没忘记清霄门时众弟子的眼神,这可是清冷无双的沈仙君呢,众人仰慕的存在,难保会出现某些动了歪心思的弟子。

  对此沈怀君无话可说,他想了想,将墨砚寒扯到身侧坐下,叮嘱道:“砚寒,去清霄门后收敛一些,我得想想怎么和柳斋开口。”

  墨砚寒皱眉,直接说不就完了?那小矮子难道还能不同意?

  沈怀君叹气:“柳斋的胆子比花云容还小,突然告知怕会吓到他,容我好好想想话术。”

  墨砚寒哼了一声:“好吧。”

  他的手却自沈怀君的脊骨蜿蜒而上,一路到后背,小鬼主伏在仙君耳边轻吻了下:“可是要本鬼主克制,师尊打算拿出什么条件呢?”

  沈怀君无奈垂下头,嘴角一弯忍不住笑出声。

  墨砚寒嘿嘿一声,将人压入了床榻深处。

  半个时辰后,仙舟停靠在清霄门,心急如焚的柳斋见到沈怀君第一眼时,便被脸上那抹潮红的春意所吸引。

  “你的脸这是怎么了?”柳斋瞪圆眼睛,仔细瞧着沈怀君:“仙舟内太热的缘故么?”

  “无事。”沈怀君望了墨砚寒一眼:“砚寒,你先回竹林小院安顿,为师随后再到。”

  墨砚寒臭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走了。

  柳斋盯着他的脸色,摇头道:“不对劲不对劲,你很不对劲。”

  “别不对劲了。”沈怀君笑着,匆忙转移话题:“说说吧,讲经堂到底怎么一回事?”

  柳斋成功被带偏了注意力,开始讲述原委。

  其实清霄门人才凋零,之前他便有开设讲经堂的想法,但事务繁忙一直延后,如今白笙和秦明彻相继出事,这个念头再度被提起。

  “九州各地发生了多起魔族伤人事件,难保不是白笙,反正他的事是瞒不住了,得快些培养新人了。”柳斋道:“你身子虚弱,若是应不下讲经堂的事务,偶尔来一趟也是极好的。”

  沈怀君一时语塞,笑笑没出声。

  “秦明彻呢?他的眼睛无法治愈了么?”他问。

  柳斋重重地叹了一声:“秦明彻双眼已毁,兼之身体沾染了魔气,神识受损,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将他安置在深山的一处小院里,反正没多少日子了。”

  至于门主一职,自然已经免去。

  沈怀君微微垂下眼眸,秦明彻出生便是盲童,如今眼睛瞎掉,在深山里度过残生,仿佛一切都回到了终点。

  “我身体恢复了不少,想必可以长期担任讲经师一职。”沈怀君提到。

  柳斋却满脸狐疑:“你?你怎么忽然身体恢复了?”

  沈怀君轻咳一声,目光有些闪躲:“恢复了就是恢复了,哪有这么多原因。”

  可柳斋围着他打量了一圈,眼神越来越疑惑,口中念念有词:“不对劲不对劲。”

  “你看你,面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整个人都有精神,好似连肌肤都在莹莹发亮,沈怀君你最近到底干什么了?”

  沈怀君避开柳斋的打量:“可能身体调养好了吧。”

  柳斋搓了搓下巴:“可是你的笑都比以前多了。”

  沈怀君一怔:“有么?”

  “当然。”柳斋认真地点点头:“你修为尽毁后,平日冷脸叹息,可今日你满脸笑意,连说话的尾音都带着欢快的气息,不对沈怀君,你、你是不是瞒着我双修了?”

  沈怀君失笑一声,看来自己是瞒不过柳斋眼睛,犹豫一会儿后,点了点下巴。

  柳斋瞳孔震惊:“还真是?”

  随即连珠炮似地发问:“他是谁?何门何派?师承何处?你在琼花州认识的修者?”

  沈怀君只道:“他不愿说明身份,有合适的时机会公布的。”

  柳斋不满:“凭什么?你起码也该让我知道他大体是个什么人啊!”

  他可是看着沈怀君长大的,相当于半个师父呢。

  沈怀君想了想:“他、他修为高超,面容俊朗,年纪还比我小,家里有摞成山的灵石,十分富足。”

  柳斋深吸了一口气,这简直是他选婿的标准答案啊!完美道侣!想来这世间也只有这等人能配上他家的沈怀君吧!

  “行行行。”柳斋乐得合不拢嘴,摆摆手道:“你爱怎么修就怎么修吧,我不管。”

  说着将他送到通向竹林小院的山路口,末了还不忘提醒:“你那个鬼主徒儿赶紧打发走了,免得惹事。”

  话里话外满是嫌弃。

  沈怀君一言难尽地摇摇头,没说什么,拾级而上走向居所。

  傍晚,小童子送来晚饭,墨砚寒漫不经心地吃了几口清汤面后,规规矩矩冲沈怀君行礼:“师尊,徒儿就寝了。”

  “寝”字咬得极重,像是在故意暗示什么似的。

  沈怀君手指一顿,点点头未说什么。

  随即小童子们扯去,沈怀君入室就寝,灯烛熄灭后,他躺上床榻静静望着月空,忽然觉得身侧一阵发空,手心揉了揉身下的鸦羽大氅,权当安慰自己。

  即将入睡时,沈怀君忽然察觉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身形悄悄爬上了他的床榻,拿起他揉着鸦羽大氅的手心,覆在温和的脸颊上。

  “师尊,您的俊朗年轻、修为高超、家境富足的道侣来看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