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新朝今年冬天的雪虽然姗姗来迟, 但却连绵不断的下了好几天。
戚琢玉说完这话的时候，窗口忽然被一阵凛冽的寒风吹开，飘进了不少的雪。
房间里摆放着足够多的银碳。
一直温暖如春, 风吹进来的时候, 冻得凤宣哆嗦了一下。
戚琢玉已经十分理所当然的走下床。
看凤宣还裹着锦被, 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他忽然心情不错，很有兴趣的单膝跪地, 捉起凤宣的一只脚。
凤宣身为上古凤凰一族, 这千年来大部分时间都是用飞的，很少下地走路。
化为人形之后, 这一双脚更是难见天日, 藏在细白锦的足袜中，颜色养的比白绸还要细腻逼眼，如同一截泼出去的羊奶。
被戚琢玉抓住脚踝的一瞬间, 凤宣就觉得自己脚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没搞懂戚琢玉要干什么, 对方就很平静地开口：“本宫伺候娘娘更衣。”
演得有模有样的。
凤宣差点都要信了他的演技了。
但大魔头这人的演技又一向很好。
还记得自己刚下凡历劫的时候, 这人在缥缈仙府还有个光风霁月大师兄的人设, 几乎把整个缥缈仙府都演过了。他那个好师尊苏卿颜到死的时候都不相信戚琢玉就是这样一个天生坏批。
突然开口来这么一句。
搞得凤宣内心是真的有点信以为真了。
仿佛自己真的刚从自己继子的床上爬下来。
凤宣真是对他突如其来的戏瘾无话可说。
戚琢玉的演技还特别自然，自成一套戏路, 有一种凤宣要是不喊停, 他就不停下来的感觉。
凤宣也确实没打算喊停。
毕竟他就是一只娇生惯养的咸鱼, 那种能坐着不站着, 能躺着不坐着的小鸟。大魔头既然自告奋勇要帮他更衣, 他当然要衣来伸手的享受一下。
结果享受不到一秒钟。
在看到戚琢玉打开柜子，挑了一件红配绿的大花袄子, 看了看表情很是满意, 就要给凤宣穿上的时候。
凤宣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 阻止了他：“等等。殿下，我觉得殿下千金之躯，我还是不麻烦你帮我更衣了吧。”
救命。
一瞬间他有点分不清。
到底是穿大花袄子更恐怖，还是去给老男人侍寝更恐怖。
“为何？”戚琢玉好像对于自己没能继续伺候凤宣，还有点儿遗憾，甚至回味了一下刚才捏在掌心里那双嫩足的手感，很有一种‘拿你这个该死的小妖精怎么办’的霸道式发言：“本宫不觉得麻烦。”
暗示了一下凤宣。
老实说，凤宣之前就觉得。
戚琢玉可能有一点家务奴的癖好，比如又爱吃他的剩饭又很喜欢给他抢这抢那儿的，现在还升级为热衷于给他穿衣服了。
真不知道自己是找了个道侣还是找了个爹。
但他还是十分感动的拒绝了。
让他穿这种大花袄子，不如直接让他原地自杀。
“我就是觉得，我也没有那么娇弱。”凤宣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看了眼戚琢玉，继续道：“而且你这样子，就很像我跟殿下真的有什么一样。”
虽然自己看起来是拿了小妈文学的剧本，可目前为止，他跟戚琢玉确实是清白的。
凤宣道：“我怕被人误会，毁了殿下的清白。”
戚琢玉像听到什么好笑的，“本宫的清白？”
他眼眸沉沉地看着凤宣，低声道：“娘娘要是真能毁了本宫的清白，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力气去爬另一个男人的床吗。”
凤宣：“。”耳根有些发红。
这人怎么回事。
这么小就这么会调情吗。
-
宫殿外的风雪极大，凤宣还记得自己有个凡人的人设。
于是装模作样的拿了把伞，自然也不是自己打的，碍于身高问题，戚琢玉握住了伞柄。凤宣就很熟练的往他怀里钻，甚至还跃跃欲试地想坐在他手臂上。
但是想想。
哎。
大魔头现在年纪才这么点儿呢。
虽然看起来已经跟他以前差不多高了，可肩膀还是少年人的单薄，没有男人那般宽厚。
有点怀念师兄的胸膛了。
走出院子，来接他的马车已经安静的停在宫殿门口。
驾车的小太监双眼空洞无神，如果戚琢玉还有记忆，就可以认出这是魔族的摄魂术。他之前在凡间的时候，当着凤宣的面用过一次，凤宣记忆犹新，如法炮制。
戚琢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凤宣顿时感觉有点头秃。
本来应该出现在后妃宫殿门口的马车。
现在出现在皇子宫殿门口，并且还很理所当然的在这里来接侍寝的后妃。
遇到这样玄幻又离谱的事情。
还好戚琢玉也没有多问，抱着他的腰，将他扶上了马车。
凤宣堪堪站稳，戚琢玉抬脚就上来，和他挤在一处。
这马车本来就是设计给专门侍寝的后妃用的。
也不会在上面设计太大的空间，毕竟皇帝虽然昏聩，但是一晚也只接一个。
如今戚琢玉一上来，凤宣就觉得车内的空间缩小不少。
他坐在硬邦邦的板凳上有点难受，偷瞄了一眼戚琢玉，发现他一上车就看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凤宣见过他这个表情太多次了，每次大魔头放空，多半都是在脑子里想着搞个大事。
凤宣也没问。
毕竟他只是一个下凡来跟前夫谈恋爱的恋爱脑上神。
搞事这种东西，跟他一条咸鱼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快，马车就到了承明殿。
凤宣从车里下来，被外面的风雪冻得一哆嗦。
承明殿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
因为是侍寝的缘故，所以一下车就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来伺候了。
按照大新朝的侍寝规矩，嫔妃侍寝好像是要提前脱光，然后就穿一件纱衣被抬到承明殿的龙床上来的。
凤宣看了眼漫天飘雪的鬼天气，嗯……看他魔族摄魂术！
两个小太监顿时就倒在地上。
凤宣看了眼戚琢玉，感觉可以努力挽救一下自己凡人的人设，若无其事道：“真冷的天啊。太监都被冻死了。”
戚琢玉用一种‘我是傻子吗’的眼神回应他：“……”
凤宣拽着他赶紧往承明殿中走，一路上那些侍卫也对他们俩熟视无睹。
“哈哈。好大的雪。”凤宣干笑了两声：“感觉大家都没看到我们呢。”
戚琢玉看他：“……”
承明殿内灯火通明。
凤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绕的，就莫名的走到了大殿之中。
该说不说，承明殿不愧是举大新朝财力造出来的皇帝寝殿。
十六根需要两个成年男人合抱的盘龙石柱支撑起整个大殿，殿前有五十余盏长明灯火焰跳跃，正中间则是一张奢靡至极的巨大龙床，黄色的纱幔飘飘，华贵无比。
凤宣到的时候，郑皇帝还没来。
真是没见过这种找人侍寝自己都迟到的狗皇帝。
当然，看了看大摇大摆的坐在龙床上的戚琢玉。
凤宣也是没见过这种随便睡老爹的情人还坐老爹床的皇子。
大殿内还有一张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的桌，桌上摆放着不少瓜果点心，甚至还有助兴的酒。
凤宣用过晚膳之后，原本还不觉得饿的，结果看到这些糕点之后，又觉得还能再吃点。
他看了眼戚琢玉好像没兴趣吃的样子，就自己坐下来吃。
结果吃到一半之后，戚琢玉忽然走过来，很不高兴地坐下，盯着他。
凤宣还以为他也想吃，于是把自己眼前的糕点分了他一点。
哪知道戚琢玉不领情，冷道：“你还真打算侍寝吗？”还很不屑的点评糕点：“难吃。”
凤宣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问懵了。
看了看手中的糕点，大魔头不会以为自己现在是在补充体力，然后等下伺候老皇帝吧？
戚琢玉阴阳怪气地：“难道不是。”
嗯？
他是又会读心术了吗？！
“是你不小心把话说出来了。”戚琢玉道。
哦。
他这个一不留神就容易说出内心想法的毛病一定要改改了。
还有，戚琢玉你这个人真的很难搞。
一开始让自己来侍寝的是你，现在又莫名其妙吃醋的还是你。
就真的很烦呐。
但是烦也没有办法。
谁让他做鸟这么倒霉，喜欢上一个大醋桶。
凤宣咽下糕点，认真道：“谁说我是为了侍寝补充体力的。”
他想了想，继续：“我是为了等下誓死反抗，用力挣扎。”
戚琢玉眯起眼盯着他：“誓死反抗，用力挣扎？”
凤宣点点头，安慰他：“而且我已经吃下了噬心蛊，现在是殿下的人了。”
戚琢玉意义不明的哼了一声。
凤宣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哄好，他莫名想到戚琢玉刚才说要找刺激的那句话。
脑子不知道怎么，冒出了很多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地摊限制级别的话本内容。
凤宣下意识开口：“而且你不是说想找刺激吗。要不然等下把老皇帝打晕了之后，我就给殿下侍寝，行不？”
说完。
大殿里忽然没了声音。
凤宣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顿时，他脸上有点发烫，大概是头一次说如此露骨的话。
凤宣偷瞄了一眼戚琢玉，有点担心大魔头现在年纪小。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太孟浪了啊？
正想找个话头补一下。
忽然就看见戚琢玉漫不经心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点心。
凤宣：？
他刚才不是还嫌弃桌上的糕点难吃吗。
戚琢玉看着他，缓缓道：“本宫补充体力。”
顿了顿，他继续，很平静但眼神中透着一点杀意：“争取等下，一拳就把皇帝打晕。”
凤宣：“。”
他怀疑不是打晕，可能是打死是怎么回事。
-
来见美人的老皇帝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承明殿的大殿门口传来动静，其实没有动静，凤宣的神识也能提前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思及此，他才后知后觉有点紧张。
凤宣看着戚琢玉，问道：“殿下。要不你躲一下？”
戚琢玉看起来很狂的样子：“躲什么？”
凤宣道：“你不是说要偷情吗。你都站在这儿了，怎么偷啊。难道偷一种氛围感吗？”
戚琢玉被他噎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这小后妃把跟皇子偷情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凤宣四下看了看，把戚琢玉推到了屏风后面站着。
这是大殿中唯一一扇十二面的屏风，正好隔绝了床与浴池。
刚把戚琢玉推进去，老皇帝就进门了。
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凤宣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儿，然后是老皇帝荡漾的声音：“爱妃……”
皇帝走入承明殿，正好在朦胧的灯光中看见站着的宣公子。
宣公子模样本来就是人间难寻的绝色，此时在烛光下，更显出一丝惊心动魄的妖异，还没走到面前，皇帝就觉得自己魂都被勾走了。
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要是香消玉殒了，多可惜。
皇帝跌跌撞撞走上去，作势要拥他。
凤宣默默地躲开，有点嫌弃地捂着鼻子。
皇帝一摸没有摸到，不死心又企图抱住凤宣。
凤宣只施了几个仙术，在皇帝眼中就如同若有若无的幻影一般，怎么都无法接近。偏偏越接近不了，皇帝还越荡漾，一口一个爱妃，听得人火大。
屏风后传来重物倒下的声音。
皇帝愣了下，似乎感觉到屏风后有人，醉醺醺道：“怎么？”
凤宣终于开口，莫名有点心虚：“不知道。或许是猫？”
皇帝想起什么，闻了闻自己的身体：“朕刚与国师饮酒，身上还有味道，难怪爱妃不让朕香一口。朕这就沐浴，来与爱妃共赴巫山。”
凤宣：……大可不必。你就是没喝酒，
凤宣在这方面还是很有洁癖的。
但看皇帝一边摇晃一边往屏风后走，他才想起戚琢玉还在那儿躲着。
虽然想都知道皇帝不太可能看得到他，但凤宣还是跟了上去。
一踏入屏风后，戚琢玉果然已经不见人影。
只有皇帝还不死心，想要拽着凤宣共浴。
凤宣注意力都在戚琢玉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一时不差，只有一秒的分神，就差点被皇帝拽进水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戚琢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站在他身后，表情暴躁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直接一脚就将老皇帝踹入池子里。
一时间，大殿中充斥着老皇帝呛水和扑腾的水声。
凤宣都没反应过来，戚琢玉就神情很臭的拽着他的手臂：“刚才碰你哪儿了？”
说实话，哪儿都没碰。
只是他还没开口，戚琢玉就已经摁住他的腰：“腰？手？还是唇？”
凤宣回过神，立刻道：“没有没有。皇帝喝醉了，我没让他碰到。”
见鬼。
这莫名的气氛，怎么搞得真的有点像偷情啊。
戚琢玉似乎跟他想到了一块儿去，擦拭他双唇的动作就这么顿了一下。
承明殿内虽然灯火通明，但被这十二扇屏风一挡，或许是为了侍寝时增添几分氛围的缘故，浴池这边的烛光分外昏暗。
只有几盏灯火在微弱的跳跃，无声的映在墙壁上。
凤宣觉得可能是刚才喝下去的一小杯助兴的酒起了点儿作用。
也有可能是他真的真的上百年都没有与戚琢玉如此亲近了。
总之，等他回过神的时候。
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双手自然的攀着戚琢玉的肩膀。
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泛着莹白的光，张开唇，与戚琢玉吻到了一块儿。
凤宣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挺识趣的人的。
戚琢玉今夜吻他明显就有点止不住的兴奋，他刚张开口，就感觉对方开始毫不留情的攻略城池。掐着他下巴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企图吻的更深，让他吞下更多的。
凤宣被他稳得有点腿软，眼睫剧烈的颤动着，千百年过去，他依然没学会怎么在亲密中换气。
空气中顿时只剩下浴池里还在扑腾的老皇帝制造出来的水声，以及凤宣自己喘的厉害的呼吸声。
他几乎整个人都软在戚琢玉的怀中。
到最后身体的重心都只靠腰间上戚琢玉的那只手臂搂着，才面前没有瘫软在地上。
戚琢玉的手臂愈发收紧，凤宣紧紧地贴着他，感受着他身上明显的变化。
细微地呜咽声从缠绵的双唇中传出。
细细软软，如同承受不住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断续。
老皇帝终于在浴池中找到了支撑的地方，浑浑噩噩的半倚着。
醉醺醺的眼眯着，眼前的场景都因为醉意变得光怪陆离，颠三倒四，朦朦胧胧中，似乎看到屏风处，站着自己的爱妃。
准确来说，也不太像是站着的。
用被男人拥在怀里的姿态形容的会更加准确，像是被外人提前品尝的一道珍馐，他看到凤宣的腰极软，一只手就能握住的模样，被深吻的时候耳垂是令人怜爱的绯色。
那张妖异漂亮到极致的脸上是承受不住的簌簌垂泪，双唇被强势的分开时，甚至能看到一截甜软的舌尖。
牙齿也生的洁白整齐，衬的唇色被占有的更加深润，屏风前的二人交颈相贴，姿态极为亲密无间。
仔细看，那另一道高大的身影，双手几乎已经没入阴影深处，肆意攻略。
叫他的爱妃快要软成这一滩湿热的池水。
老皇帝似乎觉得自己看花了眼，用力地眨了眨。
眼前的水雾更加迷乱，皇帝下意识开口：“爱妃，爱妃是你吗？”
这一声，终于把凤宣给惊醒了。
他喘了一声，轻轻地咬了一下，戚琢玉才不满的从他口中退出。仿佛是在怪他分心。
还分心。
凤宣是真没想到戚琢玉胆子能这么大，还真敢当着自己老爹的面欺负他。
对于自己来说，他是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历劫。
可从戚琢玉的角度来看，他就是一个完全不顾伦理的疯子。
这反派人设，真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该说真不愧是大魔头吗，做出这种事情是真就一点不让人意外。
推开戚琢玉的同时，凤宣脸色红的可怕，有点羞耻的把戚琢玉的手从他下摆中拽出来。
他到底是，转世之后，从哪儿学来的臭毛病，以前接吻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手这么欠？这么爱乱动？！
老皇帝挣扎着从浴池中爬起来。
睁大眼睛到处看，浴池边上只有凤宣一个人。
“爱妃，朕刚才怎么看见这里还有一个男人？”
“陛下。你喝多了。”凤宣撒谎张口就来。
“是吗？”皇帝很怀疑的样子，难道真的是自己喝多了？
他到处看，确实没有看到什么男人。
反而是脑海中又冒出了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凤宣半眯着眼，极纯极欲的承受，薄衫下裹着白皙细腻的身体。
皇帝咽了咽口水，感觉嗓子很干。
他迫不及待的从浴池中爬上来，似乎一分钟都不想浪费在沐浴这件事情上了。
拽着凤宣就想往床上去。
路过那张食案的时候，皇帝突然停下。
一种很强烈的违和感冒了出来：“爱妃，为何这食案上，会有两个酒杯？”
“哦。”凤宣面不改色：“我一个人喝两杯。”
“……是吗。”皇帝将信将疑，看着凤宣的穿着：“爱妃，为何你的衣裳如此凌乱。”
凤宣：你等等，编这个理由真的需要一点时间。
都怪戚琢玉。
接吻就接吻，好端端的胡乱解他的衣裳干什么？！
皇帝却没注意到凤宣闪躲的眼神，反而是露出一种极为痴迷的神情。
他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凤宣，好像是被魇住了一般，喃喃自语道：“爱妃……你可真是朕见过最美的美人了……”
凤宣：谢谢啊。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不必废话一遍了。
皇帝看着看着，又说：“朕老了……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可是朕不想死啊，朕还没活过，还没享受够，还好有国师，还好有美人。国师今夜告诉朕，美人你的元神至纯至净，只要吞了你的元神，朕就可以长生不老……长生不老啊……”
越说越奇怪。
凤宣听了个大概之后，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这一幕怎么就这么诡异，很像是那种话本上写的剧情，凤宣想不多想都难。
该不会这个皇帝其实早就死了吧，眼前这个废话一箩筐的其实就是一具尸体？
这么想着，凤宣就勉强分出一丝神力探查了一下。
结果一查，这老皇帝还真的早该死了，他寿数本该在十年前就已经用尽，但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活到了现在。仔细闻闻，空气中浓烈的酒味下，似乎隐隐还有一股臭味。
而且按照剧情发展。
很可能下一秒皇帝就会突然暴起变成一个妖怪之类的，然后要吸食他的元神。
果不其然，脑子里刚想完这句话，皇帝忽然就大变脸色，突然爆衣！
整个人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朝着凤宣扑来，嘴里还留着涎水大喊：“美人……你就把你的元神送给朕吧，朕要成仙，朕要成仙啦哈哈哈哈！”
结果下一秒，皇帝就被猛地一脚踹飞。
这熟悉的力度和简单粗暴的踹法，顿时让皇帝酒醒了大半，回忆起自己刚才是怎么掉入水池的。
皇帝猛地摔在地上，然后一抬头。
就看见自己的爱妃身边，突然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
定睛一看，这少年与方才在水池边看到的那个男人的身形极为相似。
而且还是个熟人，皇帝瞪大眼睛：“你！逆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皇帝仿佛才明白过来，又猛地瞪着凤宣。
一双浑浊的眼睛尽是难以置信，“你们，你们俩……你竟敢，你这个畜生竟敢染指你生父的爱妃！！你想谋反吗！”
戚琢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笑了声，是很气人很薄凉的那种：“那又如何。”
“只不过本宫对父皇的江山兴趣不大。”
“今晚唯一要继承的，就是父皇的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