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威美院的校董。”看着对方惊惧的表情,曲萳很满意。

  “初霖安是这位校董的小情人,养着的金丝雀,疼爱的不得了。”

  “情人?”李淼表情开裂,“学弟他……他被校董包养?!”

  “嗯……没错。你觉得如果让校董知道那杯果汁是你给的,你的学业……”

  看这蠢小子穿的花哨,其实没一件好货,能上中威美院,估计家里付出了不少。

  “所以把道歉收回去吧。”曲萳笑,“那天晚上那么乱,初霖安不会记得的。”

  果然,这小子接受了他的建议,点头说好,厌恶又愤怒的表情藏不住。

  “怪不得作品被教授捧的那么高,卖身子罢了,装什么清高……”

  “消消气,别让别人看出来。”曲萳假意安慰,“去外面逛一圈冷静冷静,花和水果放护士站就行。”

  支走了李淼,曲萳独自一人来到门前。

  从刚才就在意了,病房里为什么在放歌。

  透过半开的门,曲萳看到了让他不敢相信的一幕。

  邢越,这个一向高冷阴沉的男人,连笑脸都没给过他的男人,深不见底无人不敬畏的男人,居然在跳滑稽的舞蹈。

  一边跳,一边笑。

  里面传来的笑声,正是初霖安,还在鼓掌给如此不忍直视的舞蹈加油打气。

  某种自以为的优越感被狠狠击碎,曲萳不承认自己失败,只觉得现在生理上的反胃是出于面前这一幕实在讽刺、恶心。

  这个初霖安,到底有什么魔力?

  既然邢越那么喜欢,就先毁了,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手背怎么擦破了?”邢越问初霖安。

  救护车上只能上一个陪护家属,所以只有初霖安上来了。

  “戴着氧气面罩还说话。”初霖安遮了自己的手背,先一步帮医护人员教育了邢越。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说话?你可真行。”男医护忍不住吐槽,“再晚一点儿你头发都烧光了,大帅哥!”

  “头发?”邢越急了。

  “没事没事,你头发还在,帅的,就算光头也帅。”初霖安按住邢越乱动的手,仿佛在哄小孩。

  “那还是有头发的好。”邢越小声认真地说,不想被男医护听到。

  倒是在意自己形象。

  初霖安忍不住,笑了。

  “我刚才打人了。”

  初霖安知道再不说的话,邢越还会问他,自己半条命都没了躺在担架上,还在意他手背上的这点小伤。

  “放心,没被人发现。”初霖安小得意,“不会被扭进警察局,影响比赛。”

  “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

  “除了手上之外没别的伤了,我很好。”

  “曲萳和李淼都被警察带走了,曲萳知道你监视他之后,差点气疯了。”

  “唆使犯罪,谋杀未遂,纵火,只算仓库摩托车的损失,那数目他倾家荡产也赔不完。不提他了,生气,留给警察和律师吧。”

  “看这个。”初霖安掏出一个熟悉的红丝绒的小方盒。

  “从你风衣口袋里发现的。”

  小盒被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两人的婚戒,从初霖安手上脱下来仍到邢越面前的那枚。

  “我现在重新收下它。”初霖安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将戒指穿了进去,重新戴上。

  “笑什么?别得意,只是暂时戴着。”

  “Leon,我……”邢越又急了,刚要说什么却被一个轻吻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