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哭到要断气的声音,缺氧引起的尖锐耳鸣,还有心脏狂跳不止的震响……

  全世界都遗忘了他,整整两天一夜。

  最先注意到他不见的人是弟弟。

  邢昀从39.6度的高烧中清醒过来,第一件事是就问:哥哥呢?我哥在哪儿?

  然后佣人们发现哪里都找不到大少爷,上报给了主人,最后把邢家老宅翻遍,才在西边后院的老仓库里找到了已经昏迷的邢越。

  可是,小邢越从过度惊吓和身体虚弱中恢复过来之后,已经全然忘记了当时的情形。

  那时候老宅里的摄像头并不完全覆盖,所以并不知道是谁干的,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邢越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直到怀里的初霖安临近苏醒而动了两下,他才睁开眼。

  昨天他太疲惫了,抱着小玫瑰让他感到放松和安全,好像嘴巴还说着话,酸涩间眼皮一合就再没睁开,一觉睡到了现在。

  所以两人身上现在没盖被子,还穿着昨天晚上的衣服。

  室内温暖,初霖安披着他的丝质睡袍,腰带已经散开了,衣襟半遮掩着缩在他怀里。

  “宝宝你醒了?”他收紧搭在小玫瑰身前的手臂,将人更紧地靠向自己。

  那最窄处还不够他张开的手掌宽,触感细腻温热,一时分不清是丝缎还是那片雪白。

  “没有……”初霖安迷迷糊糊的,小猫似的弓起背,勾起脚趾伸懒腰。

  一个懒腰过去很快又软的没了骨头,初霖安枕着男人的胳膊,张嘴用牙齿磕了磕那结实有弹性的肱二头肌,然后嘟囔了一句,“让我再睡会,不然咬你……”

  “好,那就再睡会儿。”邢越亲了亲乱蓬蓬的小脑袋瓜,又阖上了眼睛。

  可安静了没几分钟,小玫瑰突然清晰地说道:“邢越,你硌到我了。”

  这是早上会有的正常情况,邢越也控制不了。

  “不用管,它自己会平静下来。”邢越也想再睡一会儿,这样的睡眠对他来说是久旱逢甘霖,第一次产生了赖床的想法。

  “不行,这样我睡不着。”初霖安反手向后去够,动作在邢越看来有够大胆,“给它换个方向,不要指着我。”

  邢越:“……”

  邢越没动,只能任由摆布。

  “好了,睡吧。”初霖安满意地扭了扭身子调整睡姿,很快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这回轮到邢越睡不着了。

  睡意被小玫瑰无端撩走,一个「报复」的想法在他心中冉冉升起。

  直到中午,两人还腻歪在屋子里。

  初霖安一醒来就被男人要求要负责。他不会,吃了两下说嘴酸,被邢越手把手教着,又很快撒娇说手没力气了,最后还得邢越自己来,握着两个人一起。

  小东西爽够了就懒在床上不爱动,最后的收尾工作都是邢越一个人做的。简单清理一下,然后将人抱到浴室里冲洗。

  这次初霖安不再害羞,安心享受男人的伺候。

  管家把两人的衣物送进来时,初霖安还在吹头发,没听见声音。

  可邢越却脸色一沉,因为此时站在穿衣镜前的初霖安腰间只围了一圈毛巾。

  见大少爷神情不对,管家连忙回避,关门退了出去,没来得及为昨晚的那瓶酱油做出解释。

  “邢越,下次可不可以轻点……”初霖安放下吹风机,有些发愁地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身体——都三天了,斑驳的痕迹还没完全消下去。

  “好。”邢越随口应着,从身后环住初霖安,也入了镜。

  男人衣着整洁,气质成熟优雅,年轻时就迷人无数的帅气脸庞如今更是有韵味。

  能和越先生成为这样亲密的关系,初霖安在几个月前连想都不敢想。

  “又脸红?”邢越对着镜子露出笑容。

  “你穿的好好的,我就只遮块布,当然害羞。”初霖安找了个完美理由。

  镜子里的少年看着清瘦,实则线条清晰,该有肉的地方手感饱满,让人不舍得离开。

  “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耳钉?”邢越亲了亲小玫瑰,已经后悔为什么这么早就穿好衣服,还有时间再来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