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曲萳的存在,两兄弟感情好到连一次争吵也没有,更别说打架了。

  所以曲萳并没有把初霖安这么个小孩放在眼里,事实证明也如此——初霖安后来被知名大厂YAMAHA签走了。

  就是邢昀在初霖安的欢送会上喝多了之后,给他打了足足两个小时的跨洋电话。

  说他羡慕初霖安的赛车天赋,自己要是有一半也不至于还在私人车队里当二流车手,一边花钱一边追梦。

  还说明明是亲手发掘的苗子,送初霖安走却有一种儿子出嫁的空虚感,现在想的厉害,都掉眼泪了。

  曲萳那天刚拍完一夜的戏,为了安慰男友只能强撑着瞌睡听了两个小时。

  男友还提到了大哥,说邢越去意大利看望他,结果被车队里那个女工程师给看上了。女孩追着邢昀要他大哥的联系方式,邢昀没敢给。

  “给了你就是害她。”曲萳说,“邢越眼里只有两种人,可利用的,和不可利用的。”

  男友却突然醒酒似的,嘴里不再像含着个东西说话。

  “萳萳,你误会我哥了。”邢昀反驳道,“他有他的原则,虽然冷血但他绝不是坏人。或许有一天……会遇到那个能让他打破原则的人吧,完成我没能成功的事情,把他救出来。”

  初霖安被拖行了一路,他喊了几次邢越让他轻点,男人都没反应。

  直到砰的一声门响,他被甩到了床上。

  身上承受男人的伤还没好,所以床垫虽软,他还是感到身体一阵钝痛,不由得叫出了声。

  “邢越!”初霖安眉心蹙着,已经有点儿生气了,“你弄疼我了。”

  门又随着一声巨响关上了,男人大步走到床边,一双赤红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然后俯下身,手掌撑在床上——男人要上来。

  初霖安本能地要后退。

  现在的邢越太可怕了,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样。可如果邢越真要用强的,他又能退到哪里去?

  男人挽起的衬衫袖子下,小臂连着手背上青筋遍布——那双有力的大手单只就能制住他。

  那天晚上初霖安的双手手腕被钳住按在身后,面朝下被按在床上不能动。

  他不喜欢这个动作,像是在单纯的发泄,又弄的太深他受不了。

  可男人吃软不吃硬,他哭着骂了几国语言的脏话都没用,最后软软地叫了一声哥才被放过。

  “哥……好哥哥……你要做什么?”初霖安立马就怂了,率先使出杀手锏,一边软糯糯地叫着哥,一边打着颤退到了床头,最后被身后的枕头垫住了腰——无路可退了。

  邢越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吓人,可他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刚才的发火让他头痛更甚,此时脑子里像有个电钻在来回穿梭。

  “过来让我抱。”他说。

  让你抱我就要死在床上了!初霖安心里大喊。

  “我还没好。”他磕磕绊绊地拒绝,垂下眼睛死盯着墨绿色的丝绸床单,还有正抹乱床单靠近他的大手……

  他眼皮都不敢动,“你帮我上的药,里面还肿着,你、你说的……”

  话刚说了一半,初霖安瞬间跌下枕头仰在床上,画面在视野里飞速倒退——他的脚腕生疼,整个人被拖向男人的阴影之下。

  “不要!”初霖安惊叫一声,下意识去推挡,清脆的一巴掌正好扇在男人的脸上。

  瞬间两个人都定不动,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对、对不起……”初霖安慌极了,一双小手悬在空中不知道该收回来,还是该抚在男人脸上揉一揉,犹豫间手指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微微发着抖,“我没想打你,不小心就……”

  最后他还是覆上男人的脸颊,用指腹小心翼翼地碰了下,“你疼不疼?”

  被打出几分清醒的邢越转过脸,在眼神接触到小玫瑰的瞬间,对方明显瑟缩了一下,噙着一层水光的眼睛里写满了害怕,但那柔软好亲的花瓣开合着,还在问他疼不疼。

  “不疼。”出口的嘶哑连邢越自己都没料到,他已经很久没有正常休息了。

  “我只是想抱抱你。”他解释着,眼睛仍红的可怕,“没别的想法,你不要怕,宝宝。”

  初霖安更内疚了,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主动伸出胳膊环上男人的脖子,“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邢越。”

  他用力把自己贴向那熟悉的体温,委屈巴巴地求安慰,“手和脚被你握得好疼……你怎么了?突然这样?”

  邢越瞬间被安抚了,狮子炸开的鬃毛收了起来。

  “是我对不起。弄疼你了。”他回抱住主动的小玫瑰,两人侧身躺在了床上,心跳紧贴心跳,即使隔着衣服和胸腔两人也仿佛合二为一了。

  “我不敢睡觉,Leon。”又过了十几次呼吸,邢越才继续说道,“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正常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