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邢越的后妈。

  初霖安以为大家族会有什么接风洗尘的习俗,起码有碗热面吃吃——当时为了学好中文,他可没少看电影电视剧。

  可没想到进屋之后手还没暖和过来呢,就被邢越抱在怀里,坐到了牌桌前。

  邢越把两颗白金袖扣随意扔在牌桌的筹码卡槽里,又在初霖安帮助下挽起衬衫袖子,露出一截青筋分明的小臂。

  “宝贝不会玩先看两把,然后我教你。”

  初霖安应了声好,屁股一半坐在木椅垫子上,乖巧地背对邢越,缩在男人身前。

  “现在的小年轻啊。”邢梅啧了一声,“我看着是真羡慕。甜甜蜜蜜的,想干啥就干啥,不用在乎周围人的看法。不像我年轻时那会儿……”

  初霖安被说的脸上发烫,又开始眨眼睛了。

  “哼。”重新坐回位置的邢老火气未消,“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好好看牌,老头子。”邢越唇角勾笑,单手环过小玫瑰的腰肢,把人往自己怀里贴得更紧了些,“别等会儿输了又要推牌重来。”

  邢老嗤了一声,嘴边胡子跟着动,“一点儿也没变,牙尖嘴利。”

  “我就当您是夸我呢。”邢越动了动胳膊,调整姿势,把下巴搭在小玫瑰头顶,高度正好。

  初霖安立马挺直腰板,做一个合格的支架。

  “没你妈半点性格,也不知道像谁。”

  初霖安突然感到后面的邢越身体绷紧,和那天在车里被压住时所感受到的危险气息一样,让他心脏都停跳了。

  “行了行了,能不能好好打牌了?”邢梅打出一个章子,“白板。都一个姓的有什么可吵的。”

  “碰。”自两人进屋后,坐在邢梅下家的青年第一次开口说了话,“西风。”

  初霖安这才注意到那人五官长得很有味道,单眼皮,眼珠分明,头发中长,一侧鬓边别着两根细发夹,屋里暖风很足也依旧裹得严实,整个人的气质像是……修成了仙的妖精。

  “小萳,你也帮我拦着点儿这爷俩,属相犯冲。”邢梅说道。

  那个被叫做小萳的青年微微一笑,说:“我可拦不住邢越,恶犬似的咬住就不松口,干什么都特猛,不计后果。”

  “邢越不猛。”一直安静的初霖安突然开口,想为邢越辩解,“他很温柔的。”

  “那是你还没了解他。”青年从麻将牌上抬眼,笑吟吟地看向初霖安,“我叫曲萳,是邢越的emm……弟媳。哈哈,听起来好怪。就是他弟弟的老婆。”

  邢越有个弟弟?

  初霖安疑惑,卡了几秒之后才想起自我介绍,“我叫……”

  “Leon,初霖安。”曲萳打断了他,“天才赛车手,赛道玫瑰,百万颜杀,世锦赛最强黑马,被神所嫉妒的少年,史上最遗憾的赛车手。”

  初霖安越听脸上越僵硬。

  曲萳停顿了下,最后补充道:“之一。”

  “哇哟,小男友这么厉害。”邢梅眼睛放光,“小越,你高攀人家了吧?”

  “那可不。”邢越能感觉出小玫瑰不高兴了,转过冰冷的眼珠子,睨了曲萳一眼。

  邢老不屑地哼了一声。

  到底谁攀谁,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那小男孩不过是长得漂亮,不知哪里戳中了自家儿子的点,养在国外也就罢了,离得远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回非要把人带回国,还说什么要和人家结婚。

  他以为儿子在说疯话。

  虽然现在同性婚姻合法,但男的又不能生。

  又是欧洲小地方出来的贫民,没实力也就罢了,连个像样的背景也没有,就算是落魄贵族好歹也能撑个门面。

  骑摩托的冠军顶个屁用?国外还可以说说,国内谁认?

  这不是还没得冠军就差点被摔成残废吗?

  儿子的那些破事,他这个做老子的多少知道点儿,这两年砸在那小男孩身上的钱,都快赶上邢氏集团子公司半年的净利润了。

  然后邢越就跟他强调是认真的,还让他别自作主张,把吴家的亲事给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