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军部后,沈寒从车上下来,梁秋泽看到是他,迎了几步。
“可算回来了。”
梁秋泽上下打量他,“一切都还顺利吧?”
“嗯,”沈寒点头,“你们呢?我二哥呢?”
“少将昨晚没回来,不过给了信号,没危险。”
沈寒:“那就好。”
梁秋泽:“饿了吧?想吃什么?”
正打算和他一块上车,他视线一撇,忽然看到副驾驶上被捆绑的瞎子白。
“那是……”
梁秋泽走过去。
沈寒跟着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着沐逸白,问,“还烦不烦人了?”
“……”沐逸白摇头。
“那听不听话?”
“……”沐逸白点头。
沈寒这才伸手去解捆绑着他的绳子,“就是,如果早这么乖,我哪可能这么对你。”
梁秋泽站在一边看的懵逼,问沈寒,“怎么回事?”
“没事,介绍一下,沐逸白。”
“沐逸白?就是去救的那个么?我去!”
救回来?就这么绑着?
帮沐逸白解开绳子,沈寒对梁秋泽道,“他瞎了,你扶着点。”
然后他一个人先一步,往房车那边走。
梁秋泽点头,过去对沐逸白伸手,“你小心。”
沐逸白从车里下来,失了焦距的眼睛空洞,却没让梁秋泽搀扶,“我自己可以。”
他说的坚持,梁秋泽不好再搀扶他。
沐逸白用手去触碰前面,试探着往前走。
走了三五步,他脚下故意绊自己,暗暗摸出一把弹簧刀,刀尖竖起,在身子摔下去的同时,刀尖刺进自己皮肉里。
“呃!”
可!真他妈的爽啊…
梁秋泽见状大惊,赶紧搀扶他,他已经将刀子硬生生抽出来,收好。
沈寒快要上房车,听到声音回头,还以为沐逸白只是摔倒,没过去。
可在沐逸白被梁秋泽搀扶起,看到他腰侧渗出的血迹时,他眼中浮现出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
他大步过来,“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他伸手落在那伤口上,低头看是什么尖锐玩意儿刺伤的他。
沐逸白皱着眉,摇头,既虚弱又懂事的说,“没事,没那么疼。”
“来,我来。”
沈寒让梁秋泽起来,直接横抱起沐逸白。
“我自己可以的。”
“可以个屁!”
沐逸白不再说话,但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
心里泛起丝丝甜意,等待着他的猎物一步步被他掌控。
沐逸白被抱上房车,梁秋泽去找治愈系。
沈寒放下他后,直接撩开他的衣摆,查看他的伤势。
沐逸白皮肉之身,是疼的。
但沈寒是他的止痛药。
沈寒在,疼痛微乎其微。
他仰靠在沙发里,沈寒拿消毒棉先帮他清理血迹。
沐逸白身体打颤,做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一把抓住沈寒的手腕。
沈寒看向他的手,抿抿唇,“忍忍。”
说着话,他目光触及到了沐逸白手腕上的疤痕。
是个牙印。
他咬的。
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摸出块糖,剥开糖皮,喂向沐逸白嘴边,“张嘴。”
鼻间闻到了糖果的味道,但沐逸白装不知道,“什……”
一说话,糖块塞进了他嘴巴里。
很甜。
很甜很甜。
治愈系很快赶来,帮沐逸白治愈。
伤口愈合,疼痛还没退下去。
梁秋泽拿来止痛药给沈寒,沈寒又给沐逸白喂下。
止痛药有安眠的成分。
沐逸白吃了药,很快睡去。
沈寒对梁秋泽讲了龙城铺天盖地的飞絮,让他们一定小心。
目前,这里还没有飞絮的踪影,但飞絮的播种、生长速度惊人。
这里离龙城只有几百里,飞絮如果来,就一定会成灾。
并让他们去寻找灭草剂,还要把这个消息赶紧扩散,让军部全部知道,避免死亡率。
梁秋泽立马着手去办,派出两队人,一队去找灭草剂以防不备。
另一队去通知各区军部。
他和沈轩是一类人,他也是沈轩一手提拔上来的。
善良?
他担不起这两个字。
末世前,姑且还可以。
末世后,他手染鲜血,杀过不少人。
但没妨碍到他们的,还是能救要救。
龙城——
早,七点。
纪年秦霄吃了早饭,刑天和他们一块去了城门口。
飞絮飘飞的更加严重,地上都白了一层。
不过那些飞絮里的种子并没有扎根,在等待着更肥沃的生长地。
刑天拿出一瓶灭草的药剂,高浓度,为了立竿见影,其中还加了腐蚀液,然后交给旁边一个男人。
那男人面黄肌瘦,抖着手接住药剂。
他是曾经在龙城闹事的一人,被关在了龙城地牢里。
如今刑天让他出去试药剂的效果。
龙城几乎什么都交易,但没有交易农药化肥的。
前段时间是隆冬,哪哪都不适合农作物生长。
就算现如今适合农作物生长,末世里丧尸、变异兽横行,就算有命种种,有命吃吗?
不如干点什么,直接换点儿吃的。
所以说,刚研制的这灭草的药剂效果怎样,并不知道。
纪年和秦霄用来试药太大材小用,万一药剂不行,白白冒险出去一趟。
而那个男人的命可以舍弃,无所谓。
等确定药剂成功,秦霄纪年才会出去。
刑天自然允诺了男人什么,但大概率是骗人的。
男人接了药剂,对刑天说了句“说话算话?”
刑天点头,破开一个屏障口,让男人出去。
男人是水系异能者。
等级,二阶。
他穿的严严实实,有点类似于防护服,用来隔绝身上的气味。
屏障口在他出去,立刻关闭。
屏障内,无数双眼睛看着他。
防护服的隔绝效果不错,男人出去后并没有被飞絮包裹。
他握紧药剂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脚步很轻,生怕惊动那些飞絮。
巨大的蒲公英在龙城口不远处就有。
短短十多米的距离,那人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待到蒲公英跟前,他把药剂对着蒲公英的叶片、花朵、根系喷洒。
那蒲公英和他的身高差不多,花瓣金黄,茎干有小孩子的手腕粗。
药剂喷洒上去,所有人的心都紧张起来,盯着那蒲公英。
一分钟过去没有动静。
两分钟过去没有动静。
五分钟过去没有动静。
是不行吗?
在所有人都有些失望时,蒲公英的茎叶开始泛黄枯萎,接着茎干从中间的位置折断,厚实的花朵也开始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