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纪年很戒备,秦霄看着他警惕的一双眼忍不住想笑,“没事的,哥哥在这,哥会保护你。”
“……”纪年没理他。
两人背着背包,里面塞的鼓鼓的,把能装的全都装上了,毕竟谁知道出了门还能不能再回去。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的。
秦霄觉得纪年太紧张了,一直和他说话缓解他的紧张情绪,“寨子里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是不是?”
“欸,看那边,你有没有看到那棵树,就是那棵叶子一条一条的有点像含羞草一样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叫什么?”
秦霄记不起来,问韩青,“奶奶,那棵树叫什么来着?”
“合欢树。”
韩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秦霄知道了名字继续对纪年说,“那棵合欢树我小时候经常上去玩,你知道这树的寓意吗?”
“不知道。”
“小笨蛋啊真是。”
秦霄揉了把他的发,“百年好合的意思啊。”
“你等着,我去摘片叶子!”
秦霄说着跑过去,个子很高的他往上一跳便拽住一个枝杈,另一只手往下扯树叶。
上衣因为手臂往上,露出腰腹,紧实有力。
“你看纪年!”
他喊了声纪年,拽下一个枝杈,墨绿色的叶子里竟然还有朵了小小的合欢花,粉粉的,像把小扇子。
他笑着跑过来,把枝杈给纪年,“送你了。”
纪年睨一眼,“不要。”
“合欢花代表幸运,能保佑你。”
秦霄把合欢硬塞给他,纪年低头看着那小小的粉花。
狗屁代表幸运。
代表的是百年好合,夫妻恩爱长久。
真以为他不知道?
几个小时的脚程,到了德叔家。
德叔给他们收拾屋子,烧热水,很热情。
待到吃饭时,德叔给每天只有一顿饭的大黄狗喂吃的。
只是走到狗窝就气炸的,狗窝里哪还有大黄?狗毛都不见!
“砰!”
他踹了狗盆儿,“哐当!”狗盆被踹翻。
在屋里收拾的韩青、纪年、秦霄都出来。
“怎么了?”
韩青问。
“狗没了!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偷了!”
德叔气急败坏的走过来。
纪年和秦霄不约而同的对视了眼,然后往狗窝走去。
狗子没了,在这末世里非常有可能是被人偷去吃了。
但还有一点,那就是变异了!!
纪年和秦霄从栓狗的链子上看不出异样,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下山的路上,他们并没遇到变异的小动物。
德叔家里也只有两间睡觉的屋子,虽然家里就他一个男人,但收拾的还挺干净。
晚上睡觉的时候韩青独自睡在一个屋里,德叔和纪年、秦霄睡一起。
床是临时搭起来的,很大,他们三个睡一起绰绰有余。
怕纪年睡在中间不习惯,秦霄主动睡中间。
只是床挺大,被子却没有很富裕,必须秦霄和纪年睡一个被窝才行。
纪年戒备心很强,怕半夜有危险。穿着衣服。
秦霄穿衣服不舒服,于是纪年躺下后就看到他一件件的把衣服全脱了。
“你不脱?”
掀开被子他往里面钻问纪年。
“……”
纪年瞥了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
两个男人赤裸裸躺在一个被子下面,是要毛骨悚然吗?
被子是单人被,睡两个人有点小,秦霄又脱的干净,就一个劲儿的往纪年那边挪,挪到身子贴上纪年。
“……”纪年背对着他。
他的手有点无处安放,很自然的环上了纪年的腰。
“滚开。”
纪年拿开他的手。
秦霄皱了皱眉,平躺着,把手枕在头下这样才能控制住他。
“喂?纪年,问你个问题?”
在德叔的呼噜声中,秦霄问纪年。
“嗯?”
纪年应了声。
“如果我们还能继续活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今后结婚生孩子,为人类繁衍下一代?”
“我觉得如果人类还能存活下去,女人相对来说会少一点,那到时候一定是一女多夫制,你能不能接受?”
“我呢,说实在的接受不了,我觉得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单着,我受不了和那么多男人分享一个人。”
纪年早知道他说这个就不搭理他了。
秦霄没听到他的回答,撞撞他。
纪年翻了个身也平躺着,睁着一双漆黑的眼,望着漆黑一片的眼前。
“想那么长远做什么?”
秦霄扭头看他,两人的头下枕着的是他们的外套,秦霄道,“就说说嘛。”
竟然有点撒娇的味道。
纪年皱眉,直接问,“你不会是gay吧?”
“……”
神马?!!
秦霄呆住:……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几秒钟后,秦霄问纪年,“你是吗?”
“不是。”
“你不是,我就不是。”
等纪年什么时候是了,他也就是了。
话题聊到这儿,秦霄顺便又问,“那你谈过恋爱没有?”
“没。”
“没有你竟然这么确定自己不是gay?”
秦霄莫名心底有些窃喜,“你都已经17岁了,那你有没有之前喜欢过女孩子?”
“没有,我还是学生,学校不让谈恋爱。”
纪年回答的一本正经。
秦霄憋笑,“狗屁吧,还学校不让谈?”
“怎么?你谈过很多?”
“啊…?没有没有。”
秦霄赶紧摇头。
“这不得了。”
纪年切了声。
两个男孩子就这样闲聊着。
经过这么多天,纪年渐渐适应了恶劣环境,即便德叔睡觉呼噜打的震天响,比姜杰还要厉害,纪年也能睡着了。
他很瘦,睡着后不再和秦霄保持距离,身子蜷缩着,软软的头发贴在了秦霄的胸口边。
他就像一只睡着的小奶猫,时不时的还会往秦霄怀里拱一拱。
所以这一夜,秦霄火烧火燎的几乎一夜没睡。
期间他抓纪年的手想让他帮自己弄出来,但怕小家伙突然醒来,今后连兄弟都没得做了,只能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