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华庭恐他们在尤悯面前生出事端,就用身体挡在他前面,示意他先回自己的房间。
“切,一个没有异能的混子,也就你会保护了。”
“诶,章华庭,你们队长这位置,是不是就是靠身体蹭上去的,嗯?”
章华庭间接的服软,很大程度上让章华垣增长了气焰。
尤悯俊秀的面容,让他看着,恶意从心里生出。
不知不觉中,章华垣嘴里,说出了些很耐人寻味的话来。
“你刚刚叫他尤哥,是不是在床上,就是他喊你哥哥?”
末世以来,秩序和规则混乱了很多。
章华垣待在N市基地这小三个月里,经历过不少违背规则,违背道德的事情。
甚至偶尔,他自己也会加入其中。
所以,也无怪在一开始,他看到尤悯就会往那方面去想。
毕竟,底下的人送到他面前的男人,女人,还有不少,是质量并不如尤悯的。
“像你们这种队伍,就算有你这么个攻击型异能者,也怕是战斗力不高吧?”
“你们这种小队伍怎么可能出头,你说说?”
“真白瞎了个治愈系异能者。”
肮脏污秽的话一句句从男人的嘴里吐出。
说到兴起时,他身后的壮实男人还会跟着添几声笑。
一时间,走廊变成了章华垣和他身后那保镖唱双簧的地方,两人一人说话,一人迎合,好不热闹。
只是,骤变在一瞬间横生。
“成,如果你是舍不得你这队长,想把他一起带走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顺便把那个治愈系……额……咳咳……”
章华垣还有什么话没说出口,喉咙间便瞬间感觉到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扼住了来,让他丁点声音都再发不出来。
是谁,居然能袭击得了他。
还是在他做不出任何防备的情况下。
“你要不会说话,就别要这张嘴了。”
而更让他绝望的是,他的脖子被人掐得死死的,双脚已经逐渐悬空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和缺氧的感觉让他眼睛开始一片灰白,他都没办法看清,袭击自己的究竟是谁。
“放,开……我……”章华垣每个字都说得吃力。
他死命地拍打着掐在他脖子上的那双手,甚至还想要使用自己的火系异能来烧灼对方,让对方因为疼痛而松开。
只是,他的想法是好的。
那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却始终没有减弱力道半分。
“怎……么,可能……”
四阶火系异能,足够烧死一只丧尸。
更不要说,对方是个人了。
甚至只要章华垣想,他的火,就能从一个小火星子,迅速燃烧旺盛,变成一团大火球。
将他想要攻击的对象包裹住来,到临死前,都只能在熊熊烈火中挣扎,痛不欲生。
可眼下,章华垣所有的异能,都不起效用了。
四阶火系异能已经把他自己的手都灼烧得通红了,对方似乎还一点事情都没有。
滚烫炙热的触感源源不断传到对方的手上,就仿佛被吸收了一般——对方的手,仍是冰凉一片。
“对,不,起,我……错,了……”
这种认知让章华垣心里没有来得一慌。
害怕自己针真就被对方硬生生地掐死了,章华垣在脑袋马上要变得混沌,眼白开始外翻的前一瞬,低了头。
章华垣承认错误,其实并没有让钳制着他的人松懈力道。
而是直到一旁有谁开口说了些什么,那些恐怖的威压,以及足以让人致命,又让人无法动弹的压制,才如潮水般退去。
“厉珩,算了,放了他吧,别杀人。”
说话之人的语气很平淡。
但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章华垣一下子就辨别出来,对方是那个叫尤悯的男人。
听着对方态度有所松动,章华垣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找你们麻烦了。”
“章华庭也一样,以后看见你们,我绕路走,可以吗?”
生怕对方再让自己陷入到那种绝望的境地,他想也不想就好言好语地求饶起来。
甚至,连面子都不要了。
说到底,他章华垣,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道歉。”听了尤悯的话,周厉珩把章华垣放回了地上。
“嘴长在你脸上,是用来吃饭的,有些话,不要乱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漆黑的瞳孔像凛冬的夜空,盯着章华垣时,里边还散着连光都透着化不开的寒意。
“好好,我道歉。”男人被周厉珩盯得脊背发凉。
回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些混账话,章华垣立马朝尤悯道歉。
态度端正,且丝毫不拖泥带水,“尤队长,对不起,刚刚是我糊涂,一时想岔,说了错话,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章华垣道歉时,还鞠了个躬。
而尤悯,则毫不避让地直接就受了。
说实话,章华垣说的话,确实让人憎恶,恶心。
绕是以前,他也没听过这么不堪入耳的话。
所以,他鞠的这一躬,他受得起。
“是,是,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被人骂做是狗,章华垣也气没带喘的。
不过,他大概也是发觉到自己在章华庭面前丢尽了脸,没一会,就带着自己那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保镖离开了。
先前受周厉珩突袭,他带过来的那保镖,直接被碾压着,用脸贴着地贴了许久。
直到现在,保镖脸上,还有半边红印。
“章哥,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厉害?”
“你不是异能四阶吗,怎么连他都打不过?”出了宿舍楼,章华垣的表情就完全变化成了另一副模样。
怨毒直接从他的眼神里迸射出来。
如果不是现在天色正好,看见他样子的人,甚至都要以为自己碰上关押了几千年的怨鬼呢。
“我怎么知道,你不也异能三阶吗?”
“在他面前,你不也是,连个屁都不是!”
被身旁的保镖嘲讽,章华垣的表情更阴冷了。
他斜斜瞥了对方一眼。
就如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保镖瞬间毛骨悚然。
他这样子,比刚刚扼住他脖子的那人比起来,更让人觉得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