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里含含糊糊传出一道声音:“是、是我,凌云,你先放开。”

  江凌云又踹了他膝弯一脚,免得这人搞鬼:“说名字,别套近乎!”

  “我是梁彦!”那男人咬牙切齿,“你不认得我了吗?”

  江凌云扯下他口罩,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终于松了手,“长得比之前丑的多了。”他嫌弃道,“还胖了点。”看来每日夜跑还是很必要的。

  梁彦狼狈地整理着衣服,把口罩塞回兜里,张开手上前好像要来一个拥抱。江凌云面无表情抬腿,作势要踹他,“再往前,小心你没子孙福。”这威胁很给力,至少梁彦是不敢再往前了,他一脸戚戚然:“凌云,我……”

  江凌云霸气侧漏:“叫江总。”

  于是梁彦脸上便显露出一股子羞辱来,好像叫一句‘江总’有多么为难一样,“江总,好久不见。”

  “不久,才几年,我还嫌短了呢。”江凌云整理着衣物,停车场响起脚步声,梁彦惊弓之鸟一般立刻把口罩拿出来带上。没想到赶来的却只是两个提着电击棒的保安,他们看看带着口罩的可疑人物,又看看什么事都没有站着的江凌云:“江总,我们看到有人劫持你。”

  江凌云挨着车门挥挥手,“没事,不过你们速度真的够慢,要真有人劫持我人都跑了。看来是工资太多养的你们个个都跑不动了是吧。”

  “江总,这……”

  江凌云两三句打发了他们,只说回去通知他们队长明天上班时间来见他一趟。这时候原地又只剩下他们二人,他对面前的渣渣视若无物,拿着钥匙开车门上车。梁彦眼疾手快拉住他车门,“凌云,我们难得一见,不找个地方聊一下吗?你把我的电话都拉黑了,我找不到你。只是说几句话、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很快的不耽误你时间。”

  “叫江总。”江凌云漫不经心道。

  梁彦黑着脸,拉着他车门寸步不让,如果这不是驾驶座而是副驾,他恐怕早就爬上去了:“江总,我们找个地方叙旧吧?我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这些年来,我一直……”

  “我不记得自己和你有什么旧可以叙。”江凌云打断他的话,看了看手表,搞这一出迟了快十分钟,也不知道温瑜会不会在等着了,更是不耐道,“赶时间,不和你说了。”而后飞快地从车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梁彦只觉得手指好像被电了一下,带着股不明显的酸痛感,手一下子就失去力气,吓得他退后一步。车门砰的关上,漆黑的车子从他面前一下子滑走。

  结果还是白来了一趟,他握紧拳,气的他直接踹了一脚离得最近的石柱子。

  路上,江凌云顺手给司天启打了个电话,问梁彦的事。司天启负责公司事宜,来来往往对这些消息没见过也是听闻过。但他估摸着这梁彦混的也是不好,不然怎么着就这么不要脸找上门来了。

  司天启接通电话,还有些不明所以然:“喂?江总?”

  “你说梁彦,伯乐那边的梁彦?”司天启想了想,对这个出国几年的明星没什么印象,几年时间,够圈子换过一轮了,“最近是没怎么听说过……哦!是伯乐那边说过他要回国了,不过通告没出,好像是不打算张扬的意思,具体的我不知道。”

  江凌云直言不讳,“那他现在有跟着谁吗?”

  司天启一脸为难:“这……也没听说过,我去打听打听,我到时候再和您说?”

  “不用了,就是随口问问。”江凌云说着,便挂断了他电话。让他公司的总裁去打听这等腌臜事,梁彦还不够格。他哼着小曲,往陈老家里去。

  晚饭后,他换好衣服,拿了一条绳子给一脸防备的棉花糖套上,又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崽啊,走咯!”

  温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看见他拉着棉花糖出门,连忙跟上去:“小云,你要带棉花糖去哪?”

  “去夜跑啊,顺便遛猫。”江凌云理所当然道。他每回夜跑都看到有人遛狗,反正他家里刚好就有只猫,遛一遛怎么了。

  温瑜低头看了看四爪扒着地板不肯走的小猫,棉花糖吓得弓着背,对门口如临大敌,灰色的背毛都炸了起来,温瑜心软道:“它还这么小,晚上外面有点冷。”

  “外面冷,你不关心我关心一只猫?”江凌云不高兴地反问了一句,“它还有毛,我全靠衣服撑着呢。”

  “它还小。”温瑜只能说出这么个理由。

  “我也小啊!”江·不要脸·凌云如是说,然后在温瑜哑口无言下,拖着猫咪一路从客厅到门口,见它实在不愿意走,江凌云一咬牙,直接去把棉花糖夹起来,抱着出去了。

  门外传来凄惨哀怨的猫叫声,还有江凌云欢快的声音:“我们出门啦。”温瑜走到门口,看到一人一猫跑远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上楼去换了套运动装,锁好家门往外走,正想去找那两一大一小。

  院门外忽然走出一人,正拦住他去路。

  温瑜没注意,以为是碰巧,往左挪了一步,那人也跟着挪了一步,往右挪了一步,那人也跟着。他终于把注意力放到面前这人身上,带着鸭舌帽和口罩鬼鬼祟祟,明显不是什么好人,他耐着性子问,“你找谁?”

  梁彦把口罩除下,讥笑道,“你不认得我?是新进圈子里的人?”

  五官长得还好,只是面型有些圆润了,看着像向中年过度的人。温瑜打量了他一翻,确定不认得这人,家附近邻居也不长这样。

  对面的人也在打量他,温瑜皮相是真好,不说和他现在比,就算以前,梁彦也不认为自己能和他相比。但长得好又怎样,还不是一个花瓶?看这身板弱不禁风的一样,他一个人对付也绰绰有余。

  “你现在是凌云身边的小情儿,却连他前男友也不认得?”梁彦道,抬了抬眼,“还住在他家里,心可真大,也不怕哪天被赶出去流落街头。他说着伸手,想去摸温瑜的脸,“不过这脸,整的是真不错。”

  温瑜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指,冷声道:“我是他老公。”

  梁彦面上空白了一瞬,然后认定这人只是在硬撑,他收回手,故作讶异:“口气倒还不小啊,那你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见过面的事了吧?”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轻蔑地看着面前的花瓶,“识相的就自己退出,这样我还能看在面子上让他给你留点资源。”

  “别到时候费了青春,结果什么都捞不着。”

  温瑜皱眉:“我和他的事,不需要别人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