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第53章 江老二,有人打我

  “贺阑,我草你大爷!”

  刚下来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的谢谙没走多远就猝不及防被身后的贺阑拧着脖子来了个过肩摔,后背硬生生磕到一块凸起的石头,疼得眼泪水都差点要飚出来,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贺阑破口大骂。

  “安平侯,贺某劝过你的。”

  贺阑一脚踩住谢谙的肩头,居高而下俯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何必非要往燕山上跑。”

  “你他娘的为什么不问问顾行止!”谢谙怒极反笑,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他辛辛苦苦把我引到这洞里来,怎么说我也不能拂了人家好意。”

  “再说了,他都让我来了,你还拦我去路做什么?你不应该恭恭敬敬迎我进去么?”

  “做梦!”贺阑冷冰冰吐出二字,森冷的剑锋抵在谢谙脖间,暗暗灌输着灵力。

  谢谙清楚地瞥见贺阑眼中释放的凛然杀意,也不坐以待毙,藏在身后的手偷偷抓了把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贺阑脸上撒去。

  正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却被冰凉的长剑给穿破袖子钉在身后的泥墙上,活脱脱像一只被射中的兔子,弱小且又无助,傻愣愣地扑腾着四肢。

  谢谙默默看了眼脏兮兮的手掌,又看了看毫发无损闲庭信步般的贺阑,颇为郁闷,话本子里说的果然都是假的。

  “我之前说过玩这些你是比不过我的。”贺阑毫不犹豫扇了谢谙两巴掌,直把他扇得眼冒金星,脑仁嗡嗡作响。

  “我说大哥。”谢谙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无力地看着贺阑,“我还没把你怎么着呢,你就差点扇死我了。你这什么破脾气,跟我家晴鹤,哦不,别说晴鹤了,就是跟我家二哥哥都没得比。”

  贺阑压根没没搭理他,径直拖着他的衣领,俨然与拖着待杀的牲畜无异,把人往来时的方向拖去。

  眼瞧着离真相不远了,谢谙哪里肯罢休,但也不再跟贺阑硬碰硬,喋喋不休地说道:“你还记得我上回跟你说过我二哥哥是景王吗?我要是出事了,你就不怕他带着玄虎营来把你碎尸万段吗?”

  “我告诉你啊,玄虎营可厉害了,个个都是实打实的英雄,以一敌百呢!”

  “闭嘴!”许是谢谙太过啰嗦,贺阑终究忍无可忍,回过头呵斥道,“再吵吵现在就把你宰了!那江景昀要在真有本事就不会弃了玄虎营留在京城屈居在一个小小的明镜司。”

  “安平侯还真是不谙世事,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净往刀口上撞,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有九条命?若真如此,不妨咱们来试试?”

  说着,贺阑举起他那雪亮的刀锋,慢慢朝谢谙逼近。

  “别别别!”谢谙连连摇头,脖子往后一仰,即便是贺阑如何贬低江景昀,可他依旧不忘提江景昀来震慑贺阑。

  “你可别宰了我!你要是宰了我,我家二哥哥肯定会生气的,然后他就会把你宰了的,还会碎尸万段。然后把你喂狗。”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嘛,我可是二哥哥的心肝宝贝,别人多看一眼他都得挖人眼睛。啧啧,多凶残啊,所以说晏华长老,你可得慎重啊。”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原本完好的泥墙骤然间如那破碎的鸡蛋壳般四分五裂,从拇指宽的缝隙里爬出黑漆漆似游蛇般的东西。

  贺阑面色微变,一把抓过谢谙藏在身后,却不想手臂被那诡异的东西给缠住,类似于臭鸡蛋的味道弥漫开来,皮肤皲裂声在逼仄的环境内无限放大,似锅里的热油捕捉到瞬间滴落的水珠,噼里啪啦,惊得满场欢腾。

  紧接着只见被缠住的地方渗出浓绿色的汁液,跟泉眼似的汩汩往外流着。

  贺阑掌心幻化出一把光刃,面不改色地划去缠在手臂上的东西,二话不说把谢谙扛在肩头,大步往后退去。

  可那东西就跟那田地里的蚂蟥一样,好不容易吸着血哪里又肯轻易放人离开,伸出它那类似于章鱼的触角,紧追着贺阑。

  趴在贺阑肩头颠得厉害的谢谙强忍住作呕的念头,指尖燃起火符,艰难地打量着这奇怪的丑东西。

  然而在火符亮起的那一刻,谢谙顿时后悔了,这他妈的是猪还是螃蟹啊?能不能长得再丑点?

  猪头蟹身人脸,浑身长着绿毛,倒八眼,一只红一只蓝,乍一看像是宝石,再一看却发现里面各藏着一张缩小的人脸。

  四只猪脚,四只蟹脚,猪脚是正常的猪脚,蟹脚却不是,反而软飘飘跟线头似的,刚才缠上贺阑的就是蟹脚。

  这头螃蟹猪因着脚不同,走路左右摇晃,看着渐行渐远的贺阑,那张极其不搭可谓算得上樱桃小嘴的嘴巴里发出类似于人声的嚎叫。

  谢谙闻声,面色骤变,登时收起玩闹心思,再一次仰起头打量着螃蟹猪,视线在它的触角,眼睛,最后停留在额间被绿毛遮掩的那点斑驳的红色火焰形痕迹。

  竟是食畜!

  所谓食畜乃横死之人所化,因心有不甘,魂魄未能及时入地府,经年于人间徘徊。

  而食畜又被戏称为杂食猪,因为它们什么都吃,荤素不忌。长年累月积攒下来,食畜便也能慢慢修出仙体,便也正式沦为畜生道。食畜的模样决定于它吃的东西。

  就眼前这头食畜,分明就是吃多了螃蟹跟猪,还有……人。

  食畜胆子小,修为极低,只敢吃些山间精怪野兽之类的,至于吃人也只有到无可奈何的地步才会吃,并且吃的也就只是死人。吃一两个死人断是不可能让它长出人脸,那就只能是更多了。

  盛开的鬼扑蝶,吃死尸的食畜,二者都表明这里面藏着数不清的尸体。

  没有人,哪里来的尸体,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表明,这燕山里面藏着人,还不少。

  谢谙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想。

  洞口冷风呼啸而来,把谢谙那有些昏沉的意识给吹散七七八八,贺阑体力也有些不支,呼吸有些粗重,谢谙趁机反手勒住他的脖子,都还没用力呢,就见身侧的泥墙在一声轰隆巨响中四分五裂,贺阑被巨石给砸中膝盖,跪坐在地上。

  至于谢谙,也没能好到哪去,被那泥墙后伸出的手给拽了进去,昏昏沉沉间只听见一个温柔熟悉的嗓音,说出的话可是带着狠劲:“妈了个巴子!逃啊,接着逃啊,真当老子脾气好就好欺负不成?看老子今儿个不把你霍霍了喂那杂食猪!”

  紧接着便是铁骑摩擦石块发出的尖锐声响,倒真是有那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气势。

  只不过,谢谙可不当这猪羊。

  他反手抓住那只手,吃痛地扯了扯嘴角,促狭道:“还是头一回听见我们沈公子骂人呢,当真是稀罕,来来来,再多骂几声听听。”

  被谢谙握住的那只手明显一僵,铁器哐啷一声掉落在地。沈晴鹤燃起一道火符,错愕地看着被自己拎进来的谢谙,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谙手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打量着眼前的沈晴鹤。玉冠松松垮垮地挂在头顶,青丝间点缀着大小不一的泥块。衣襟上浸染着墨绿色的汁液,两只袖子被撕扯成破破烂烂的布条,白玉般的脸庞上布满大小不一的擦伤,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出声,对视一眼后,又相继笑了起来。

  “实在是气得狠了。”沈晴鹤轻咳一声,有些羞愧地别视线,“有个黑衣人潜入叶伯家,打伤了叶姑娘,我便追出来看看,不曾想一路追到这里。你呢?你怎么在这?”

  谢谙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丝帕轻轻擦拭着沈晴鹤脸上的污渍,一边擦一边说道:“我是被人引到这里来的。”

  “什么人?”沈晴鹤问。

  “顾行止呗。”谢谙耸耸肩,“读多了假书,脑子不好使了。”

  “不系舟那位?”沈晴鹤眉心微蹙,讶然道。

  “是啊。”谢谙点点头。

  “走!此地不宜久。”沈晴鹤忽而起身,拉住谢谙的手腕就想离开此地,然而却在看见这一片狼藉根本找不到完整的路时瞬间止住声,想到是自己亲手造成的,神情有些微妙。

  “咱们怕是得走好一阵子了。”谢谙忍俊不禁道。

  “抱歉。”沈晴鹤歉然道。

  “这有什么可抱歉的。”谢谙笑了笑,冲沈晴鹤眨了眨眼,“要不是你,我估计都被那贺阑给宰了。”

  “贺阑?”沈晴鹤再一次惊讶,“你怎么又跟他碰上了?”

  “谁知道呢。”谢谙长长叹了口气,“我这运气去赌坊估计都能把老板吓哭。”

  “走吧,看看还有没有出去唔!”

  谢谙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晴鹤捂着嘴巴缩在一处角落里。

  有人。

  沈晴鹤薄唇翕动,无声说道。

  谢谙仔细一听,还真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应当是个男子。

  谢谙眸光一亮,眼睛里闪烁着兴奋期待之色,屏气凝神,脊背绷成一把拉开的弓,蓄势待发。

  今晚罪也受了,定是不能白来一趟。

  谢谙背在身后的手慢慢结出法咒,正等着把来人抓获时却见身旁的沈晴鹤如猎豹般冲上前把人扑倒,骑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你他妈的总算被老子逮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你不为人知的一面。

  谢谙:我不是文盲,只是认识的字少些。

  江景昀:我待在掌镜司确实屈才,但我要是不待那,这故事就没得发展了。

  谢辞:我戴花纯属是想让大家更好记住我,还有就是,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我舅舅!

  沈晴鹤:估计得参照正文吧,白装了这么久翩翩公子模样。还有顺带提醒楼上一下,你喜欢你舅舅,我们都知道。

  陈无计:我家有好几座金山。

  顾行止:我并不是天天犯神经病。

  贺阑:我是不会直接杀了谢谙的,因为他是主角啊!主角是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