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第26章 江老二,我来找你啦

  “小谙,你怎么样了?”

  谢谙这一摔可把床上的沈晴鹤给吓坏了,一骨碌爬了起来,错愕地看着跟王八似的摔得四脚朝天的谢谙,连忙下床将他扶起。

  借着沈晴鹤的搀扶,谢谙总算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眼里水波流转。

  “你怎么趴这睡了?”沈晴鹤扶着谢谙坐下,伸手在他后脑勺那明显凸起的地方轻轻揉着。

  谢谙还没从梅念达的死讯中恢复过来,就这么讷讷地坐着,任由沈晴鹤给他揉着脑袋。

  梅念达死了,那他手里这本册子现在要是交上去的话也溅不起多大的水花。经历这场大火梅念达势必会以为是谢谌想要杀他灭口而准备的,是以才会选择把那册子交给自己。

  昨日人被带进明镜司的时候白云泉弟子前去照料,无常传来的消息是人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本打算着等梅念达醒来的时候便把册子交给泰安帝,由此一来加上梅念达的供诉,不论谢谌如何狡辩,为了查明事情真相,灾款一案都必定会重审。

  可偏偏现在出了意外,没了梅念达,那笔灾款的去向也不得而知,这事到谢谌头上也会成为欲加之罪。

  当下唯一一件能够坐实的只有私见地方要员的罪名了。

  谢谙不甘心地攥紧拳头,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

  “嗷呜!”一阵剧烈的疼痛打乱了谢谙的思考,仿佛数根银针齐刷刷钉入脑中,他忍不住从凳子上弹跳起来。

  “疼吗?”沈晴鹤愕然地看着跳得有三尺高的谢谙,又看了看掌心的药膏,歉然一笑,“刚刚抹了一下见你没反应便以为不疼的,对不起啦。”

  “没……没关系。”谢谙吭哧吭哧地说道,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滩白色的药膏,如避洪水猛兽般往一边躲去,“不用,不用抹了,一会就会消下去。”

  沈晴鹤也不揭穿他,拿起帕子抹去掌心的药膏,而后道:“这里不是大哥府上,我们是怎么来的?”

  “这里是白云泉,昨晚你感染风寒,身上烧得厉害,我就带你来这里找他了。”谢谙道见他擦去药膏,这才放下心地重新坐下,想起陈无计的话又是一阵心疼,“你的身子缘何这般虚弱?还有你的腿,怎么断的?”

  沈晴鹤沉默片刻,而后笑笑,一脸风轻云淡:“当时被水冲走后卡在一处石缝间,挣脱着想要离开,不料头顶还有一块巨石,就那么砸下来,人就昏过去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醒来发现住在一户农户家,他告诉我腿断了,后来就一直在那养伤。”

  沈晴鹤三言两语把自己的经历给说完,谢谙却是听得心一抽一抽的直犯疼,他握住沈晴鹤的手,哑声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让任何人都伤不了你。”

  “好啊,以后就麻烦小谙保护我啦。”沈晴鹤笑着摸了摸谢谙的脑袋,“不过咱们现在还是先回王府吧,在这久留也不像回事。”

  “好!”

  二人去找了陈无计告别后便在街上溜达着正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却见百姓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说着今早发生的趣事。

  经过一处馄饨摊时,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一脚架在长凳上,一脚搁在地上,袖子撩至肩头,露出黝黑结实的胳膊,身边围着一群人,个个伸长脖子,眸光雪亮,犹如一群嗷嗷待哺的麻雀见着母亲般兴奋不已。

  “牛大,你说的可是真的?”

  “前阵子魏王在茶楼里玩的人在真的是那永州刺史梅大人?”

  “别急哈,等我吃完这馄饨。”面对大家那几欲爆棚的好奇心,牛大不紧不慢地咬了口馄饨,呲溜呲溜地吃着。

  这模样倒把这群嗷嗷待哺的麻雀们给急了,不停催促着。

  “哎哟!快点啦!我待会还要买菜回去呢!不然我家婆娘又得念叨了。”

  “就是就是,我婆娘还等着我回去洗衣服做饭呢!”

  “牛大,你嘴里绣花吗?怎么这么慢!”

  “晴鹤,我们吃馄饨吧,这家摊子你以前带我来过,味道还不错。”谢谙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沈晴鹤。

  “好。”沈晴鹤点点头。

  二人挨着牛大附近的桌子坐下 ,点了两碗馄饨后,那牛大总算是吃完了馄饨,对着好友们的质疑颇感不悦,咂巴嘴道:“当然是真的!怎么可能骗你们!”

  “御史台都把本给参上去了,监察御史跟御史中丞两位大人亲眼看见的。”

  “参他什么呢?狎那什么?可是咱们律法里也没说不可以跟官员那啥那啥。”一个年轻男子发出猥琐的声音。

  “你真骚。”牛大白了眼男子,“这事说出来多丢脸,当然是以私见地方要员的罪名了。”

  “你们说魏王家中放着如花似玉的王妃不碰,为什么要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因为辣呗~”另一个男子嘿嘿一笑,故意拉长语调,“姜还是老的辣,够辣,够刺激。”

  “咦~”

  男子毫不意外得到众人的白眼。

  “昨日还是前日,魏王妃不是还让人在门口发红鸡蛋说帮魏王纳妾嘛,扬言魏王在茶楼玩的是女子。哪曾知今日早朝上御史台两位大人参的那本状,满座哗然吶,之前发的红鸡蛋就多红,魏王的脸就有多红。”牛大啧啧两声,越说越来劲,嘴角都泛起了白色的唾沫。

  “再加上景王也出面作证魏王与梅大人在茶楼里私下见面,并且拿出了是非鉴,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魏王的名字。那可是是非鉴吶!若是没犯错魏王的名字怎么可能会被篆刻在上面。昨儿个明镜司不是还把那位梅大人提了进去嘛。”

  “客官,您要的馄饨。”适逢老板端上热腾腾的馄饨,打断了谢谙的思绪。

  谢谙把率先端上来的馄饨推到沈晴鹤面前,不忘提醒道:“小心烫。”

  沈晴鹤拿起白瓷汤匙慢慢舀起一颗馄饨往嘴里送,细腻柔滑的皮子入口即碎,肥美香甜的猪肉香菇馅溢出丝丝汤汁,恋恋不舍地在唇齿间游荡。

  “等等!”谢谙忽然叫出声。

  “怎么了?”沈晴鹤手一顿,漂亮的眸子里布满疑惑。

  “你那汤底有蒜。”谢谙道。

  沈晴鹤闻言,用汤匙在碗底舀了舀,果不其然,沉淀在底部被切得细细的蒜末浮了起来,追随着嫩绿的葱花翩翩起舞。

  “要不让老板重新煮过一碗不放蒜的?”谢谙问。

  “不用了。”沈晴鹤笑着摇摇头,舀了勺热汤满足地喝了起来,“挺香的,不用换。”

  可是你不是不吃是蒜的么?

  谢谙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沈晴鹤的口味变了。

  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牛大被几个友人捧得飘飘然,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嗓门儿也没控制住:“可惜了,那位梅大人已经死了,不然的话此事还会更有趣的。”

  “那不就死无对证了?”一人问道。

  “有景王在怕什么,你以为明镜司是吃素的?被他们盯上的人能完好无损?”牛大嗤笑道。

  “有啊,景王与安平侯不就是例外?”那人反驳道,“景王去年进去了,一年后毫发无损地出来了,并且还接管了明镜司,当了一把手,多威风啊!”

  放屁!谢谙心道,江老二那一身都是善恶鞭,怎么叫毫发无伤。

  那人又道:“还有安平侯,永州那贪墨的二十万两的灾款,还有玩忽职守,当初不也被明镜司盯上了?结果呢?人家根本就没有进去,反而只是被废了太子之位,其他一点事也没有。”

  谢谙默然,想反驳又找不到借口,确实除了被废,他没有受到一点实质性的处罚。

  “小谙。”沈晴鹤抬眸对上谢谙那黯淡的目光,放下汤匙,拍了拍啊他手背,和声道,“已经过去了。”

  “晴鹤,我没有拿那笔钱。”谢谙坚定道。

  “我知道,我信你。”沈晴鹤扬了扬唇。

  “可是大家都不信,连他也不信。”谢谙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板上那斑驳的红漆,小声嗫嚅着。

  “什么不信?”因着谢谙声音太小,加之隔壁牛大说完了开始在那絮絮叨叨扯东扯西,是以沈晴鹤并没有听清谢谙说什么。

  “没什么。”谢谙及时收敛杂绪,听到牛大说着江景昀一大早便赶去明镜司处理案子,散朝之后也还待在那里,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老板,再煮一碗打包带走!”谢谙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小谙打算去明镜司?”沈晴鹤问。

  谢谙点点头,光听人说也不是办法,他得亲自去看看,梅念达死的太蹊跷了。

  可又不能直说,是以只能挑了个蹩脚的借口:“去看看二哥哥。”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沈晴鹤道,“昨晚没能见到实在可惜。”

  “好,走吧。”

  明镜司外,庄严气派的大门正敞开着,鎏金狮首门环在阳光下闪烁着森森光芒,竟硬生生将周遭温度被逼退几分,路过的百姓都忍不住紧了紧衣领,缩着脑袋,目不斜视地走着。

  门边站着四个八风不动身着清一色墨色轻甲的男子,脊背绷成拉开的弓弦,面若冰霜,目光犀利,腰间的麒麟纹剑鞘中藏着陵劲淬砺的利剑。

  个个英姿飒爽,年纪瞧着也不大,是难得一见的少年郎。只不过现在少年郎遇见了棘手的事情。

  遇见了一个……不要脸的安平侯。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你生气时放过的狠话。

  江景昀:没有,都是直接打。

  谢谙: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谢辞:你个烂东西!臭王八!操狗的玩意儿!

  沈晴鹤:抱歉,我很少生气。

  陈无计:(对方因语句繁冗复杂,无法识别)

  谢谌:你给我等着!

  小心竿:你别走,我叫我家大宝贝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