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被闻泽宁问得一愣, 惊喜之余又摇摇头,祂并不认为闻泽宁会接受自己……
难道这个人类,还在天真地以为薄荣可以回来吗?
难道他以为自己被薄荣那弱小的意志击垮了吗?
祂斗志昂扬地否定, 自得意满地想着, 人类永远无法战胜自己!
可祂随即又想到, 自己永远无法比拟的一个死去的人。
祂有些丧气,甚至将原本收敛起来, 担心吓到闻泽宁的触手重新放了出来。祂身上不属于人类的肢体狰狞可怖, 并不难想像其力量的强大。
祂想让闻泽宁感受一下真实……
最好能把这个人类吓退。
他最好再也不要试图触碰那些危险之地, 引诱自己出来找他!
祂伸出一根触手, 卷上闻泽宁的身体, 微微用力,一副要置人于死地的样子,祂阴沉着脸问:“你真的知道吗?”
祂想象中, 闻泽宁应该是嫌恶的,不说直接将自己赶走, 至少也是要皱皱眉的。
然而闻泽宁却说:“你觉得这种小把戏,能吓得住谁?”
“只要我想, 随时可以像撕碎Dalton一样,送你——”归西……
后两个字没法说出来了, 闻泽宁不想听祂胡扯,直接吻了上去。
祂眼睛瞪大, 瞳孔不自觉地露出金色竖瞳的模样,但嘴唇依然柔软, 原本用于威胁的触手,忽然变得不怎么听话,顺着祂的本能不停作乱。
闻泽宁吻着吻着, 只觉得一阵窒息,身体软得像是一滩水,又像是落入海水的飞鸟,无法挣脱,无法振翅,除了更加牢固地攀上祂,再也做不出起反应……
明明是自己挑头,结果被亲得只能无助颤抖,想蜷缩着把自己藏起来,然而祂的触碰无孔不入,甚至深入灵魂。
因为老蒙特的药物缘故,闻泽宁的精神力不太听使唤,但祂却强势地将尼尼抓了出来,催促着这只可怜的雀鸟,扑腾到祂深不见底的精神图景中恢复。
祂不停地呢喃着闻泽宁的名字,像是要把名字烙在自己的灵魂上。
对于祂而言,数以亿计的漫长生命里,从未有过这样的甜美,让他不得不收起獠牙,好好珍藏……
祂顺从着自己的欲|望,在含混不清的呻|吟中,拉着闻泽宁走进深渊,坠入黑暗,舔舐着如同糖果一样的美好的他。
“不要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祂偏过头,在已经神志不清的闻泽宁耳边低语,诉说着自己的承诺。
不知道是不是第二天的早晨,睡得昏昏沉沉,意识不清的闻泽宁一个人在床铺上醒来。窗外只有拳头大的太阳高悬,照亮了自己的房间,顺便让闻泽宁看清了自己狼狈不堪的身体。
那家伙,还是跑了吗?
果然不论物种,不论年龄,雄性生物在床上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闻泽宁捶了一下枕头,却又觉得自己幼稚极了,揉了揉枕头。
闭上眼睛,闻泽宁满脑子都是昨夜的抚摸与触碰,他的耳朵尖微微发热,有些害羞……
不过闻泽宁随即打定主意,祂这次跑了,就再不找他了。
又不是离开谁就过不下去。
清醒一些后,闻泽宁赤着脚往床下一踩,却忽然被一根触手缠住了脚腕。黏腻冰凉地触手勾缠着闻泽宁,还不等闻泽宁另一只脚落地,祂就穿着一条深色围裙,手拿糕点跑了过来。
“我准备了吃的,宁宁你吃点,我们继续吧……”
闻泽宁:……?
……
后来,闻泽宁试探性地问过祂,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不管是在天文塔里看见的诡异太阳,还是层出不穷的异世界怪物,又或者是忽然向帝国出兵的托尔德人,加上自己身上发生古怪的事情,都昭示着整个世界正在改变。
祂说:“世界要毁灭了。”
闻泽宁有些担忧,祂则是满脸忧愁地说:“人类的恒星在远离,等恒星完全脱离轨道,靠着恒星滋养的这颗星球,都会被冰封住……”
“没有办法解决吗?”
闻泽宁不想自己老了之后再面临世界毁灭这个问题,而且这样的事情,对祂来说可能解决起来轻而易举。毕竟神祇都是不可理解,且超出物理法则的,闻泽宁盲目地相信着祂的能力。
自己不应该用通常的思维去考虑祂的世界,任何理性和逻辑的思考都不属于祂。
祂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那些老家伙们和他们的信徒,会解决的。”
闻泽宁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是祂不想多说。但闻泽宁也顺便知道了一件事,祂把自己送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祂,于是世界不会毁灭。
“是你在毁灭世界吗?”闻泽宁责怪道。
祂没有解释这件事,甚至不愿意多提,就像祂回来以后,就不愿意说自己的名字一样,十分避讳闻泽宁知道祂的名字。
起初闻泽宁没搞懂,知道偶然有一天,在和祂一起听狗血剧的时候,福至心临地知道了真相——
祂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因为喜欢薄荣,才会格外喜欢祂,才会试着去接受祂。但祂又讨厌自己喜欢薄荣,因为有薄荣在,祂永远也比不过一个死人。
这一点,祂很不神明。
闻泽宁觉得不至于如此,但心里有疑问,他就直接问了。
祂没有否认,反而解释道:“我试图抹去他在宁宁心里的位置,但是宁宁还是恢复了记忆,甚至觉醒了独特的能力……”
祂纠结着这件事,既想让闻泽宁知道自己每天睡的是谁,又怕闻泽宁知道后,自己承担不起后果。
所以祂在闻泽宁已经接受自己非人形态的前提下,依然喜欢保持薄荣的外貌,想去混淆闻泽宁对两人的感情。
可祂这番话,毫无疑问的佐证了闻泽宁的猜想,薄荣的确是死了,面前的“人”是不知道什么地方醒来,连名字都无法言说的旧日支配者。
闻泽宁知道自己能分清,不管是新欢旧爱,都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只是由于祂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让自己失忆,代替自己做出决定,闻泽宁恶劣地没有对祂忧心的事情表态。把关注的重点,放到了追问起自己觉醒的能力是怎么回事上。
“就和宁宁想得差不多,可以置换想象和现实……”
“偶然的‘看见’应当是窥见时间与空间的法则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可能是宁宁接受了太多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偏偏精神力都承受下来了,发生了质变……”
“至于不想吃饭的问题……”祂说着一脸严肃又一脸期待的摸了摸闻泽宁的肚子,随后失望地收回触手。
闻泽宁一开始没懂祂,过来半晌反应过来了,一脸冷漠:“男人不能生孩子,浪费了你的子子孙孙,真是不好意思了啊。”
这个能力听起来很厉害,但实际应用嘛……
闻泽宁尝试性地幻想,整个世界都会平平安安,人类赖以生存的太阳并没有远离。
若是以前的测试,这种幻想会伴随着闻泽宁精神力的些微波动,直接发生变化,可这回半晌过去,太阳依旧是那个只有拳头大的太阳。
“没事,这个世界会有其他人去拯救的,即使没人成功,世界毁灭也至少要一个纪元年啦~”祂安慰闻泽宁的方式,就是伸出触手,抚慰闻泽宁的精神体。
闻泽宁被祂搅合得无暇操心世界会不会毁灭的问题了。
不过世界就算要毁灭,帝国也暂时没有毁灭,反而因为击退了托尔德人,重新巩固了政权。等帝国王室忙活完,没有圣教参与的政权更迭,再加上一系列改革措施后,国立大学在春天时,重新开学了。
原本征召参军的学生,根据自己意愿,重新读书还是继续服役都好,甚至还重新举行了升学考试。
接着闻泽宁收到了邀请,要他接替已故的老罗蒂尼院长,成为史学院的新院长。
落款依然是副校长。
由于恒星远离人类,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闻泽宁在偶然一次外出,差点把自己冻成冰雕,继而高烧三天后,放弃了冬天出门。
只是混乱地和祂度过一整个冬天,忽然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收到学校的信,闻泽宁只觉得恍如隔世,甚至有些疑惑,自己竟然还有工作!
不仅没有被学校开除,还接替了老罗蒂尼院长的职务。
只用了一天,确认消息无误,不会再来一个萨尔主教的邀请自己一同颠覆世界后,闻泽宁就愉快地收拾了资料,重新回学校上岗去了。
祂对此很焦虑:“万一遇到危险。”
“有你啊。”闻泽宁毫不担心。
祂想说自己不是随叫随到的保镖,可面对闻泽宁,祂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重新回学校上课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闻泽宁捧着书本,迎着朝阳,走向国立大学。
红心邵仙兑读佳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世界会怎样,但却相信——
不管是作为普通人类的薄荣,还是作为不可言说的神祗,祂会一直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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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很久,但终于还是写完了_(:з」∠)_
这个故事一开始的构想,就是薄荣已经死去,祂作为薄荣替身出现,宁宁爱上替身的狗血构想,所以差不多到这里可以结束了。
自己撒个花吧,感谢小天使今天养猫了吗的支持,不是你可能真的写不完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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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预计开文,求个收藏。
>>>男生子世界先排雷。
戚棠东这个铁骨铮铮的糙汉,穿越进一本充满狗血男男生子小说里头,还成了狗血小说里头号反派的白月光。
救完反派,戚棠东本应该车祸中死去,现在竟然奇迹苏醒。看着爱意渗出的反派,戚棠东觉得他不能屈服于美色,虚弱的发出声音:我俩不合适,我是个1。
池律:棠棠你刚醒过来,睡糊涂了?
戚棠东:这事儿很重要,必须先说清楚。
池律:没关系,关上灯都一样。
戚棠东:???
后来戚棠东揣着个崽,怀疑人生,真的一样吗?
有哪里不一样吗?
他是不是上什么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