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完结】>第89章 (别人家的教导主任和他的春天)

  这次期末考试是按月考名次安排的考场及座位, 钱尔白监考第二十二考场,也是最后一个考场,巧的是, 方彤彤正好就在这个考场。

  钱尔白把卷子发下去,顺势看了方彤彤一眼, 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然后一边走一边宣读考场纪律。

  方彤彤感觉有些尴尬,不光是因为这次又考了倒数, 还因为她哥跟路主任暧昧不明的关系,让她有些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他, 只得红着脸低下头, 拿着涂卡趣÷阁在桌子上划拉。

  她的难兄难弟李一阳这次月考发挥极度失常, 直接到最后一个考场来陪她了。男孩坐在第一个座位, 不时地回过头来冲着方彤彤笑, 拿口型说:“兄弟,加油呀!这回争取出去!”

  方彤彤翻了个白眼, 心道:你当我是你, 想出就出,想进就进?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坐在二号座位的学生看了李一阳一眼, 默默地抬起胳膊挡住了自己的卷头。

  李一阳撇了撇嘴, 转过身去,暗中吐槽:就写了个姓名班级有什么可挡的,我除非傻了才会抄。

  考试开始,每个人都在奋趣÷阁疾书, 教室里充满了签字趣÷阁落在卷面上的沙沙声,间或响起规律的笃笃声,像尖锐的鸟喙啄在树干上。闻声望去,处处是紧绷的身体,低着头,侧着脸,有的还扭曲着身子,俱是神情严肃。

  钱尔白拿着本《三种心理学》翻看着,偶尔在书上勾画几趣÷阁,间隙里朝下环视一周,便似见到众生百相。有人抓着头发唉声叹气,有人咬着趣÷阁杆神游太虚,有的人思如泉涌满脸喜意,有的人愁眉苦脸举棋不定。

  方彤彤闭目沉思,双手合十,虔诚得引人注意。只见她微微低头,以额头触碰双手的拇指尖,然后深吸一口气,将双手猛地摇了摇,接着便以撒网的气势孤注一掷地张开手掌,几枚拇指尖大小的纸团从中飞出,稳稳落在卷子上。她微微蹙眉,慎重地从中挑选了与她最有缘分的一只,小心翼翼地拆开,然后提趣÷阁将那纸团上的答案誊抄到卷子上,如此依法炮制,直到所有令她左右为难的题目都变得充实起来,她才松了口气,将那堆帮了她大忙的卜算神器装进校服的口袋里。

  钱尔白看完了全程,有些无奈。方彤彤就是那种太过知足常乐的孩子,没有什么长远的追求,不到逼不得已,她永远都会选择最省力最舒服的那条路,即使这个方向一眼就看到了尽头。

  考试结束,钱尔白把卷子收起,装进了文件袋,然后走出教室。

  方彤彤夸张地长叹一声,趴在了桌子上,作生无可恋状。

  李一阳走过来,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怎么样,写完了吗?”

  “写是写完了,但能对一半儿我就烧高香了。”方彤彤有气无力地从桌子上爬起来,李一阳帮着她把文具装进考试袋里,她再次叹了口气,道,“学习怎么就这么难呢!”她有些想不通,明明初中时候的成绩也算中游偏上啊,怎么上了高中就一直在下路徘徊呢?

  李一阳颇为赞同地点头,道:“对啊,学习怎么就这么难呢?”

  方彤彤斜睨他一眼,慢慢地握起了拳头,在他眼前挥了挥,咬牙切齿道:“找打呢是不?跟我这儿嘚瑟?”

  “哈哈哈!”李一阳往后跳了一步,躲过她软绵绵的威胁,他把她的文具袋装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朝肩上一甩,道,“考完了就别想了,赶紧吃饭去,下午还要战斗呢。”

  方彤彤兴致不怎么高,她站起来,跟着李一阳出了教室。

  李一阳偷偷看着方彤彤,不禁在心里替她担心:马上就高三了,高二的知识还没有掌握好,高考怎么办啊?

  方彤彤的惆怅也就持续了几十秒,一到食堂,闻到饭菜的香味,她立刻就恢复了精神,兴冲冲地拉着李一阳直奔红烧狮子头的窗口,眼中的神采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灿烂。

  看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李一阳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瞪她后脑勺一眼,然后像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一样无力地叹息一声,又跟在她身后默默排队。

  两天半的考试终于结束了,学生们纷纷长出了一口气,收拾书包出门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方彤彤哼着歌把桌上的文具扫进书包里,心情十分愉悦。

  李一阳站在门口等她,脸上也带着轻松的笑意。

  考试结束后便是为期一个月的暑假,虽然期间需要返校讲卷子,留作业,未来还有可能会提前开学,但只要一想到“放假”二字,学生们就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恨不得立刻离开学校,回到自己日思夜盼的小窝。

  两个孩子打打闹闹地下了楼梯,正碰上锁了门打算下班的钱尔白。两人赶紧站住,齐齐道:“主任好。”

  方彤彤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看钱尔白,于是便把自己的视线放在他胸前口袋里露出一角的水蓝色方巾上。

  钱尔白冲两人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们先走,李一阳拽了拽方彤彤的袖子,提醒她回神儿,然后又向钱尔白说了声“主任再见”才快步跑下楼梯。

  钱尔白从内口袋里拿出手机,接通,那头传出卢六六兴奋的叫声,接着接电话的换成了夏昶典,他问道:“哥你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钱尔白笑了笑,道:“我正在下楼了,你现在在哪呢?”

  夏昶典笑嘻嘻地道:“我在家呢呀,”卢六六凑到电话边想要告密,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嘴,迅速说了句“哥你快点回来呀”,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钱尔白失笑不已,他把手机装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出教学楼。

  方彤彤和李一阳推着车子说说笑笑地走出校门,对面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中型轿车,车窗打开着,露出一只狗头。方彤彤无意间瞥了一眼,觉得那车子越看越眼熟,车子里坐着的那个男人也给她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她不由得皱起眉,朝着那边走了两步,想要看清楚些,车子的主人似有所觉,突然关上了车窗。

  李一阳见她突然停下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看到谁了?”

  方彤彤回过神儿,赶紧道:“没事,我看错了,我还以为那是奶茶店呢。”

  李一阳看看对面的“生鲜店”的招牌,半信半疑,他跨上车子,道:“前面就有一家奶茶店,他家的招牌奶盖特别好喝,今天我请你。”

  “好啊!”方彤彤也骑上车子,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快走啊,后到的那个人请吃午饭!”

  李一阳赶紧追上去:“你也太耍赖了吧!这是抢跑,赢了也不算数!”

  方彤彤回过头来冲他做了个鬼脸,余光瞥到了那辆车的车牌,的确是他哥的那个。

  想到他哥来学校一趟却不是为了接她,方彤彤不由得内心有些复杂,但转念一想,她哥也老大不小的了,难得有个喜欢的人,她不能去做那个电灯泡。

  于是,她收敛了情绪,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用力地蹬着车子,把李一阳远远地抛在身后。

  钱尔白走出校门,便看到夏昶典打开了车窗,抓着一只狗爪冲他挥着,脸上带着与他旁边的卢六六如出一辙的大大的笑容。

  钱尔白走过去拉开车门,卢六六很有眼色地跳到后座上,把副驾驶座让给它的宿主。

  钱尔白上了车,关上车门,夏昶典探过身来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要了一个亲吻作为谢礼。

  一吻浅尝辄止,夏昶典被勾起了心思,有些意犹未尽,他看着他哥微微发红的唇,咽了咽口水,道:“我们要不先去宾馆吧?”

  钱尔白笑了笑,残忍拒绝道:“甜点还是留到晚上吧,先吃正餐。”

  夏昶典只得启动了车子,但仍有些不甘心,他看看钱尔白,小声地嘟哝道:“我觉得这才是正餐。”

  虽然夏昶典嘴上说着不满,心里也是十分期待夜晚的到来,但是对于两人约会的过程他还是非常珍惜的,只要是和他哥在一起,他都恨不得把一秒拆成两秒来过。

  他们先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去了宠物公园。

  钱尔白解开狗绳,放卢六六去撒欢,然后和夏昶典手牵着手绕着公园的外围溜达,两人都戴着太阳镜,也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隔着围栏,卢六六踏着小碎步跟着他俩绕圈,突然,它看到草地中央散落着一群棕色的泰迪,立刻眼前一亮,仰着脖子嗷了一嗓子,离弦之箭般地朝着那边直直冲了过去。

  钱尔白和夏昶典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无奈,真不知道卢六六对泰迪这种小动物到底是有什么执念,每次一看见成群的泰迪,就兴奋的不行。

  不过卢六六毕竟不是真的哈士奇,它虽然爱玩,但手下还是有分寸的,于是两人也并没有太着急,依旧慢悠悠地享受着难得的二人时光。

  这次卢六六并没有惹出太大的乱子,最多是引发了一场狗狗之间的追逐赛,除了几只泰迪作为被追逐的猎物被累得个半死之外,整体气氛还算友好。

  二人溜达回来,钱尔白向泰迪主人道了歉,然后又把提前准备好的鸡肉干作为赔礼送了出去,这件事便和平解决了。有几位大型犬的宠主还挺喜欢卢六六,牵着自家的狗狗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双方面对面建了个群,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各自离去。

  卢六六玩累了,又变成了数据重新回到系统空间,钱尔白和夏昶典两人则去看了场电影。

  电影是当下很火的以校园暴.力为背景的青春爱情片,主演都是流量小花与当红小鲜肉,吸引了许多学生情侣来观影。

  两人坐在最后排正中间的位置,人手一杯冰可乐,中间放着一桶爆米花。趁着整个影厅暗下来的瞬间,夏昶典突然从扶手下伸过手去,在钱尔白大腿上摸了一把,然后咧着嘴冲他得意的笑。

  钱尔白抓住那只作怪的手捏了捏,就那样握在了掌心。

  电影开场十分钟左右,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他们拿出手机,借着屏幕那点微弱的光照着路,一排一排地寻找着,最后来到了倒数第二排。

  两人一边小声道着歉,一边猫着腰钻进来,又一个座位一个座位地数着。

  女孩突然坐下了,男孩有些诧异,道:“你怎么坐下了?这不是我们的号啊。”

  女孩下意识朝后看了一眼,然后把男孩拉下来,道:“反正这也没人,就坐着吧,安静看电影,少废话!”

  夏昶典听见声音,朝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趴到他哥耳朵边小声地说:“好像是方彤彤和她的朋友,她好像也认出我来了。哥,怎么办?”

  钱尔白看方彤彤僵直着身子直直盯着屏幕,似乎比他们俩还要紧张,不由觉得好笑,他拍拍夏昶典的手,道:“不要紧张,随机应变。”

  新进来的这两人正是方彤彤和李一阳。

  方彤彤在校门口看到自己哥哥去找路主任约会,心里有些复杂,面上便显得不太高兴。李一阳见她心情不好,以为她是为没考好而担忧,便提议一起去看电影放松一下。

  没想到一进电影院,方彤彤就看到了她哥,旁边那个人猜也知道,一定是他们的教导主任。她瞬间便紧张起来,再不敢往过走,生怕被李一阳察觉到不对。

  李一阳看方彤彤态度坚决,只得乖乖坐着,然后把手里的饮料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人一杯分好,又拿出了一把薯片,小心翼翼地撕开放到两人中间,最后还想扭过头去把背后的靠垫整理一下。方彤彤见他要回头,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按住他,想让他消停坐好。

  但这一下没按对地方,两人齐齐愣住,面面相觑,不禁都有些尴尬。

  方彤彤赶紧收回手,故作淡定地道:“那个,别折腾了,赶紧看电影吧。”

  李一阳点点头,坐直了身体,还把两条腿并拢了些。半晌,觉得不太舒服,偷偷朝方彤彤看去,见她正认定盯着荧幕,他松了口气,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小心翼翼地挪到那个地方揉了揉——刚才那一下还挺疼,当时光顾着惊讶了,都没来得及反应。

  方彤彤脸蛋通红,她觉得手心里似乎还留着那种触觉,忍不住把手背向身后,使劲儿擦了擦。

  见方彤彤两人乖乖看电影了,夏昶典也放下心来,他借着抓爆米花的动作,悄悄朝他哥那边靠了靠。钱尔白看了他一眼,然后握紧了他的手。

  电影一结束,方彤彤和李一阳便起身离开了,两人因为之前的触碰多少还有些尴尬,你咳嗽一声,我咳嗽两声地,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话。一路走一路咳嗽,方彤彤突然被口水呛到,真的咳嗽了起来,发出一连串的“咳咳咳”,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李一阳赶紧给她递过水,道:“你也太好胜了吧,突然咳这么多声。”

  方彤彤接过水喝了一口,道:“那当然,你方哥我从来就没输过!”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笑起来,之前的尴尬气氛瞬间消匿无踪。

  李一阳看着笑得格外豪放的方彤彤,感觉她隐隐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但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此刻的方彤彤似乎格外的……吸引人,像是在发光一样。

  方彤彤笑完了,把水还给李一阳,见他盯着自己看,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一挑眉,露出个霸道总裁专用的邪魅笑容,道:“女人,看我干什么,爱上我了?”

  李一阳一噎,白她一眼,做了个呕吐的表情,道:“呕!辣眼睛。你是不是忘吃药了?”

  “说什么呢?女人,你是不是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女人,你成功了!我方霸总今天就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玩火尿炕!”方彤彤搓搓手,朝着李一阳扑了过去。

  李一阳身手矫健地躲开,然后甩着兰花指骂她:“呸,臭流氓!”

  两人又打打闹闹地跑出了电影院。

  钱尔白和夏昶典两人这时才慢悠悠地走出了影厅。

  约会途中突然碰到了自己的学生和妹妹,紧张之余又有些刺激。

  卫生间里,夏昶典挤进钱尔白的格子间,把手伸进他哥衣服里,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钱尔白按着夏昶典的后脑勺狠狠地亲了一会儿,又十分冷静地把人推出了格子间。

  夏昶典有些不满,心想:有本事你晚上的时候也做正人君子。

  晚餐订在一家法式餐厅。

  法餐重在情调,精致的摆盘,柔和浪漫的蓝调,隔着玻璃杯中潋滟的红色酒液,看着爱人那双如夜空星辰一般的眼眸,酒不醉人人自醉。

  去宾馆的路上,夏昶典抱着钱尔白的胳膊,歪着头,靠在他哥的肩上,脸红扑扑的,他冲着钱尔白的耳朵吹气,然后傻乎乎地笑:“哥,你真好看。”

  钱尔白被他扯得歪歪扭扭,只得把胳膊抽出来,揽在他的腰上,防止他摔倒,同时应和他道:“嗯,点点也好看。”

  夏昶典撅起嘴要亲亲,不亲就不走,钱尔白把人拉到树影里,使劲儿亲了亲,问:“可以了吗?”

  夏昶典摇头,“你亲得太用力了,我不高兴,我要温柔的亲亲。”

  钱尔白捧着他的脸,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半晌,微微垂下眼帘,在他唇上轻轻地一触,良久,才分开,道:“这回呢?”

  夏昶典的脸更红了,他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抓着他哥的手乖乖跟着走了。

  刚进入房间,夏昶典拿着房卡还没来得及插进卡槽里,就被钱尔白按在了墙上,外套被扯掉,上衣的T恤被撩过头顶,却没脱掉,而是束着他的双手压在身后。

  钱尔白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咬着他的耳垂,低声问道:“装醉好玩吗?”

  夏昶典感觉到一阵一阵的颤栗,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他连忙摇头,却不挣扎,抬起头露出脖子与喉结,眼睛看着钱尔白的,声音沙哑性.感:“哥……”

  钱尔白把人抱起来,轻咬着他的喉结,快步朝房间中央的圆床走去……

  一曲必,夏昶典浑身湿透,伏在钱尔白身上喘.息着,他的眼角残留着余韵的红,眯着眼睛睨着他哥,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道:“你不是要做正人君子吗?”

  钱尔白帮他理了理汗湿的头发,亲亲他的额头,笑道:“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夏昶典脸倏地红透,抬手打了他哥一下。过了一会儿,又去亲他哥的眼睛,磨蹭道:“再来一次吧……”

  钱尔白没有说话,只是翻身把他压住……

  一个月的暑假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自那天在电影院里碰到方彤彤,夏昶典便默认公开了他和钱尔白的关系。

  方彤彤早有准备,于是也没有多少惊讶,在她心里,路主任虽然很优秀,但是他哥也不差,如果非要在两个人中选一个希望他能得到快乐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哥。

  夏昶典光明正大搬去与钱尔白同居了。其实他更想把钱尔白接到他的房子里,但是一来方彤彤还在这里住着,二来如果学校有事,他哥也不方便随时去处理,所以只能作罢。

  钱尔白揉了揉夏昶典的头毛,决定在两人的住处中间再买一座房子。

  两人都是雷厉风行的人,很快房子便看好了,办理过户,然后就是装修事宜。

  方彤彤看着整天忙忙碌碌乐乐呵呵好像马上就要结婚了似的哥哥,不禁有些担忧:哥哥现在这么投入,万一将来两个人没能在一起,他该怎么办呢?

  夏昶典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没好气道:“少瞎想有的没的,只要你顺利考上大学,你哥我立刻原地结婚,信不信?!”

  方彤彤揉了揉脑袋,还想再提醒他两句,却被她哥给撵进了书房:“赶紧写作业,明天家教来之前要是还没完成,我就把你床底下的那些小说全都没收了!”

  她只得乖乖坐到桌子边去看书,但脑子里却想起了小说中看到的情节,忍不住把她哥和路主任带入了进去——小说中都是一波三折,好事多磨的,从来没有哪一对同性恋人没经过家长的反对就安安稳稳地在一起的,不知道她哥有没有想过,万一路主任的家里不同意呢?万一路主任不是认真的呢?万一路主任以后想要小孩了呢……

  她越想越发愁,眉头不由得紧紧地纠结在一起。最终她长叹了一口气,道:“哎,方真啊方真,你可长点心吧……”

  暑假第十天的时候,陈冉由她的妈妈陪同着来到学校,找钱尔白参加了补考。

  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胸前的固定带早就拆除了,脸上原来擦破的地方也只剩下了淡淡的白印。他和他妈妈之间的相处也自然了许多,不像一开始那么生疏。

  他的妈妈说前两天他们一起去了游乐园,还在照相屋里说了一些知心的话,她感觉她渐渐融入进了儿子的世界,过两天要带他去进行心理治疗,帮助他彻底摆脱陈景峰留给他的阴影。

  钱尔白笑着祝福了他们,然后向她透露了“爱与和平”这个组织的存在以及意义,并表示只要对方需要,他们会随时提供帮助。

  陈冉的妈妈再次谢过钱尔白,收起了那张名片。

  这场补考只考了一天,因为只是作为他个人学期水平的检验,所以并不参与全校的正式排名。考完试,陈冉和妈妈离开了学校。钱尔白送他们一起出了校门。

  陈冉突然挣开他妈妈的手,跑过来看着钱尔白道:“老师,我能抱你一下吗?”

  钱尔白笑了笑,张开双臂,把他搂进怀里,道:“安心学习吧,你的未来大有可为。”

  送走陈冉母子俩,钱尔白也回了自己的家。

  家里只有枕头一只猫,听到门响,颠颠儿地跑过来拿脑袋蹭着钱尔白的裤腿。

  夏昶典去了公司,卢六六也不在,它现在是“爱与和平”的总监察官,负责组织里的一系列监督工作。

  三天前,陈虎的补考终于通过了,但是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他和卢六六生出了感情,他似乎没有那么怕狗了,甚至还领养了一只流浪的瘸腿比特犬。他的暴脾气仍旧没有得到克制,但是他通过请教专业人士,学会了打哪里既疼,又没有生命危险,还不会留下痕迹的手法。现在每次接到求助电话他都第一个冲在前面,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下黑手。

  卢六六一开始还会制止他,但后来见他的确没有节外生枝,便也任他去了,只是事后还是会向钱尔白告状,并强烈建议罚他写检查。

  第二,第三批志愿者陆续来到荷市,由陈虎三人分别负责接洽与考核,“爱与和平”渐入正轨。

  由于组织中成员大多身强力壮,且喜欢玩车,所以又自己戏称为“爱与和平”机车队,之后机缘巧合下还参加了荷市与芍市跨省合作的摩托车赛,本来只是玩票的性质,没想到竟然拿了一个二等奖的名次,上了电视和报纸,最后还被省团点了名。

  “爱与和平”在两个省打响了知名度,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加入这个组织,但是钱尔白始终没有放低门槛,报名者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都由卢六六周密调查,陈虎三人严格把控,经过层层选拔,暑假结束,这个组织也只有三十人出头。

  不过兵贵在精而不在多。由于他们的专业性和敬业精神,“爱与和平”渐渐成为最有公信力的民间私人救助机构,越来越多的受害者愿意来寻求他们的帮助,从而也将这些一直以来隐于水下的社会问题曝光在了民众面前,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并最终使得有关部门提高重视,完善机制。因为保护人权不是一句口号,光有立法还不够,还得有切实有效的执行机关与严密公正的处理方案。

  陈冉的妈妈虽然留下了那张“爱与和平”的名片,但是她并不觉得会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陈景峰已经被判入狱三年,并被剥夺了对陈冉的监护权,由于保护令的存在,他即使三年后出了狱也不能在接近陈冉,否则有关部门有权利视情况限制他的活动自由。

  他被吊销了律师执业证书,并且以后再也不能从事法律相关职业。

  陈冉的妈妈早些时候去探监的时候,他还是一幅死不悔改的样子,甚至威胁她三年以后有的是办法让她们母子不好过,但是三天不到,他突然又改过自新了,托人给陈冉打电话,说他知道错了,希望儿子能去看看他。

  陈冉听着男人在那边声泪俱下,心中没有一点波动,他的妈妈见他拿着电话不出声,问道:“谁啊?”

  陈冉淡淡地说了句“打错了”,便把电话挂断。

  后来监.狱里再次打出电话来,陈冉的妈妈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陈景峰态度大变。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报应,陈景峰的三个狱友,有两个是小时候遭受了家庭暴力和虐待,并对家暴者痛恨入骨的。

  得知陈景峰对自己的儿子连续施暴十三年,两人怒火中烧,趁着去工作的时候,两人把陈景峰拉到监控盲区狠狠打了个半死,后来还是被别的狱友看到并制止,才救了他一命。

  两人被拉走关禁闭,但回过头来盯着陈景峰时露出的那个笑容,吓得他险些失禁。他整夜失眠,一闭眼就会梦到被人拖到角落里暴打,然后一堆人围着他的尸体吐口水,撒尿,说:“这就是那个欺软怕硬,家暴儿子的废物。”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尤其听到那两个人即将被放出禁闭室时,他更加慌了,连忙申请换房间,但是没有人理他,他只能想到让他的妻儿来帮他想办法,帮他通融通融,打打关系。

  知道了真相,陈冉的妈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样的人,就算是出来了也废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才不会帮他,她只怕他不够惨,恨不得他一辈子别出来,于是便将这件事置于脑后。

  但是她没有想到,一次轻敌,险些又给她的儿子带来更大的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呜!我马上就要写完这个世界了!!